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魂淵深行，王級天階
魂界北境，界裂已合，萬象歸寂。
林凡立于殘破的天穹之下，三十六魂圖緩緩旋轉，似在消化方才鎮壓幽煞古祖的余威。
此戰雖勝，卻並不輕松。
幽煞古祖的那一縷投影，幾乎壓碎了魂界封印的全部力量。若非林凡以魂圖源力強行鎮封，整個魂界恐怕此刻已化為煉獄。
風灕低聲問道︰“你剛才所說，要‘走進魂淵’，你是認真的嗎？”
林凡看了她一眼，淡聲道︰“界裂雖暫時愈合，但幽煞能現身，意味著魂淵的封印已經松動。若再等他完全甦醒，魂界便將毫無還手之力。”
冉真沉吟︰“可魂淵乃界外幽冥之地，一旦踏入，不死不歸。”
林凡冷然一笑︰“所以我們不能再等。與其被動迎敵，不如主動出擊。”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揮，天魂圖化作一道道銘紋涌入地脈之中，勾連起北境魂脈的核心區域。
“這是……”風灕驚訝道。
“我在布魂界本源的大轉移陣。”林凡低聲解釋，“借天命碑、命魂台與魂圖源門為三重錨點，將魂界靈魂主脈，強行轉移到淵口上空。”
冉真頓時明白︰“你是要將魂淵——化為戰場中心？”
林凡點頭︰“不錯。我會以魂主身份，親臨魂淵，踏入那幽煞古祖的沉眠之域。”
“你瘋了！”風灕失聲。
“他不是瘋，他是……在斷絕敵人翻盤的可能。”冉真眼中復雜。
林凡沉聲道︰“若我不入魂淵，幽煞下一次便是萬古甦醒。我若不主動攻伐，界外大軍便會再次撕裂天幕。”
他目光如炬︰“我們，必須打進他們的老巢。”
片刻沉默。
風灕忽然咬牙︰“那我和你一起。”
林凡一怔，隨即輕笑︰“你若入淵，天魂族誰來護？”
“你能為魂界一戰，我風灕豈能後退？更何況……”她眼神幽深，“我曾在界外長駐百年，識得魂淵內部幾條活路。”
林凡正色︰“好，那你我同入。”
冉真則沉聲道︰“我留下，借歸靈祖印主持外界封印。一旦你們未歸，我將動用歸靈之命，徹底封死魂界與界外的一切通道。”
“你有把握？”林凡問。
冉真點頭︰“只能封一次，但足以斷絕他們百年。”
林凡深吸一口氣︰“夠了。”
三人目光交匯，心中各有千鈞，卻也無畏退意。
……
三日之後，魂界北境，源門之巔。
林凡與風灕踏立于新開鑿的“魂淵引路壇”前。此壇以魂主之骨、天魂晶核、三十六魂圖碎紋構築，中央一輪混沌之門緩緩浮現，門內便是幽煞的沉眠之地——魂淵核心。
“準備好了嗎？”風灕目光熾熱。
林凡神色淡然︰“隨時。”
兩人同時抬步，踏入魂淵。
那一瞬間，空間塌陷，萬魂低語，他們的身形陡然被一股撕裂般的魂壓吞沒，整個人在意識與現實之間不斷拉扯，仿佛踏入了死亡的深淵。
“嘶——”
劇痛襲來，風灕悶哼一聲，她體內魂力極速流逝，四周是漆黑無邊的魂沙大漠，無日無月，無光無聲。
唯有遠處，一座魂影高塔矗立在虛空之上，塔身銘刻著一條條扭曲的魂文，如同地獄召喚的印記。
林凡一拳震退魂風，目光如炬︰“到了，這就是——魂淵王級天階！”
風灕怔然︰“這……是魂淵深層，僅在界外密卷記載過的禁地。”
“你說對了。”林凡喃喃道，“傳說中，每一代踏入王階的界外魂者，必須走過此‘魂塔天階’，才能開啟古祖血脈。”
“也就是說，這里……是古祖的孕淵。”
“沒錯。”林凡望向那座塔。
“幽煞便在塔中沉眠。”
兩人開始邁步，每走一步，魂力便會被削去一成，仿佛全身在被剝離靈魂。
塔前共計九百九十九級魂階，每一級魂文，都代表著一位死在這里的魂王或天命魂主。
走完，便得“魂淵通權”；失敗，則為塔中魂燈之一，永不超脫。
風灕看了林凡一眼，苦笑︰“這地方，真他娘地夠狠。”
林凡目光淡然︰“也正因如此，我們必須從這走過去，才能終結這一切。”
兩人一同邁入第一階。
魂塔震顫，一道冰冷至極的魂音自塔內響起︰
“欲登魂淵塔階者，需問三問，答者留，逆者亡。”
林凡停步︰“問。”
“第一問︰魂界可拋？”
林凡答︰“若魂界不存，何來魂修。”
“第二問︰魂主可廢？”
林凡眼中冷意乍現︰“若魂主不能御敵守界，廢之又何妨。”
“第三問︰你，是否敢殺我？”
風灕一驚，林凡卻不答，反問回去︰
“我問你，若你甦醒，是否還敢再擾我魂界？”
“轟——”
塔中魂火翻涌，一聲長嘯震耳欲聾︰
“有趣，千年來第一個敢這樣回答的魂修。”
“既如此，登塔吧，吾幽煞……在塔頂等你。”
轟然之間，魂淵王級天階徹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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