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魂殿真相
界外虛域，魂靈殿中，死寂如淵。
林凡站在浮空島嶼邊緣，那道自虛空走出的魂主殘影，目光落在他眉心，似在確認什麼。
良久，那虛影微微點頭。
“逆印初醒，你已算合格。”老者聲音沉重卻不怒，“但你可知，這魂靈殿，是何來歷？”
林凡並未立刻答話，而是凝望那島中之核，那跳動的黑色魂源，像一枚混沌未開的種子，又像正在甦醒的某種意識。
“不只是魂主留殿。”林凡緩緩道，“它本質上，是封印之地。”
“不錯。”魂主殘影冷冷一笑，“而你腳下的這座殿，乃是我魂族與異淵之戰的最後戰果——魂殿十三座，唯此一座封于界外。”
“因其所封之物，不容魂界承受。”
夜千玨皺眉︰“所封……是什麼？”
魂主殘影抬手指向島中央那跳動魂核。
“萬魂母體。”
四人皆是一驚。
“什麼是‘萬魂母體’？”黎煙嬋聲音都帶著細微的顫抖，明顯感受到了那魂核散發的壓迫。
魂主殘影緩緩轉身，目光深沉︰
“你們魂修，只知魂靈、魂魄、魂道，可曾知，魂本之源來自何處？”
赫連魁眉頭緊鎖，不自覺握緊了拳。
林凡眼神一凝︰“是界外？”
“是。”魂主殘影道，“魂之初源，並非魂界本土之物，而是一次異淵逆流所遺。”
“彼時，界外萬族撕裂邊界，侵入魂界，試圖將我界化作‘魂淵母域’。”
“而這一枚‘萬魂母體’，正異異淵主族‘魘魂族’的核心之種。”
眾人神情劇震。
“也就是說……”林凡盯著那魂核，“魂界的魂力體系，其實源自——魘魂族的外泄？”
“嚴格來說，是被我等強行解析、篡改、融合所形成。”魂主殘影並不掩飾，“我們借其魂源構築出人族魂修之道，但始終未能擺脫其深層影響。”
“你們可曾想過，為何魂修入聖之後，容易出現魂劫魂崩？為何越往高處越難穩定？”
“那是因為，魂界之道，本非完整之道。”
“它有根，但根腐。”
一番話，如驚雷貫耳。
夜千玨倒吸一口氣︰“那……我們現在修行的根基，豈不是……”
“並非全錯。”魂主殘影搖頭，“逆源亦可正命，錯的不在魂道，而在其最初那一絲被扭曲的意志。”
“而那意志，就藏在這萬魂母體之中。”
赫連魁咬牙︰“那為何不毀？”
“毀不了。”魂主殘影嘆息一聲，“我等十三位魂主聯手，僅能封印，並將其封于界外，借界限之力阻其滲透。”
“但……封印終有松動之時。”
“如今你來，便是因封印將破。”
林凡神情凝重。
“你既持逆印，便有兩條路可選。”魂主殘影忽然抬眼，目光如炬，“一，強行鎮壓母體，以你一人之魂識，承載封印，續我等之力，死後化為殿核永存。”
黎煙嬋面色驟變︰“這不是續命，是自葬！”
“二。”魂主殘影道，“你以魂主身份，引魂核歸源，逆渡入界。”
“讓它，徹底歸于本源——將界外徹底斬斷，抹去這段根源。”
“你能成功？”
林凡沒有立刻回答，他閉目片刻，逆印于眉心微微跳動，似乎正在回應。
半晌，他睜眼，道︰“這魂核，是意識核心，不是力量核心。”
“若我能以魂主之力，將它引入‘魂圖’，便能壓制其意志，再通過魂圖為陣，反向構建‘魂鎖封界’，切斷魂源之流。”
魂主殘影沉默半晌，忽然點頭。
“你能悟此，已遠超先魂主。”
“但……”他話鋒一轉，目光中透出一絲凜冽，“你若失敗，不只是你死。”
“魂圖崩、封界毀、魂核潰。”
“魂界萬靈，皆隨之滅。”
黎煙嬋猛然攥緊衣袖，望向林凡︰“你要賭這個？”
“我們陪你來的，不是來看你送死。”
林凡看著她，輕聲一笑︰“我若不去，這魂核終有甦醒之時，那時我們連死都不能選。”
“我選第二條路。”
說完，林凡抬手，魂主逆印徹底釋放，一道魂圖由眉心浮現，化作蒼金色光輪，覆蓋整座浮空島嶼。
魂圖中萬印歸源，逆紋流轉，最終在島心之處形成一個旋轉旋渦，將那魂核緩緩吸入其中。
剎那之間，整個虛域猛然震動。
“鎮！”
林凡暴喝一聲，魂印如海倒灌魂圖，漩渦瘋狂收縮，魂核激烈跳動，數次掙扎之際，島嶼已裂、魂殿浮沉！
魂主殘影長嘆︰“我之後人，果有大毅力。”
“願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