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系著的不僅僅是葉家、薛家,還有無數個同張家一樣的家族。
薛宴辭一路謙卑一路向上,不是一頓飯更不是一句話就能撐得住的,她憑借的是難以擺脫的掌控,難以形容的狠毒。
這里面大多數人連薛宴辭的面都沒見過,更有甚者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就肯為她鞍前馬後。
也只不過是因著,她是葉家指定的接班人。
薛宴辭一輩子都是無比成功的,只一件失敗事,就是和路知行結婚。
“天津那頭安排好了?”葉承明問一句。
中電集團雖然隸屬國家單位,但葉家在里面的持股比例並不低。而且中電集團是葉家關系網里重要的一環,不僅干系著人員的升遷變動,還掌控著各個省市的經濟命脈,丟不得。
“差不多了,去年年中就開始安排了。我走之後陳禮留28層。”
“那你來北京之後怎麼辦?”
“這事就拜托您了,得再尋一兩個可靠的人。”薛宴辭斟一杯茉莉花茶給葉承明,“還有個事,我想在北京買個房子。總住在您這兒,不是那麼回事兒。”
“嗯,這事交給王遵去辦就行,回頭合同給你寄過去。”
“謝謝大伯。”
葉承明抬手拍拍薛宴辭的肩膀,“你好好的,就夠了。”
「新年初二」
初二在北京吃過早飯,葉嘉念領了明爺爺、黎奶奶的紅包,一家人就回天津去了。
薛宴辭連車都沒下,就等著趙姨端出一鍋打鹵面的鹵,就又帶著路知行和女兒葉嘉念,趕去干部療養院陪著老首長吃面了。
自從薛宴辭回國後,這些禮數就越來越周到了。
時間真快。
吃完面,葉嘉念領了張爺爺、李奶奶的紅包,一家人才又往葉家老宅趕。
這個年,在這一刻,對于薛宴辭,來說,終于過完了。
“爸。”路知行接起電話。
「忙完了嗎?」
“嗯,正在回去的路上了。”
「今天晚上派紅包,你倆別忘了。」
“知道了,爸。”
路知行等著對面的老丈人掛了電話,才將手機從耳邊移開。
“爸爸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晚上派紅包,別忘了。”路知行向薛宴辭轉告一遍。
“他怎麼不打給我。”薛宴辭好像今天心情很不錯,從早飯開始,她對女兒就是有求必應,無論是喂飯,還是抱女兒上車,她一次都沒拒絕。
對路知行,更是變了許多,與她說話必有回應,她甚至還會笑著看他。
“爸爸之前都給你打,但你的電話總打不通,後來這些事就都告訴我了。”
“紅包買了嗎?”薛宴辭問一句。
“都弄好了。”路知行在這方面,做的確實好。
家里一應的禮數,逢年過節要送的禮品、過生日要送的禮物、其他特殊節日的禮品……這些事,自從兩人結婚後,薛宴辭就從沒操心過。永遠都是到點,路知行給她,她再遞出去。
“姑娘,你想要什麼新年禮物,媽媽帶你去買。”
葉嘉念眨眨大眼楮,“黃金。”
“你可真是個小財迷。”
薛宴辭帶女兒買了一個黃金手鏈,小姑娘又說要給哥哥姐姐也買。兩個人趴在櫃台上挑了百十來件,裝在一個大盒子里,說要拿回家去,要讓每個人都挑一件。
“刷我的卡吧,這筆流水太大了。”
路知行真是個好人,這都替她想到了。
“姑娘的我來,其他的麻煩你了。”薛宴辭眉眼彎彎,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
自路知行認識薛宴辭後,每年的生日、談戀愛的紀念日、結婚紀念日以及新年,都會像今天這樣出門,互選禮物,互贈禮物。
只是,吵過架後,就變了。
吃過晚飯,待所有人都派完紅包,葉嘉念拿出她的大首飾盒子,明晃晃的,讓大家自己選。
薛藺禎一邊教育小辭和知行不會教孩子,一邊高高興興地選了一條海棠花項鏈給給葉承櫻戴好。
葉嘉念給所有親戚派完,又拎著盒子給在家里工作的阿姨、叔叔派一遍。
薛宴辭看著女兒,滿意得不得了。葉嘉念擔得起葉家小公主這個名號。
何止是她滿意,是所有人都很滿意。但薛宴辭也明白,葉嘉念養的這般好,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全是路知行的功勞。
看著所有人稱呼葉嘉念為小公主,薛宴辭只是開心地笑笑,路知行望著她笑得那麼開心,竟也覺得時間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冬天。
薛宴辭打電話讓路知行來葉家,姥姥邀請他進葉家族譜,從那時候起,路知行就知道,自己終于能和薛宴辭結婚了。
那天,薛宴辭笑起來大眼楮亮閃閃的,臉上有酒窩也有梨渦,和此時的模樣,一般無二。
薛宴辭從包里拿出仙女棒,帶著女兒在門前玩小煙花,兩個人蹦蹦跳跳的。惹得薛啟洲家兩個孩子羨慕的不得了。
薛宴辭彎腰蹲在地上不知和女兒說了什麼,客廳里的人只看到母女兩人拉了勾,葉嘉念就帶著仙女棒進來了,“航同哥哥,航舒姐姐,一個三十五塊,一百塊三個,要不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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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子哪受得住這些,沒一會兒,紅包全讓葉嘉念賺走了。
等到兩個孩子沒錢了,葉嘉念又說,“你們可以找舅舅、舅媽借。”
兩個孩子跑去找爸爸媽媽,說明原委,喝茶的眾人都快笑瘋了。
薛啟洲帶著兩個孩子去找薛宴辭講理,看到路知行和薛宴辭,還有念念在院里一起玩煙花的景象,只得又從錢包拿出一千塊,給自家兩個孩子,讓他們出去玩。
放完最後一束煙花,兩個人才領著三個孩子進門。薛航同、薛航舒跟甦幼凝講著煙花多麼多麼好看,明天還要接著出去買。
薛宴辭抱著葉嘉念坐在沙發一角,教她如何數錢,計算今天賣了多少根,又告訴葉嘉念原價是多少,讓她算算今天賺了多少錢,該給媽媽多少抽成比例。
“小辭,你這也太不厚道了。”薛啟洲的聲音從沙發那頭傳到這頭,滿是喜悅。
“你懂什麼,做生意,要從娃娃抓起。”薛宴辭的聲音從沙發那頭傳到這頭,滿是驕傲。
甦幼凝帶著自家兩個纏人的孩子走過來,一臉殷切,“小辭,你在哪兒買的,我明天再買點回來給孩子們玩。”
薛宴辭對甦幼凝笑笑,又對著懷里的女兒柔聲說道,“來,姑娘,告訴舅媽。”
葉嘉念抬起小腦袋,一雙眼楮圓溜溜的盯著甦幼凝,一本正經,“舅媽,大院里不允許放煙花,不允許玩明火。”
“走了,姑娘,我們上樓睡覺去了。”薛宴辭抱起女兒上樓去了。
葉嘉念的心願終于要達成了。
甦幼凝終究是磨不過兩個孩子,只好問道,“知行,你知道嗎?”
“馬路盡頭有家煙花專賣店,里面有。但是這幾天進院子查得很嚴,我也不知道小辭是怎麼帶進來的。”
甦幼凝只好再哄哄兩個孩子,答應他們回廈門玩個夠。
初三晚上,薛宴辭又帶著葉嘉念拿出一個速戰速決的拼圖游戲。一張卡十塊錢,又賣給兩兄妹不少。
初四下午薛宴辭又帶著葉嘉念玩sitch的馬里奧賽車,又引的兩個孩子羨慕吵鬧。
薛啟洲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在樓上听到孩子在一樓客廳吵鬧,想要下樓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把家里的長輩吵到了。
原來是一個游戲機只有兩個手柄,但現在有三個孩子,薛啟洲都準備好要掏錢了,只見三個孩子商量了好久,一起跑到廚房洗了一堆水果拿來給薛宴辭。
薛宴辭指揮著三個孩子給她捶捶腿,又給她捏捏肩,三分鐘後,她從包里又拿出兩個手柄,連好之後,四個人坐在地上一起玩。
路知行就坐在不遠處,捧著電腦處理工作,偶爾抬頭看看坐在地毯上的女兒和薛宴辭,若是一直都這個樣子,該有多好。
五點四十五,陳禮來了。
兩個人只低聲聊了幾句,薛宴辭上樓取了外套就又出門去了。
只不過臨出門前,薛宴辭喊了薛啟澤過來陪孩子玩,又親了親三個孩子的額頭。
果然,她還是那個忙起來,什麼都可以放棄的人。
晚飯時候,依舊是陳禮打電話過來,讓大家不必等薛小姐。
九點,葉嘉念吵著要給媽媽打電話,沒接通。路知行又打給陳禮。
「薛小姐在忙,麻煩您帶孩子先睡,她今晚應該不會回去。」
「明天早上會回家吃早飯。」
初五一早,路知行帶著女兒下樓,薛宴辭正在餐桌上對著電腦寫東西,眉頭緊鎖,手邊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
全家人應該都知道她在抽煙這件事了。
“媽媽!”
小姑娘腳底沒站穩,往前傾去,嚇到路知行趕緊往下跑,一把拉住後衣領。
“葉嘉念,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
葉嘉念低著頭,一雙手都快要絞成麻花了,小聲小氣兒地,“不可以在樓梯上跑,上下樓要看清腳下,要扶著樓梯把手。”
“行了,小辭。”薛藺禎又開始教訓薛宴辭了,“不要總是和孩子這樣講話。”
“爸,我小時候上個樹,你都能把我腿打斷,我這只才說兩句。”
薛藺禎剛想再說教薛宴辭幾句,但看到親家從樓上下來,只好瞪過薛宴辭一眼,才作罷。
吃過早飯,葉家安排司機送所有人離開。
薛宴辭喊了晴姐和麗姐幫忙收拾東西同葉知行、葉嘉念回半北藕榭,她自己則和姥姥葉政君說了幾句話後,就同陳禮一起離開了。
也是從這一天起,薛宴辭再也沒有回過家。
路知行出門找過她幾次,都是在天津大學醫學部的實驗室樓下看到她的車,看到一整晚一整晚亮著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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