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納帕谷的“龍潭虎穴”
晨光穿透負一樓的防彈玻璃，在米色羊毛地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唐•本杰明從定制的席夢思床墊上坐起，身旁的米歇爾還裹在真絲睡袍里，幾縷金發垂落在白皙的鎖骨間。昨夜刻意保持的"素淨"氛圍，此刻被清晨的慵懶取代，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雪松香薰與未散盡的體香。
"艾娃已經把衣服準備好了。"米歇爾撐起身子，指尖劃過他後背的舊傷疤，"老亨利雖然同意了你的回歸儀式，但那些叔伯輩的老家伙，可沒幾個省油的燈。"她起身披上晨褸，絲綢布料滑過修長的大腿，"記得把袖口的袖扣換成紅寶石款，那是赫斯特家族的傳統顏色。"
步入更衣室，深胡桃木衣櫃自動感應開啟，暖黃色燈光照亮掛架上的衣物。唐•本杰明的目光落在一套深灰色的brioni定制西裝上，意大利頂級羊毛面料泛著低調的光澤，駁領處手工縫制的米蘭眼針腳細密如絲。配套的白色埃及棉襯衫領口漿洗得筆挺，袖口預留的孔洞恰好能嵌入米歇爾所說的紅寶石袖扣——三顆鴿血紅寶石瓖嵌在18k黃金底座上，切割面折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他彎腰穿上beruti手工皮鞋，深棕色的小牛皮鞋面上有著獨特的古法染色紋路，鞋跟處暗藏微型定位芯片。左手腕戴上百達翡麗5270p鉑金腕表，萬年歷表盤上的月相顯示精準到每122年誤差一天。當他將珍珠母貝袖扣換成紅寶石款時，艾娃走進來︰"湯姆已經檢查過車輛，隨時可以出發。"
唐•本杰明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兩顆紐扣，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絲綢領帶在手中轉了個圈，最終被他隨意扔回梳妝台上。"不打領帶？"艾娃挑眉，"禮儀手冊上明確寫著......"
"我不是來遵守規矩的。"唐•本杰明對著鏡子整理西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松開領口，是讓他們知道，我不會被任何枷鎖束縛。"他轉身時，西裝內袋的槍套隨著動作微微起伏——那是一把定制的beretta nano微型手槍，全長僅155毫米，卻能裝填7發.380 acp子彈，握把處刻著他名字的縮寫。
米歇爾倚在門框上，深藍色香奈兒套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看到唐•本杰明的裝扮，她眼底閃過驚艷的光芒，踩著jiy choo高跟鞋走近，在他唇上輕啄︰"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這莊園的地下密室永遠為你留著一扇門。"她的聲音壓低，"我不能陪你去那邊，因為肯定有貝蒂家的人想‘正式’見你。"
三輛勞斯萊斯古思特駛入清晨的舊金山街道時，湯姆熟練地轉動方向盤。這位前三角洲部隊隊員的西裝內袋里，藏著一把改裝過的ketec pr30微型沖鋒槍，30發.22 agnu子彈的彈容量足以應對突發狀況。後備箱中，兩支加裝消音器的4卡賓槍被拆卸成零件，藏在特制的工具箱夾層里。
"金門大橋到了。"艾娃提醒道。唐•本杰明望向車窗外，鋼鐵巨橋橫跨在霧靄彌漫的海面上，橙紅色的橋身在朝陽下泛著金屬冷光。記憶中無數電影里被外星飛船摧毀、被超級英雄拯救的畫面閃過腦海，他突然輕笑出聲︰"如果真有外星人入侵，第一個被盯上的肯定是這種地標建築。"
唐•本杰明收回目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扣上的紅寶石。車隊駛過大橋，舊金山起伏的坡道漸漸被開闊的葡萄園取代，納帕谷特有的土壤氣息混著葡萄酒香飄進車內。
當車隊駛入納帕谷市的地界，路邊突然出現一群戴著牛仔帽的彪形大漢。他們的皮夾克上別著得州長角牛徽章，卡車後斗架著加裝瞄準鏡的步槍。領頭的光頭男人敲了敲車窗，唐•本杰明搖下車玻璃，濃烈的煙草味撲面而來︰"費克先生請您換車。"
唐•本杰明下車時，艾娃本能地想跟上前，卻被他抬手制止。黑色林肯加長轎車的後座，精神狀態很好的費克•赫斯特正在擦拭獵槍。老人穿著定制的rr牛仔襯衫，皮靴上還沾著得州的紅土︰"上車吧，孩子。"他將溫徹斯特1887霰彈槍放入槍套，"老亨利雖然點頭，但那些東海岸的老古董們，可不會輕易接受一個帶著亞裔血統的繼承人。"
轎車啟動的瞬間，唐•本杰明注意到後視鏡里，湯姆帶領的保鏢車隊與得州"紅脖子"們形成了微妙的對峙陣型。費克從懷里掏出一個黃銅酒壺，仰頭灌了一口威士忌︰"你知道嗎？赫斯特家族的發家史中歧視事情存在。19世紀的報紙上，到處都是"黃禍論"的文章，把亞裔勞工描述成瘟疫。"他擦拭著嘴角的酒漬，"現在家族表面上倡導多元化，不過是為了迎合市場罷了。"
唐•本杰明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葡萄園︰"米歇爾說赫斯特城堡在加州中部？"
"那是個鍍金的牢籠。"費克冷笑一聲，布滿皺紋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西班牙式的拱門、意大利的大理石、價值連城的文藝復興畫作......但你找不到任何一件來自東方的藝術品。老亨利雖然掌管著傳媒帝國，維持著家族表面的平衡，但真正的權力核心，藏在那些老家伙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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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碾過碎石路面，發出細碎的聲響。費克•赫斯特突然握緊手中的黃銅酒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渾濁的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側目看向身旁的唐•本杰明，喉結滾動兩下，終于將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語吐了出來︰"你舅舅勞倫斯是咎由自取，害死了他親妹妹——我的女兒明妮，也就是你的母親。"
唐•本杰明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不自覺地繃緊。他死死盯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葡萄藤架，耳畔卻只听得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當年，"費克蒼老的聲音里裹著濃稠的恨意，"勞倫斯趁我在歐洲治病在家族爭權奪利，逼迫你母親離開，並且制造車禍。他覬覦你母親繼承的那部分財產，更害怕你母親比他更成功繼承我的位子。"老人舉起酒壺猛灌一口，威士忌順著嘴角滑落，在襯衫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跡，"明妮那麼善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親哥哥會對她下此毒手......"
唐•本杰明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甲縫里滲出細密的血珠。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女人，總是帶著恬靜的笑容，輕聲哼著童謠哄他入睡。此刻，那些美好的回憶與費克的控訴交織在一起，化作熊熊燃燒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翻涌。
"我沒有怪你為父母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費克伸手拍了拍唐•本杰明的肩膀，力道沉穩而堅定，"你做得對，孩子。在赫斯特家族，軟弱和仁慈就是自尋死路。"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熾熱，仿佛燃起了新的希望，"但我真正在乎的，是未來我們這一支赫斯特家能不能走到老亨利那個位置，甚至更強！"
他猛地抓住唐•本杰明的手腕，手指有著驚人的力量︰"銀行家，軍火家，野心家......這些標簽不是貶義，而是榮耀！你白手起家，在洛杉磯打下一片江山，這份膽識和手段，讓我看到了當年我父親的影子。他曾經也夢想成為赫斯特家族的執掌者，可惜......"費克的聲音突然哽咽，"可惜被那些虛偽的親戚聯手打壓，郁郁而終。"
老人松開手，靠回真皮座椅，目光望向遠方巍峨的赫斯特莊園︰"現在，這個願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我會幫你，就像完成我父親未竟的心願。記住，想要在這個家族站穩腳跟，光有仇恨是不夠的，你得有足夠的實力，讓所有人都不得不仰視你！"
唐•本杰明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的怒火漸漸化作冷靜的鋒芒。他轉頭看向費克，語氣低沉卻充滿力量︰"放心，外公。我不僅要坐到老亨利的位置，我還要讓赫斯特家族徹底改寫歷史。"
費克聞言，臉上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再次舉起酒壺，卻沒有喝，而是將酒壺遞向唐•本杰明︰"好！不愧是我赫斯特家的子孫！來，干了這杯，就當是我們爺孫倆的盟約！"
唐•本杰明接過酒壺，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威士忌灼燒著喉嚨，卻點燃了他心中的斗志。費克將酒壺塞回腰間，神色變得嚴肅︰"記住，今天的回歸儀式只是第一步。想要真正融入赫斯特家族，光有血脈可不夠。"他的目光掃過唐•本杰明敞開的襯衫領口，"不過你不打領帶的樣子，倒讓我想起年輕時的自己——那時候，我也是因為不願被家族規矩束縛，才跑去得州的。"
轎車緩緩停在莊園門前，唐•本杰明下車時，皮鞋踩在百年歷史的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聲響。抬頭望去，巴洛克風格的建築高聳入雲，廊柱上雕刻的天使仿佛在俯瞰著這場即將開始的權力游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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