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界外之鑰
封淵之下，古魂碑前。
林凡靜立許久，目光落在那六字殘碑之上，碑身裂痕縱橫，魂力早已枯竭，卻在魂主之印觸踫的瞬間，流轉出微弱光輝。
“魂主逆印，界外之鑰……”夜千玨低聲呢喃，目光沉凝，“這意思是，魂主之印，是打開界外之門的關鍵？”
黎煙嬋也走上前，神情嚴肅︰“可為什麼魂主要封印它？為何不毀去這‘鑰匙’？”
林凡緩緩搖頭，眼神深邃︰“他並非不能毀，而是不能毀。”
“這鑰匙……不僅能通界外，也能鎮壓界外。”
他看向那石碑殘面，觸手可及之處，仿佛能感受到來自上古的恐懼與壓抑，那並非魂修所能理解的存在，更非魂界所有力量所能抗衡的異象。
赫連魁一拳擊碎一旁的魂石，悶聲道︰“我不管什麼鑰匙不鑰匙，既然界外之物能入魂界，那就滅了它。”
“若是不能，那就毀了這‘鑰’，不讓它開啟。”
“可惜。”林凡搖頭一笑，“你以為毀掉的是鑰匙，實則毀掉的是整個魂界的唯一防線。”
眾人皆是一震。
林凡繼續道︰“這印記，不只是鑰匙。它本身也具備‘鎮’的能力。”
“若失去它，封淵之力徹底潰散，那些被鎮壓在界外的東西……會在一瞬之間，徹底降臨魂界。”
空氣沉寂。
這一刻，他們終于明白魂主留下此印、封此地、立此碑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開啟’，而是‘等待’。
等待下一任能承載逆印之力的魂主。
而林凡，就是那個人。
夜千玨忽然道︰“主上，那魂碑下方，有裂痕。”
林凡眼神一動，伸手催動魂印，果然，一道幽暗縫隙在魂碑底部悄然浮現，仿佛通向更深的空間。
隨著魂印注入，一股古老的漣漪蕩開，地面微震，碑後緩緩裂開，露出一道魂陣秘門。
那是一道由魂骨、界紋、古金魂晶共同構築的傳送法陣，中心處，鐫刻著極其復雜的陣紋，三重界印交錯、六符鎮鎖浮現。
林凡低聲道︰“這是魂主親設的傳送門，通往界外……或者說，通往界外通道的臨界邊。”
黎煙嬋略顯遲疑︰“我們現在進去，會不會太早？”
林凡卻淡淡一笑︰“不早了。”
“界外的力量已滲入魂界，而我們……必須知道它的源頭。”
赫連魁雙眼泛光，沉聲一笑︰“既然你不怕死，我跟著就是。”
夜千玨點頭︰“魂主之印已醒，我們不能退。”
黎煙嬋輕嘆一聲︰“好吧，我本以為這次出來，是探索秘地，誰知卻是闖生死。”
“也算值了。”
林凡看著眾人，目光認真︰
“你們記住，從踏入那道門起，我們不再是魂界的修士。”
“我們，是破界之人。”
眾人無聲點頭。
林凡手持魂主之印，按入陣心——
“開。”
嗡——！
傳送法陣瞬間啟動，魂光激蕩，如瀑般沖向四方，形成一圈旋渦狀的界門。在那界門之後，是一片混沌模糊的空間，仿佛橫亙無數星域，萬魂俱寂，天道不存。
林凡深吸一口氣，率先邁入。
其後三人緊隨其後，齊齊沒入那旋渦。
……
界外邊境，破界虛域。
這是一處沒有時間與空間概念的特殊之地，四周充斥著湮滅魂力與扭曲規則，哪怕是聖尊魂修，也無法久留。
林凡等人落下之際，便有無形波動壓來，魂海震蕩，識海隱隱刺痛。
夜千玨強行穩住體內魂靈，臉色微白︰“這里的法則……完全異化了。”
赫連魁更是戰意沸騰，口中一股血氣翻涌︰“好地方。”
黎煙嬋神情凝重︰“我們若無魂主之印，恐怕連一息都撐不過。”
林凡凝目望向遠處，在那一片混沌中心，有一座浮空島嶼，通體漆黑，漂浮于虛無之中。
“那是……”
“魂靈殿？”
四人齊齊變色。
那座島嶼之上，赫然懸掛著“魂靈殿”三個古篆金字！
但這魂靈殿，與魂界中的魂殿不同，其上殘破不堪，魂光盡毀，更有數不清的斷骨橫陳，一座座黑色棺槨沉浮其中，似在封印某種存在。
而就在魂靈殿的最中央，一團漆黑魂核，正緩緩跳動——
它像是心髒，又像是某種意識體。
它在等人。
林凡腳步不止，繼續前行。
“那便是我等此行的目標。”
“若我們能解開它的秘密，或許——魂界，還有轉機。”
就在他將要踏入島嶼之際，一道蒼老至極的聲音，驟然在虛空響起︰
“後繼者。”
“你終于來了。”
林凡身形一頓，緩緩抬頭。
只見虛空裂開，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那是一名老者，身披魂袍，周身魂力早已殘缺，唯有一道金印在其眉心微閃。
赫然是——魂主殘影！
“你已取回逆印，也已開啟鑰匙。”
“那麼……接下來，是你……該負起的命運。”
林凡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
“前輩，請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