老唐確認門外沒人偷听後，才湊近馬春梅，壓低聲音說道︰“小馬，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
馬春梅茫然地看著他，完全猜不到老唐要說什麼，只能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老唐的臉色有些尷尬，心想，若不是小馬提起這件事，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對外人說出自己的這個秘密。
但為了打消小馬的顧慮，男人的這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老唐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我從二十幾歲就一直在高原上待著，那里條件艱苦，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馬春梅點了點頭，不過她也不明白老唐在高原上的經歷和他口中的秘密有什麼關聯。
老唐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這次從藏區下來就是為了做心髒手術。其實，高原生活對我身體的損害可不止心髒這一處。早在幾年前，我就被檢查出沒有生育能力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說完，他趕忙看向馬春梅，急切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而且我那方面功能可是正常的，只是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馬春梅听了這話，臉一下紅透了，她嗔怪道︰“老唐，都這把年紀了，你提這事兒干啥呀？”
說到這，馬春梅突然想到︰是啊，他才四十出頭，這個年紀的男人肯定有這方面需求。
老唐似乎看出了馬春梅的心思，說道︰“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剛開始咱倆接觸的時候，我確實沒往這方面想。後來對你有了感情，我見你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我就想著你可能不在這事。”
“那也就是說，你真的不嫌棄我歲數比你大？將來就算有人提起這事兒，你也不會覺得丟人？”
馬春梅盯著老唐，想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老唐微笑著伸出手臂摟住了馬春梅。這一次，馬春梅沒有拒絕，而是順從地將頭靠在了老唐的胸口，聆听著他那有力而沉穩的心跳聲。
只听老唐溫情地說道︰“我們家那邊有句話，叫‘女大三，抱金磚’。你這比我大了五歲，相當于我抱了兩塊金磚呢！以後別人要是提起這事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溫暖的力量，驅散了馬春梅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
“油嘴滑舌。”馬春梅嗔怪地說道，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在燈光下，她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水光，臉頰上浮現出少女般的紅暈，宛如一朵盛開在月光下的玫瑰。
老唐痴痴地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一只小鹿在亂撞，“砰砰”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小馬，現在你心里沒有其他疑慮了吧？咱們可以去領證了。”
馬春梅點頭︰“你要是不嫌棄我，明天咱們就去領證。”
“我怎麼會嫌棄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老唐緊緊握住馬春梅的手，激動地說道。
“不過也不急著明天。”老唐鄭重說道，“我要給你辦一個婚禮，這是屬于我們的第一次，一定要好好紀念才行。”
听到老唐這番話，馬春梅害羞地垂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我都這把歲數了，還辦什麼婚禮，到時候不怕被人笑話嗎？”
她的語氣中雖帶著些許羞澀與顧慮，但更多的是被老唐的心意所打動。
“怎麼能不辦呢？”老唐提高了音量，“我老唐的媳婦兒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我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們好好看看，我老唐是多幸運才找到了你。”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洋溢著幸福和自豪，
張開雙臂用力將馬春梅擁入懷中。
可他忘了自己的傷還沒完全好，這一用力，還沒等再有下一步動作，他就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你瞧瞧你，一點都不注意。”馬春梅又急又心疼，一邊埋怨一邊伸手輕輕揉著他傷處附近的肌肉。
“領證什麼的等你傷好了再說吧。現在我對你就一個要求，好好休息，爭取早點恢復。”
老唐見馬春梅如此心疼自己，不好意思地憨笑一聲，乖乖地任由馬春梅扶著他躺到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眼楮一直追隨著馬春梅的身影，嘴角始終掛著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馬春梅還沒醒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她以為是李淑芹在廚房做早飯，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想去問問兒媳怎麼這個點還沒去飯店。
當她快步走進廚房，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只見老唐系著個圍裙，正笨手笨腳地煎雞蛋。
“老唐，你傷還沒好呢，怎麼在這里煎雞蛋啊？你想吃啥，告訴我，我給你做呀。”馬春梅伸手就要去攙扶老唐，有些埋怨的說。
老唐笑著把火關掉，然後將煎好的雞蛋小心地盛到盤子里，轉身看向馬春梅。
“小馬，答應嫁給我，讓我打心底里開心。我現在身體還沒恢復，沒什麼能為你做的，就想著給你做頓早飯。”
馬春扶著老唐來到餐桌前，讓他坐下︰“咱們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用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再說了，廚房這些事，本就是我們女人做的，哪用得著你動手呀。”
老唐說︰“小馬，你前半生都在為兒女操勞，吃了不少苦。現在跟著我，我一定得讓你享享福。”
“好，等你好了，我可就不跟你客氣！”解開心結後，馬春梅又變得和往常一樣爽朗大方。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吃完了早飯。
馬春梅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轉頭對老唐說道︰“老唐，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找蘭芳。你給我的存折我就收下了，等回頭咱們再買幾套房子。”
“好，小馬，以後咱家都你說了算。”老唐笑著承諾。
馬春梅佯裝嚴肅︰“那你以後可不許反悔。”
她穿上棉襖走出了家門，寒風瞬間裹住她，馬春梅戴上手套上了自行車，這時她看到蘭芳騎著自行車趕來，鼻尖都被寒風吹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