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行宮。
李辰陪著梁天騎著馬,走在廣闊的草場上。
溫柔的小南風徐徐吹來,暖陽照在身上,一切,都是那般愜意溫柔。
“還要恭喜王爺沉冤得雪恢復了自由身啊。”
李辰向梁天拱手笑道。
徐婉容的尸體運到刑部後,仵作確認沒有問題,是新近死亡,那就排除了三個月以前徐婉容被殺的事實。
啥也不說,直接除冤平反放人。
“我已經不是鎮北王了,以後別這麼稱呼我了。不過,你可以稱我一聲太師,畢竟,現在我可是被陛下直接欽任為太師太傅了。”
梁天哈哈一笑道。
“在我心中,只有一個鎮北王。”李辰微微一笑道。
“我沒看錯你,倒真是難得。”梁天側臉看了他一眼,感喟地道。
“其實,王爺,您可以不必做這個太師,完全可以回去北雁關老王府。
雖然北方宣撫司同管遠北寒北,但,只要您在,寒北,依舊是您說了算。”
李辰左右看去,最近的侍衛也在百步開外,空曠的草場並沒有其他人,所以,他難得地吐露了心跡。
“你這一次來永康,到底是為什麼?李辰,能和我說說真心話嗎?”
梁天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騎著馬,繼續向前走去,卻用細微的聲音向李辰問道。
李辰沉默了半晌,“王爺,我只是想帶你回去,不想讓你留在永康。”
“為什麼非要讓我回去?”梁天再次問道。
李辰再次沉默,不過梁天卻很有耐心,等著他的回復。
“因為,您在這里,我心不安。”李辰終于再次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梁天微笑了起來,隨後,笑聲卻轉化為了嘆息。
“王爺,為什麼?”李辰問道。
“因為,我姓梁。”梁天勒住了馬韁,轉頭望著他,眼神肅重。
“在寒北,您可以繼續姓梁,什麼都不影響。”李辰聲音有些沉重。
“寒北的梁,只是姓氏。永康的梁,是大衍的梁!”梁天加重了語氣道。
李辰垂下了眼簾,神色沉重了起來。
“不過,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有任何羈絆。
或許,我在這里,甚至不是壞事,還是好事。”
梁天看著李辰沉重的表情,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不太明白。”李辰搖了搖頭。
“明不明白,無所謂的,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便好。”梁天說道。
“王爺但說無妨。”李辰抬頭望向了梁天,眼神一凜,他感覺,接下來梁天要說的事情,怕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你跟紅玉,必須給我生,而且還要生兒子。
其他的子女我不管,但第一個兒子,必須要跟老子的姓,姓梁!
怎麼樣,能做到嗎?”
梁天看著李辰道。
這一刻,他的話已經不再是什麼懇請,而是,命令!
“姓……梁?”李辰怔怔地看著梁天,心下間瞬間翻江倒海。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懂了嗎,小王八蛋?”梁天看著他,哈哈一笑道。
“我,好像有些懂了。”李辰怔然了半晌,緩緩點頭道。
“懂了,就陪老子打獵去,在刑部待了這麼些日子,這筋骨都散了,得緊一緊了。走!”
梁天大笑,縱馬向前,突然間彎弓搭箭,一箭遠出百步外。
百步外,一只灰兔撲騰著身體,倒在了地上,做著垂死的掙扎。
……
李辰回到府上時,卻不料又接到了寶昌公主梁蘭的拜帖。
打開拜帖看去時,李辰一陣陣地頭大。
帖子上面寫得很清楚,並且很口語化,“李辰,你敢不來,我就去你府上找你。”
就這麼幾句話。
“這皇室當中,個兒個兒都是難纏的主兒。”
李辰長嘆了一聲道。
沒辦法,他也只能去了。
寶昌公主府,暖閣之中。
此刻,寶昌公主坐在李辰的對面,眼神犀利地盯著他。
而李辰則正襟危坐,鼻觀口、口觀心,如老僧入定。
“李辰,你來了之後便是這般模樣,當真欺我太甚!”
梁蘭狠盯著李辰,心下氣苦。
“殿下,微臣其實只是靜待殿下的吩咐。”
李辰輕咳了一聲道。
“簡直說的就是一些混帳話。我又不是陛下或者是你的上級,還能吩咐你什麼?況且,放眼這天下,真正有資格吩咐你的能有幾人?”
梁蘭狠瞪著他道。
“這個,這個,殿下當然是有資格的。若是從紅玉那里論起,微臣還要喚您一聲小姑媽。做為長輩,您自然是有資格吩咐微臣做些什麼的。”
李辰客氣中帶著拒人于千里的疏離,同時,還隱晦地提醒了一下梁蘭,你可是我的長輩。
梁蘭挑了挑眉毛,冷笑不停地道,“沒想到李侯爺這樣認親啊?好啊,那你現在叫聲小姑媽來听听。”
“小、小、小姑媽……”李辰頗有些艱難地叫道。
瑪德,沒想到,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坑里面去了。
“那,小姑媽讓你做什麼,你是不是就做什麼了?”梁蘭盯著李辰道。
“這個……確實是應該的。”李辰只得點頭。
“好。那你現在過來,到我面前來。”梁蘭以命令式的語氣喝道。
“這,這,小姑媽,男女大防,授受不親……”李辰輕咳道。
“我可是你的小姑媽,是你的長輩!過來!”梁蘭再次命令道。
“殿下……”李辰真有些頭大了。
其實,現在他也沒想明白,應該以一種怎樣的態度去對待這個女子。
更何況,他又不是牲口,所以他現在很擰巴。
“你不過來是麼?好,我過去。”梁蘭徑直站了起來,走到了他面前。
李辰只來得及抬頭,剛要說話,卻聞見到了如蘭似馨的香氣,而梁蘭,居然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俯身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一下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殿……唔……”李辰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梁蘭跨坐在了身上,吻了下去。
然後,李辰便感覺唇上一痛,卻是梁蘭不輕不重地咬了他的唇一下,然後才分開,就那樣坐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狠盯著他的眼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