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幾天過去,景嬤嬤對白大夫的表現很滿意。
“督主,老奴這邊該教的都教了,接下來麻煩您來安排吧。我會在日常生活中監督白姑娘的一言一行。”景嬤嬤對井浩說。
白大夫站在一旁,尋思著督主要教自己什麼。
曹公公看了一眼井浩,井浩明白曹公公意思,曹公公是希望白大夫可以給自己醫治心疾。
井浩站起身,拿起本書,斜靠在軟榻上,長腿一伸。
“過來,給本座捶腿。”井浩看著書說。
景嬤嬤。。。這東廠的管教方式自然是不一般。
在曹公公驚訝又一切都了然的神情轉換中,白大夫已經跪在軟榻前,輕輕給井浩捶腿。
這江湖騙子。。。最是懂得審時度勢,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井浩在心里暗暗感嘆,白薇和順一真是一對雙向奔赴的佳偶。
下午時,井浩帶著白薇去了東廠。
雖然井浩認為女人需要依附男人而活,女人就應該在生活上全方位照顧男人,可是白薇太特殊了,她有管理才能,有大愛之胸懷。將來在順一管理東廠時,特殊時期,白薇能幫順一大忙。
所以井浩要打破自己的原則,要魏公公教導白薇東廠是如何運轉的,包括其中一些隱秘之事。
白薇是大將之材,如果放在一個衛長的位置上,那就太可惜了。
本座的貴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然是有些本座的本事。
“白姑娘,”魏公公笑著說,“一時間改口,還不習慣。等過一段時間,還要改口叫夫人。”
這對男女怎麼就成了?有人暗中幫著都成不了,沒人看好時就成了。魏公公感嘆,一物降一物,祝他倆鎖死。一個瘋批,另一個也是瘋批,別人都受不了的,他倆在一起最適合不過。
白大夫笑著沒有說話。
“前一段時間,順子公公就已經派心腹介入管理中饋、財務、打理東廠產業,”魏公公接著說,“你放心,什麼嬤嬤什麼縣主,都是過眼浮雲,順子公公就怕將來你吃醋,早早就派人介入了,就等著你們成親後,全部奉上呢。”
原來順哥哥。。。背地里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事情。
接過魏公公遞來的賬冊,白大夫看了一會,不由得皺起眉頭。
“可是有不妥之處?”魏公公見狀後,趕忙解釋說,“自從東廠和錦衣衛去除內鬼奸細後,所有賬目都重新核對過,現在你看的都是最新最準確的。”
“東廠產業不多,但是每年盈利應該少說也得有個幾十萬兩吧,”白大夫問,“現在東廠現金再加上各種金銀珠寶、銀票,加在一起,怎麼才五十萬兩?”
“實不相瞞,上一年順子公公做主捐贈了東廠85的金銀,這可是東廠好幾年積累的財富。”魏公公說,“要不是後來白姑娘帶頭搞募捐,順子公公沒準還得把東廠的產業賣出去一部分。”
“這些年皇上減輕百姓賦稅,興修水利保民生社稷,加上天災,國庫銀子一直不充裕,東廠一直用這些產業掙得的銀子貼補東廠和錦衣衛。”
“咱東廠沒有虧著出任務犧牲的兄弟。除了正常的撫恤金外,東廠都會在給一份。普通人家,若是三口之家,一年下來有個幾兩銀子就能過活。所以東廠在額外補償上都會看看犧牲兄弟家里人口情況,清苦的會給的多,稍微好過些的給的少點。這份錢就是從東廠產業盈利中出的。”
白大夫點點頭,外人看起來風光無兩、冷酷無情的東廠,居然是摳摳索索過日子,還很重情重義。看看扶風飛雲他們那麼賣命,就能明白。
“這個賬冊是順子公公上任後,要對核心人員進行獎賞。”魏公公遞給白大夫,“想當年井浩上任時,可是大賞特賞,人數眾多。”突然魏公公表情尷尬了,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那會天下太平,不像現在要留著銀子打仗。”
“能把督主當年賞賜的賬冊找出來嗎?”白大夫問。
不一會,魏公公便找出來遞給白大夫。
兩份賞賜賬冊對比,順哥哥這個賞賜太。。。寒酸了。
白大夫看看兩份賞賜賬冊,在看看賬上的五十萬兩銀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白姑娘,這份賞賜名單,順子公公已經過目了,不會在更改。”魏公公知道這份賞賜寒酸,擔心白大夫會調整。
白大夫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從懷中掏出一枚粉紅色的荷花玉佩給魏公公。
“魏公公,麻煩你親自拿著這枚玉佩,去把長卿和高掌櫃請來,我要看大宅子的賬冊。”白大夫說。
魏公公頭大,見誰不行,非得見長卿。
“長卿見到這枚玉佩,不會鬧事,放心吧。”白大夫看著魏公公為難,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魏公公知會了井浩,井浩派人去皇宮通知小順子。
什麼復雜的關系?管他三角戀,還是四角戀,老子不管。你自己的老婆是個惹事精,本座才不替你管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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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成婚前期,誰敢破壞這婚事,順一就會殺了誰。
井浩太了解順一了。
這趟渾水不要 。
哎。。。欠他們的。
井浩還是找個由頭讓人帶著景嬤嬤出去听戲了。
還是把她支走穩妥些。
當小順子得知消息時,立馬駕馬狂奔回東廠。
和媳婦都光明正大的親親了,所以媳婦不會再放棄我吧?
媳婦為什麼要見長卿?
我真是個死心眼,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成親?為什麼非要用督主的身份迎娶她?這2個月會發生很多事情的。
等長卿和高掌櫃來到同心苑白大夫房間時,白大夫早已換回了男裝。
“長卿,”白大夫先開口打招呼,畢竟上一次大家都很尷尬。
高掌櫃放下幾本賬冊,退出了房間。
長卿。。。心跳個不停。自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她不愛自己。上次自己侮辱了她。。。兩人之間日後要如何相處?
長卿站在那里,一直沒有動,沒有說話。
“長卿,”白大夫走上前,握住長卿的手,“我沒有生你的氣,是我不好,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我們還做回哥哥與妹妹好不好?”
“好。”長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呼吸的,總感覺有些不真實,一把摟過白大夫。
“長卿,我不愛你,我不能騙你。”白大夫推開長卿,繼續說,“在我心里,你永遠是另外一個我,是我的退路,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哥哥。”
“那你是不是愛上那個死太監了?”長卿感覺一股怒氣沖天,抓著她的肩膀問。
“不愛,我不愛他,”白大夫斬釘截鐵的說,“雖然已經和六哥哥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我還是愛著六哥哥。”
“你。。。你是不是騙我?”長卿看著白大夫的眼楮,在仔細辨認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兩人從小長大,想要欺騙對方,談何容易。
高掌櫃坐在院中涼亭中,衣服已經濕透。不是天氣太熱,是旁邊坐著的這位順子公公渾身散發出的戾氣,實在是讓人感覺難受,想要逃避。
屋子內的兩人談話,只要稍微用些耳力,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當家的。。。是要鬧怎樣?
大爺。。。順子公公。。。今天會是什麼修羅場面?高掌櫃一直在擔心。
“我沒有騙你。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白大夫堅定的說,“我不會離開東廠。”
“你個騙子,連我都騙,你就是喜歡那個死太監。”長卿克制自己的情緒,盯著她說。
“我不能離開東廠,我要為胡家翻案,我父親可以這樣過一輩子,但是我哥不可以,他還年輕,他需要考取功名進入仕途,他的才能從來都不輸六哥哥。”
“敢陷害我胡家,幾次要我性命,我要他們付出代價。這天下太平,是千千萬萬個你我這樣的人,守在邊關,出生入死在沙場上換來的,豈能讓他們攪亂?”
白大夫認認真真的說。
“你就是騙子,那個死太監早就說過他會為胡家翻案,何須你來操心?”長卿懷疑白大夫的動機。
“我要親自為胡家翻案。”白大夫堅定的回答,“此仇不報非君子。你忘了劉伯伯一家了嗎?我要為國子監那些冤死的人報仇。”
終于小順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人放松下來。
高掌櫃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然後呢?生是東廠的人,死是東廠的鬼?”長卿幾乎是咆哮著問,“什麼金蟬脫殼,你根本就不想離開,對不對?”
“長卿,你冷靜一下,”白大夫感覺肩膀痛疼,伸手拉開長卿的手,把他引到座位上,兩人都坐下來,“你我之才能,如果當個商人掙點銀子豈不是太可惜了。我知道你一直有所遺憾未能在戰場上多殺幾年,這幾年你我學得的本領有多少,如今天下能傷你我者又有幾人?”
“長卿,我決定了,我要去戰場,等先帝余孽和外敵發動戰爭時,我要去戰場,當年的遺憾,我要補回來,也算是為我胡家報仇了。就算是我死在戰場上,我對得起韓將軍他多年的愛護和栽培。”
“長卿,我就問你,你去不去?”
白大夫說的慷慨激昂。
“去,我當然去。”長卿問,“上戰場和留在東廠,有什麼關系?他們東廠會為胡家翻案,所以你為何要留在東廠?”
“我會嫁給順哥哥。”不能說服長卿,白大夫只好說出實情。
長卿不敢相信听到的,瞪大雙眼問“你再說一遍。”
白大夫盡量平靜的說“我和順哥哥做了交易,我和他假成親,我嫁給他,替他擋住鶯鶯燕燕,他給我權勢,容許我借助東廠為胡家翻案,查找先帝余孽。”
嚓。。。啪。。。桌子碎裂茶壺水杯摔碎的聲音傳來。
小順子淡然的又喝了一杯茶,嘴角掛著淺笑。
“徐熙雪,”長卿怒吼著,“你個騙子,為何拿賬冊過來?你是不是要拿走嫁妝。數目眾多,瞞不了我多久,所以你今天叫我來,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拿錢走人,還不讓我找那死太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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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胡家翻案,什麼戰場殺敵?全都是借口。”
“用徐家的錢養著東廠,用徐家的糧養著軍隊,還要我去戰場殺敵護天下太平,然後你就和那個死太監恩恩愛愛白首到老,對不對?”
長卿感覺天要塌了。
院中涼亭內,小順子笑了,起身離開。
還听什麼?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自己的真心,早就換得老婆的真心。
老婆,自己的老婆,是這世上最好的老婆。
高掌櫃長舒一口氣。今天應該不會有修羅場面了。
“長卿,我都說了,我不愛順哥哥,你怎麼就不信呢?”白大夫還在騙長卿。
“你是徐家之主,拿走多少嫁妝,多少錢財,你自己說了算,你願意的話,把徐家都奉獻給東廠,我都沒有怨言。”長卿丟下這句話就往外走。
“國庫無銀,打仗需要銀子,十八羅漢那筆銀子,我要給東廠。”白大夫看著長卿的背影說。
長卿停頓一下,繼續走。
“上輩子這輩子欠著東廠的是你,不是我徐長卿。東廠就是個賠錢玩意,你願意倒貼就倒貼吧。我嫌你丟人。”長卿不曾停留,極力克制自己,是不是都怪自己莽撞了?還是雪兒只愛六哥哥?
“徐熙雪,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白大夫。。。頭大。今天告訴長卿這些事情,他需要時間消化消化。等他冷靜冷靜,在找他吧。
直到長卿走出同心苑,柳陽才帶著人去白大夫房間整理碎裂的桌子和茶杯。
白大夫領著高掌櫃去了隔壁小順子房間。
“當家的,你真要嫁給順子公公?”高掌櫃問。
“嗯。”白大夫從幾本賬冊中,找到一本,拿起來翻看一下。
“我父母那邊有什麼情況?”白大夫問。
“一切都正常。”高掌櫃回答。
“把我的嫁妝和我哥娶媳婦的聘禮都統統,宅子莊子鋪子都剔除,只要金銀珠寶和銀票,”白大夫說,“我想我哥應該這一兩年不會成親。”
白大夫放下這本賬冊,又拿起一本賬冊看,“這是兩月前更新的,我們那片海域按照以往情況,每年產的珍珠都比較固定。你飛鴿傳書,我要現在庫存珍珠的一半,不管珍珠大小品種,我要存庫的一半。”
白大夫放下這本賬冊,又拿起一本賬冊看,“我們的玉石,和珍珠一樣處理,不管品種大小,我要庫存的一半。”
白大夫放下這本賬冊,又拿起一本賬冊看,“絲綢布匹。。。”白大夫有些猶豫。
“當家的,您這是要湊齊嫁妝嗎?”高掌櫃問。這不是湊嫁妝,是要分家啊。
“不是。”白大夫回答,還在思索著,東廠就算是打賞人,不需要那些高級的絲綢蜀錦,質量好的絲綢就可以,那些貢品級別的應該是不需要的。于是白大夫提筆寫了起來。
“今年種的棉花怎麼樣了?”白大夫問。
“當家的放心,河北、河南、山西、陝西、山東等地,咱們的第二糧食路線,都安排了種植棉花,今年氣候好,等收的時候定能有個好收成。”高掌櫃回答。
“一定要盯緊,如果一旦打仗,就會需要很多棉布。”白大夫一邊寫著一邊說。
“當家的,”高掌櫃有些猶豫,但是還是說了出來,“您這是要分家嗎?”
這倆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根正苗紅,從來沒有長歪。如果他們鬧僵了,自己心痛啊。
“不是分家,你為何這樣想。”白大夫詫異。
“您這一半一半。。。”高掌櫃擔心的說,“不是要和大爺分家嗎?”
白大夫終于明白過來,“高掌櫃,你多慮了。國家打仗,國庫無銀,我這不是要給國家湊點銀子嗎?”
“湊銀子給戶部啊,為啥給東廠?”高掌櫃又問,“您這不是湊嫁妝不是分家,干嘛要這麼多東西?”
白大夫。。。有些語塞,想了想說“不能給戶部,萬一戶部有先帝余孽,這筆錢最終花到哪里還不一定。把錢給東廠,我成為東廠督主夫人,我自己就能看住這筆錢,到時候就能用在該用的地方。”
這理由。。。有些道理,又有些牽強。
“那需要咱們的人放在東廠賬房嗎?”高掌櫃問。這麼多錢財,不安插自己的人,怎麼能放心。
“不需要,我親自坐鎮東廠看著,你放心吧。”白大夫趕忙說。
接著白大夫和高掌櫃一一交待起事情。
臨走時高掌櫃更頭大了。當家的,你拿徐家的錢就拿吧,可你為何惦記郡主的錢?那可是我兒子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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