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縣,得知燕軍偷襲幽州的消息後,王凝之連下數道軍令。
命鄭遇兵出上黨關,進攻谷遠今長治市沁源縣);
命劉牢之率騎兵渡過澮水,騷擾臨汾周邊村鎮;
命楊�局堥r吻 至鉸罰 佣 髁講嘟 И褐校 br />
除此之外,任命慕容紹為弘農太守,慕容德為滎陽太守,皇甫真為侍中,隨軍調用,幾人皆即刻赴任,不得延誤。
明令之外,王凝之還給臨漳的王殊傳信,命他加強戒備,調動魏郡周邊的兵馬前往臨漳城。
他這是以防萬一,如果燕軍真的突破幽州防線,他不放心這幫留在幽州和冀州的燕國權貴們。
至于被圍困的郭敬,王凝之鞭長莫及,只盼著他能堅持到沈勁前往救援。
王凝之知道投降過一次秦國的郭敬,這回不會再有別的想法了,一定會與大寧城共存亡。
發出數道軍令的同時,王凝之將劉襲召回,讓他將部隊交給桓羆,回來替自己鎮守湖縣。
得知緣由的桓羆十分理解,認為這是王凝之的大度和信任。
王凝之則快速返回洛陽,等著軍令傳出後的回報。
謝道韞正忙著整理龐大的周公府,得知王凝之回來,有些吃驚,“又是哪里出事了?”
“說得好像我回來,準沒好事一樣,”王凝之苦笑道︰“不過是出了點問題,燕國從平城出兵,對上谷郡發動了進攻。”
謝道韞反應很快,“郭敬出事了?”
“還不知道,”王凝之搖搖頭,“但情況不是很樂觀,幽州在太行山以西的兵力不足,沈世堅領兵去救了。”
接著他又將自己的針對性部署都跟妻子講了一遍。
謝道韞邊听邊點頭,問道︰“你這樣倉促下令,會不會讓他們心生不安,不敢南下?”
“此事是我的疏漏,”王凝之無奈道︰“本想著拿下河東後,再來安置這些人,可沒想到慕容垂對幽州主動出擊了。”
慕容德和慕容紹屬于可用之人,王凝之準備拿來攻秦的,可以放到巴蜀或者弘農、上洛等地,但眼下事發倉促,他只能先帶在身邊。
解釋了幾句,王凝之繼續分析道︰“這種時候,就看他們是否相信我了,不過我對慕容家向來不錯,真要斬草除根,早就動手了,所以他們應該會听令而行。”
謝道韞嗯了一聲,“那你是等他們到洛陽,再一起去前線?”
“是啊,”王凝之答道︰“這次一定要拿下河東,不然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不管是攻秦還是攻燕,河東郡的地理位置都太重要了。
臨漳城中,收到父親來信的王殊找來何無忌,與他商議此事。
何無忌此前隨軍出征遼東,剛剛返回不久,听完王殊的陳述,思忖了片刻,說道︰“慕容德和皇甫真就在城中,手中並無兵力,慕容紹調任,也不能帶兵前往,所以王公的安排,只是有備無患。”
王殊點頭認同,又問︰“冀州有不少鮮卑舊部,會不會出問題?”
“讓刺史府加強戒備即可,”何無忌說道︰“如今冀州承平,鮮卑人沒有跟他們作亂的理由。”
王殊若有所思,遲疑著說道︰“我打算讓鳳皇出面,邀請這幾人參加一場宴會,你覺得如何?”
這個想法有些出乎何無忌的預料,他想了想,答道︰“只要安排得當,我看可行。”
王殊受到鼓舞,喜道︰“我這就去與叔父說明此事,讓他差人安排。”
何無忌攔下他,“我看此事不用刺史府出面,有公子出席就行了。”
王殊愣了下,明白過來,點頭道︰“那我也要與叔父說下此事。”
何無忌的意思,是王殊作為未來的周公世子,比冀州刺史王操之更有說服力,但若兩人同時到場,王操之才是主人,反而尷尬。
這事也得怪王凝之,他受封周國之後,便忙著出征河東的事,別說為公國設立官員了,連祭祀用的王氏宗廟都還來得及建。
至于設立世子一事,那更是沒影了。
不過在所有人看來,王殊已經是周公世子了,只是差一道手續而已。
兩人商量已定,王殊去找王操之,何無忌去聯系慕容沖。
幾日之後,慕容紹從幽州趕回,進入臨漳城。
慕容沖在城門口迎接了他,說了王殊設宴接風的事。
慕容紹表情平靜,問道︰“就我們幾人嗎?”
“是,”慕容沖說道︰“就是尋常接風宴,你不用擔心。”
慕容紹笑了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擔心有什麼用。”
慕容沖趕緊道︰“全程我都有參與,絕對可以保證諸位的安全。”
“鳳皇你誤會了,”慕容紹笑道︰“我是說沒什麼好擔心的。”
慕容沖尷尬地笑了兩聲,在前面帶路。
接風宴安排在了銅雀台,王殊和皇甫真幾人早已就位。
看到慕容紹過來,坐在主位的王殊開口道︰“慕容將軍辛苦了。”
慕容紹客氣地行了一禮,“多謝公子。”
王殊抬抬手,示意慕容紹入座。
侍女們穿行其中,為眾人斟上酒。
除了皇甫真、慕容德和慕容紹外,王殊就只請了慕容沖和何無忌作陪。
皇甫真在冀州負責內政,和眾人都算熟悉。
何無忌此前與慕容紹一起出兵遼東,兩人也算能說得上話。
只有慕容德,一直沒怎麼說話,面無表情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殊舉杯道︰“幾位是我的長輩和兄長,我在此設宴,是想為諸位壯行,有諸位出馬,此次討伐氐秦,必定馬到成功,奪取河東郡。”
他這話說得十分客氣,畢竟王凝之只是納清河為妾,這幾人可不敢以王殊的長輩和兄長自居。
皇甫真笑道︰“當不起公子如此說,有王公在前線指揮,區區一個河東,想必不在話下。”
“皇甫先生在冀州勞苦功高,”王殊笑道︰“若不是父親那邊少不得先生,叔父肯定不願意放人。”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王殊在待人接物上長進很大,面對幾位鮮卑族的權貴,依舊可以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