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晚宴結束
聖文森特平房俱樂部的水晶吊燈下，馬克•紐森倚著雕花立柱，望著被人群簇擁的唐•本杰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幾位好萊塢女星將唐•本杰明圍在中央，低胸晚禮服勾勒出的曲線幾乎要貼上他的手臂，嬌笑聲混著昂貴香水味在空氣中彌漫。馬克輕晃著手中的香檳杯，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這些在鎂光燈下光芒萬丈的明星，此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這位新晉商界年輕新貴身上咬下一口。
\"唐先生~\"金發超模艾麗•羅絲踮起腳尖，12厘米的jiy choo高跟鞋讓她幾乎與唐•本杰明平視。她故意讓卷發掃過對方的西裝領口，藍色瞳孔里閃著勾人的光，\"下個月我們要在夏威夷拍攝《熱帶迷情》，我總被騷擾。听說止水安保的精英能在槍林彈雨里護人周全，您願不願意親自帶隊？\"她的指尖劃過唐•本杰明的領帶，指甲上的施華洛世奇水鑽折射出細碎光芒。
唐•本杰明本能地想要拒絕，余光卻瞥見艾米麗正與幾位朋友談笑風生，栗色卷發在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澤，完全沒有看向這邊。他突然改變主意，伸手將艾麗的手輕輕挪開，卻又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曖昧距離︰\"羅絲小姐的邀請，我怎麼能拒絕？\"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磁性，\"下個月我一定抽空去夏威夷視察工作，確保劇組萬無一失，你的安全。\"
艾麗發出驚喜的低呼，立刻掏出瓖滿碎鑽的手機︰\"快存個號碼！到時候我親自去接您~\"周圍的女星們見狀，紛紛不甘示弱地遞上名片，甚至有人在卡片背面畫了個飛吻圖案。唐•本杰明從容不迫地將卡片收入西裝內袋，腕表的玫瑰金表殼在燈光下流轉著低調奢華的光芒。
\"唐先生，我們科技公司正在融資......\"
\"貞觀集團對文旅項目有興趣嗎？我在棕櫚泉有塊地......\"
商業洽談的聲音此起彼伏，唐•本杰明巧妙地將話題引向貞觀集團旗下的加州資本︰\"各位的項目都很有潛力，下個月我的合伙人安德烈•德•拉•羅什會主持投資項目，屆時我們詳談。\"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承諾合作，又給足了對方想象空間。
\"唐先生真是魅力非凡。\"馬克側頭低語，香檳杯沿沾著淡淡的酒漬，\"不過比起好萊塢的鶯鶯燕燕，草坪這邊的"生意"才更值得關注。\"
圓形藤編餐桌旁，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正用雪茄剪修剪科伊巴，煙霧在他眼鏡片上凝成白霧；杰弗里•卡森伯格翻動著手機，屏幕光映出他領帶夾上的迪士尼標志；亞歷克斯•索羅斯將冰塊投入威士忌，金屬勺踫撞玻璃杯的聲響清脆悅耳。湯姆•斯泰爾轉動著酒杯，袖口的環保組織徽章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而加州教師工會代表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著參會人員的座位圖。
\"各位，介紹一下，唐•本杰明。\"馬克將唐•本杰明推到圓桌中央，\"加州銀行、止水安保，還有即將成立的貞觀集團。\"
斯皮爾伯格率先伸出手，掌心的老繭帶著膠片時代的印記︰\"久仰，唐先生。听說止水在墨西哥的項目，比好萊塢大片還精彩？\"
\"斯皮爾伯格先生過獎。\"唐•本杰明與他握手，注意到對方腕表是塊樸素的勞力士探險家，\"不過比起您鏡頭下的世界，我們的工作可就枯燥多了。\"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對方擅長的領域，\"一直想請教，《辛德勒的名單》里那段紅衣小女孩的鏡頭，是如何做到如此震撼的？\"
這個問題顯然取悅了大導演，斯皮爾伯格的眼楮亮了起來︰\"啊，那個鏡頭......\"他興致勃勃地講述起片場的燈光設計與色彩心理學，手指在空中劃出弧線。唐•本杰明耐心傾听，適時插入對猶太文化的見解——他刻意研究過《塔木德》的核心觀點，這些準備此刻派上了用場。
\"唐先生對猶太文化的理解，比很多猶太人還深刻。\"亞歷克斯•索羅斯突然開口，冰球在杯中發出 嗒聲響，\"家父常說，資本沒有祖國，但資本需要智慧。\"
\"索羅斯先生謬贊。\"唐•本杰明轉向他，\"我更認同猶太諺語里說的︰"知識是最可靠的財富"。就像貞觀集團旗下的加州資本，正在籌備一支專注于科技轉化的基金，希望能為智慧找到合適的土壤。\"他適時拋出商業橄欖枝，目光掃過在座的金主們，\"下個月，我的合伙人安德烈•德•拉•羅什會主持一場項目路演，各位若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杰弗里•卡森伯格立刻接話，\"科技與娛樂的結合，正是迪士尼現在探索的方向。\"他掏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
尷尬的是，唐•本杰明摸遍西裝口袋，才想起自己從不帶名片。\"抱歉，我的號碼是......\"他報出那個在比弗利山莊鄰里間公開的手機號，\"不過具體事務，各位可以聯系我的助理，她會安排後續對接。\"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馬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調侃，\"真正的大人物，從不會被名片束縛。\"這句話巧妙地化解了尷尬，周圍的商人紛紛遞上自己的名片，唐•本杰明一一接過，指尖劃過燙金的頭餃與家族徽章。
草坪聚會的熱絡氛圍持續了半小時，馬克突然起身︰\"唐，該去見見洛杉磯的政治朋友們了。\"他口中指的是洛杉磯民主黨的核心政治家族。
沿著石板小徑走向主建築，巴斯家族的現任當家人——洛杉磯市市長凱倫•巴斯正與幾位非裔社區領袖交談，她西裝外套的翻領上別著刑事司法改革的標簽；哈恩家族的第三代傳人戴維•哈恩靠在廊柱上，手機屏幕停留在長灘港的貨物調度圖；謝拉家族的代表莉娜•謝拉正在分發印有\"全民基本收入\"字樣的文件，珍珠耳釘在鬢邊晃動。
最引人注目的是埃里克•布朗，他獨自站在陰影里，手中的香檳杯空了大半。當唐•本杰明走近時，他的鼻孔微微翕動，喉結滾動著卻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遠處的艾米麗。
\"唐，認識一下，拉方•巴特勒議員。\"馬克指向一位佩戴費因斯坦家族標志性藍玫瑰胸針的中年女性，\"她剛接過費因斯坦家族的選區，未來在槍支管制和環保議題上，少不了要和你這位加州銀行家打交道。\"
拉方•巴特勒伸出手，指甲涂著與胸針同色的指甲油︰\"唐先生，久聞大名。听說加州銀行在綠色金融方面，有不少創新舉措？\"她的語氣客氣卻疏離，顯然記得自己是紐森家族安排上位的，需與唐•本杰明保持表面距離。
\"巴特勒議員過獎。\"唐•本杰明與她握手，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冰涼，\"環保是全球共識，加州銀行正在籌備碳中和貸款產品，希望能為洛杉磯的可持續發展盡一份力。\"他故意避開槍支管制的話題，轉而談起可再生能源項目，這是雙方都能接受的安全領域。
交談間，他眼角的余光瞥見埃里克•布朗終于按捺不住，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老布朗的領帶有些歪斜，眼底的紅血絲在壁燈下格外明顯︰\"唐先生，借一步說話？\"
馬克朝唐•本杰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見好就收。唐•本杰明對拉方•巴特勒頷首致意，跟著埃里克走到僻靜的月桂樹籬旁。
\"你和紐森達成了什麼交易？\"埃里克的聲音壓低，帶著壓抑的怒火，\"他答應了你什麼？是我......\"
\"布朗先生，\"唐•本杰明打斷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晚不談政治，只談風月。\"他指了指遠處正在與斯皮爾伯格談笑風生的馬克，\"紐森先生是個重承諾的人，就像我也希望......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會影響布朗家族的聲譽。\"
埃里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死死盯著唐•本杰明，仿佛要將對方的面孔刻進腦海。良久，他猛地將杯中剩余的香檳一飲而盡，轉身踉蹌著走進人群，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唐•本杰明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場晚宴如同精密運轉的政治機器，每個齒輪都在按照既定軌跡咬合。他抬手看了看百達翡麗，時針即將指向十點——是時候離開了。當他轉身尋找馬克時，卻發現艾米麗不知何時站在身後，香檳色禮服在月光下宛如籠罩著一層薄霧。
\"談完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唐•本杰明點點頭，目光落在她頸間微微晃動的cartier項鏈上，\"該回家了。\"
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身後的宴會廳依舊燈火輝煌，爵士樂與談笑聲隱約傳來。湯姆將防彈賓利開至台階下，唐•本杰明為艾米麗拉開車門，注意到她眼角殘留的淚痕。車子緩緩駛離聖文森特平房俱樂部，他回頭望去，馬克•紐森正站在門廊下舉杯相送，紫色絲絨西裝在夜色中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