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鄰居間的互相幫助
改裝皮卡的車燈在地下車庫蜿蜒的通道里劃出兩道光柱，唐•本杰明將車緩緩駛入車位。引擎熄火的瞬間，儀表盤藍光漸漸黯淡，只留下車內後視鏡上晃動的鑰匙扣輕輕踫撞聲。他盯著副駕駛座上整齊碼放的工具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那里面躺著嶄新的排風扇零件，此刻卻顯得格外多余。
電梯上升時，數字顯示屏的紅光映在他緊繃的側臉上。他伸手扯了扯領口，深藍色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不知何時已經解開，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303室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指節叩響門板的瞬間，突然想起下午在店里，凱瑟琳發來的那條短信︰"記得帶好工具，也要帶好勇氣。"
門軸轉動的輕響裹挾著溫暖的橘色燈光傾瀉而出，凱瑟琳倚在門框上，米白色針織連衣裙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鏈。她腳下的毛絨拖鞋歪歪扭扭，顯然是匆忙起身迎接，發梢還沾著沐浴後的濕氣︰"我還以為你會遲到。"她側身讓出通道，玫瑰香水混著沐浴露的清香撲面而來。
唐•本杰明走進客廳，目光瞬間被天花板上嶄新的排風扇吸引。銀色的扇葉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包裝盒原封不動地躺在茶幾上，旁邊還放著半杯紅酒，杯壁上印著鮮艷的唇印。"看來我的工具箱要失業了。"他蹲下放下箱子，金屬工具踫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也不算。"凱瑟琳繞到酒櫃前，紅酒瓶與高腳杯踫撞出清脆的叮當聲，"至少......"她轉身時發絲輕揚，紅酒在杯中晃出誘人的漣漪，"能當你的勇氣催化劑？"她將酒杯遞過來，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掌心，"就當是賠罪，騙你來一趟。"
唐•本杰明接過酒杯，紅酒入口的酸澀讓他微微皺眉。凱瑟琳卻突然輕笑出聲，伸手用指尖擦過他的唇角︰"笨蛋，要慢慢品。"她的聲音放得極輕，尾音帶著一絲蠱惑，"就像......"她頓了頓，目光直直撞進他眼底，"慢慢了解一個人。"
客廳的老式掛鐘突然發出報時聲，驚得凱瑟琳微微一顫。她轉身時裙擺掃過唐•本杰明的膝蓋，在寂靜中掀起一陣細微的風︰"其實從搬來那天就注意到你了。"她背對著他，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酒櫃上的相框，"五金店老板，熱心腸，還總愛說些讓人紅臉的話。"
唐•本杰明的心跳陡然加快，喉間發緊。他想起電梯里那些大膽的調侃，此刻卻突然失語。凱瑟琳卻轉過身，眼中帶著狡黠的光︰"那天你說要教我做紅酒燴牛舌，我就想......"她走近兩步，裙擺蹭過他的褲腳，"或許該讓你教教我，別的事。"
冰箱壓縮機突然啟動的嗡鳴打破凝滯的空氣，唐•本杰明猛地起身，拉開冰箱門取出一瓶冰啤酒。金屬瓶蓋被他徒手擰開的瞬間，泡沫濺到手背。他仰頭灌下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卻澆不滅燥熱。身後傳來凱瑟琳的腳步聲，帶著淡淡的香水味將他籠罩︰"原來你也會緊張？"她的呼吸掃過他後頸，"我還以為你永遠都是游刃有余的樣子。"
唐•本杰明轉身時，啤酒瓶重重磕在冰箱上。凱瑟琳仰著頭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紅唇微張似在邀請。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她發燙的耳垂︰"從第一次在電梯見到你穿高跟鞋崴腳，就亂了分寸。"
凱瑟琳的雙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針織裙的柔軟觸感透過襯衫傳來︰"那次是故意的。"她輕笑出聲，氣息纏繞在他唇邊，"想看看......你會不會像傳聞里那樣，對每個需要幫助的女人伸出手。"
窗外突然傳來汽車鳴笛聲，驚得兩人同時一顫。唐•本杰明的手滑到她腰間，將她輕輕抵在冰箱上。四目相對的瞬間，所有的克制都化作烏有。他俯身時，凱瑟琳閉上雙眼，睫毛在臉頰投下蝶翼般的陰影。這個吻帶著啤酒的清冽與紅酒的醇香，凱瑟琳的手指纏上他的頭發，在發間輕輕顫抖。
老式座鐘的滴答聲、冰箱的嗡鳴、彼此交疊的呼吸，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編織成一張細密的網。不知過了多久，凱瑟琳靠在他肩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你知道嗎？排風扇其實壞了三個月，直到遇見你......"她抬起頭，眼尾泛著動人的緋紅，"突然覺得，有些等待，是值得的。"
唐•本杰明攬住她的腰，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兩人身上。遠處的城市燈火閃爍，而此刻的303室，時間仿佛靜止。他低頭輕吻她的發頂，在心底默默許下一個承諾——至少在這一刻，他願為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柔，築起最堅固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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