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魂塔三百階，意志煉魂境
魂淵深層，九百九十九級魂塔天階前。
林凡與風灕踏入第一階，魂力頓時劇烈震蕩，每一步仿佛踏在億萬魂魄殘影之上，壓得人喘不過氣。
風灕額頭見汗，咬牙道︰“這天階……是以意志為磨，魂魄為爐，若意志不堅，怕是連十階都走不上去。”
林凡淡淡道︰“此塔並非考驗力量，而是信念。”
兩人邁步而上，三十階、五十階、百階……魂塔每十級，便會出現一次魂壓反震，魂魄仿若脫殼，神魂幻象紛至沓來。
在第一百零一階，風灕忽然面色一僵，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
“風灕？”林凡轉頭。
風灕低頭，雙拳緊握︰“我……看到了曾經死在界外的親族，他們都在怪我，為何活下來的是我。”
“那是幻象，不是他們。”林凡沉聲開口。
“不。”風灕痛苦地搖頭，“他們說得對，若我死在界外，至少不會眼睜睜看著家族被滅。”
林凡忽然抬手，一掌震碎虛空，將風灕的魂壓幻象強行打散。
“你沒錯。能活著回來，是為了他們能有重生的一天。你若死了，誰為他們復仇？”
風灕抬起頭，看著林凡堅定的目光，神魂劇震，緩緩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死，我還沒殺回界外！”
兩人繼續攀登。
到了第二百階，林凡的腳步忽然一滯，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風灕注意到他的異樣，皺眉問︰“你……也看到了幻象？”
林凡點頭，淡聲道︰“我看到，若魂界真的毀了，那些信我、追隨我的人，一個個死在我面前。”
“你怕失敗？”風灕盯著他。
“不。”林凡閉上眼楮，緩緩吐出兩個字︰“我怕不夠。”
說罷，他再次邁步，步伐反倒更加堅定。
風灕嘴角一揚︰“怕不夠？你已經夠瘋了。”
林凡淡淡回應︰“瘋子，才能闖進瘋魔構建的魂淵。”
第三百階。
魂壓驟然攀升，宛如萬魂在耳邊咆哮。魂塔塔壁浮現出一尊古老魂影，身披黑甲，手執冥戟，眼瞳燃燒著幽藍之火。
“此為魂淵鎮守者︰‘裂魂冥衛’。”
風灕臉色一變︰“這是真魂凝化，不再是幻象了！”
林凡望向那冥衛，沉聲道︰“從這一階開始，魂塔不再只煉心，更煉魂魄之身。”
“準備好。”他話音剛落，便一步踏前。
轟！
裂魂冥衛霎時揮出冥戟，整個魂階被黑色雷焰覆蓋，魂力燃燒如血海沸騰，周圍空間瞬間扭曲，仿佛化為修羅戰場。
林凡身影不退，曜魂圖陡然浮現，魂魄凝印，逆魂之力騰空爆發。
“魂主印，破！”
一印轟出，魂塔震顫，裂魂冥衛竟被一擊震退半步，但隨即咆哮再起，冥戟疾斬，竟朝風灕而去。
風灕眉頭緊鎖，雙手翻轉，施展“天魂訣”護身，但她本就魂力耗損，難以抵御這等攻勢。
“林凡！”她輕喝一聲。
林凡暴喝︰“破我魂界者，先過我身！”
剎那間，他強行扭轉魂印方向，跨越魂階，擋在風灕身前，生生接下那一戟。
噗！
一口鮮血噴出，但林凡卻紋絲不退。
風灕目中劇震︰“你瘋了嗎！這是魂塔，受創即是真傷，無法恢復！”
林凡面無表情，只道︰“那一擊你接不住。”
“你為我擋下這魂淵攻擊，我風灕……記你一次。”
林凡咧嘴一笑︰“記著吧，別忘了。”
兩人繼續上行。
第四百階、第五百階……
每一百階的魂壓愈加恐怖，魂魄之壓不再是幻象，而是以魂淵本源制造的“魂劫之氣”，可斬魂、滅魄、亂心，稍有不慎，便會徹底迷失。
風灕走到第五百八十階時，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她不得不停下︰“不能再上了……魂力快耗干。”
林凡停下，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左掌一翻，從體內取出一枚“魂淵赤晶”。
“你將它含于口中，強行維持魂魄完整。”林凡說著，強行將晶石塞入風灕手中。
風灕怔住︰“這……是你登塔的護命之物，你給我？”
林凡淡聲道︰“我比你魂力更強，你若死在半途，剩下階數我也走不完。”
風灕愣了愣，忽然輕笑︰“你倒真像個魂主了。”
林凡沒有回應，只是轉身︰“走吧，還有四百階。”
兩人再次出發。
第六百階，一名持扇白衣魂者降臨，氣質淡然如雪，卻一出手便是“斬魂劍域”，無聲無息間便破碎虛空。
林凡魂識劇痛，腦中嗡鳴，魂圖印記都微微裂痕。
“退後，這一階……我來！”風灕忽然上前，手持殘月魂刃，以靈魂鑄刃，斬出一道“星淵落影”。
轟！
白衣魂者被震散，化作千萬魂光流入塔壁。
風灕喘息道︰“這一擊，我也記你一次。”
林凡一笑︰“還得繼續記。”
魂塔之路繼續延伸，每一階都是折磨與鍛造，仿佛他們的靈魂在一步步被剝離再重塑。
直到第七百九十九階，林凡腳步忽然一頓。
風灕回頭︰“怎麼了？”
林凡凝視前方︰“你感受到了嗎？”
風灕皺眉︰“這股氣息……不像是塔中意志。”
“是幽煞。”林凡眼神冷冽，“他，提前覺醒了一縷魂意，在這里——等我。”
遠處魂塔頂端，幽煞的身影如幻似真，仿佛從黑淵中走出，眼眸中盡是寒意。
“林凡，走到這里……你已經值得我認真看待了。”
“不過，登頂者，唯有一人。”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配不配成為魂界真正的主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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