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薩滿奇號上的水手們匆匆吃過晚飯,滿懷期待地聚集在甲板上,圍著船長薩爾魯和翻譯胡為。
“你們沒必要這麼興奮吧。”薩爾魯看著眼前這些平日里懶散的水手們,不禁感到好笑,“什麼時候見過你們這麼積極?”
“船長啊,你不明白……”約翰笑著說道,“我們太久沒有娛樂了,好不容易能到岸上找小姐姐們聊天,哪能不激動啊!”
“好了,胡先生,五片金葉子夠了嗎?”薩爾魯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昂克魯和托里對賭博不感興趣外,這次下船的只有十七個人左右。
“這個……我也不清楚,畢竟我沒去過那種地方。”胡為心中暗自嘀咕,自己每天都在為下一餐發愁,怎麼可能去得起煙花之地?更何況,如果讓公主殿下知道了,恐怕不太好。
“那算了,多帶點金幣吧。”薩爾魯想了想,雖然金幣不能直接使用,但總比空手強。
在胡為的帶領下,眾人穿過黑燈瞎火的碼頭區,來到了燈火通明的煙柳巷。兩旁高掛的紅燈籠照亮了街道,一直延伸到盡頭的一座三層大樓——萬花樓。樓內燈火輝煌,如同白晝,門口站著不少打扮艷麗的姑娘,正熱情地招攬著行人。而滄仙江上的花船上,則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像是掛在銀河上的點點繁星。只是可惜那是花魁們與才子們吟詩作對的地方。
“天啊,這也太美了吧!”水手們張大了嘴,驚嘆不已。
“到了,這就是舟航最有名的煙花之地,萬花樓。”胡為興奮地指著遠處的大樓介紹道,“後面就是滄仙江,那些花船就是花魁們和才子們吟詩作對的地方。”
“薩爾魯,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不是天堂嗎?”維本克拉著薩爾魯的手臂,一臉震驚。他來自納地奧,那里的夜晚幾乎沒有娛樂場所,一到晚上,除了貴族,大家都舍不得點燈。而眼前的萬花樓,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這應該是天堂……我們真的可以在這里玩?”薩爾魯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古德更是呆立在原地,不管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走吧。”胡為見沒人注意自己介紹的花船,只能笑了笑,招呼大家朝大門口走去。
“你們干什麼?”一個頭戴青巾的男人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薩爾魯等人一臉茫然地看向胡為,胡為急忙上前解釋︰“小二,我們沒做什麼,只是想進去玩玩。”
“玩玩?你們這些胡人也能進這里面?”小二一臉不屑地打量著他們。
“胡先生,他們在說什麼?”薩爾魯插口問道。
“船長,他說不讓我們進去……”胡為有些為難地說道。
“是錢的原因嗎?”薩爾魯立刻掏出幾片金葉放在小二面前,但小二連看都不看,不屑地說道︰“胡人身上的味道太臭了,如果讓你們進去了,以後誰還願意光顧這里的姑娘?”
胡為把小二的話翻譯給薩爾魯听,水手們頓時炸開了鍋。“他說誰臭?讓他把話說清楚!”有人不滿地叫嚷起來。萬花樓方向听到這邊的爭吵聲,立刻走出不少頭戴青巾的男人,提著長棍圍了過來,同時高聲喊道︰“這里是萬花樓,我看誰敢鬧事!”
這一喊,原本還在招攬行人的姑娘們都停下了動作,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薩爾魯有些搞不清狀況,忍不住扯了扯胡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萬花樓的人認為我們鬧事,他們的護院出來了。”胡為看著面前二十來個拿著棍子的男人,有些害怕地跟薩爾魯解釋道。
“你快跟他們解釋啊!我們根本沒想惹事!”薩爾魯急了,心想自己不過想找點樂子,怎麼就發展成要跟人火拼了?而且對方手里還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水手們顯然不是對手。
胡為急忙點頭,上前一步解釋道︰“我們真沒想惹事,只是想花錢進來瀟灑一下……”
“誰要你們的臭錢?如果樓里的姑娘讓你們踫了,一二年內就別想接客了!”一個領頭的青巾男人嗤笑道。
胡為被這句話刺得抬不起頭。他知道,自己這些人身上確實有一股難以掩蓋的臭味,即使平時走在街上,也會被人遠遠繞開。沒想到,就連萬花樓這樣的地方,也會因為這個原因拒絕他們。
“怎麼了?”薩爾魯見胡為低著頭,一臉不好意思,好奇地詢問道。
“他們還是嫌我們有體臭,不讓我們進……我們還是走吧。”胡為的話還沒說完,水手們就已經開始抱怨起來,只是看到對方手中的棍子,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維本克,帶著人回去吧。”薩爾魯也不想在城里鬧事,雖然暫時沒看到巡邏的士兵,但那些護院手中的武器顯然不是吃素的。
回到船上,百無聊賴的托里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垂頭喪氣的水手。詫異的問道︰“你們怎麼了,不是去找妹妹了嗎?怎麼就回來了?”
“哎,別說了!這萬花樓嫌我們身體臭,不許我們進樓!”維本克懊惱地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哈哈!昂克魯!昂克魯!快出來!我贏了!”托里興奮地大叫起來。本來他還以為自己穩輸,已經準備好了賠償的錢,結果維本克帶來的消息簡直讓他喜出望外。
“叫什麼啊!煩死了!”斯凱奇正在研究從船廠得到的一個司南,被托里這一喊,思路全被打斷,不滿地走出駕駛室。
“斯凱奇,我跟你說……他們……”托里一把拉住斯凱奇的肩膀,大笑道。
“什麼事?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斯凱奇不耐煩地掙脫開,只見水手們一個個臉色鐵青。
“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時,昂克魯也從船艙中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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