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胡為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薩爾魯找他有什麼事,而且他也正愁著該怎麼開口請求上船呢。
“你干嘛這麼緊張啊?放松點。我只是想問問你而已。”薩爾魯看著胡為緊張的樣子覺得奇怪,他只是想打听一下滄浯有沒有什麼特產可以快速賺錢。他昨晚一宿沒睡,覺得這艘船最好換了,畢竟要是回到納地奧,教廷一旦發現他的船是異教徒的船只,肯定要治他們的罪。
“船長,你想問啥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胡為不自覺地改了稱呼,薩爾魯雖然覺得有點怪,但也沒太在意。
“胡先生,我今天在船廠听老板說,這兒的福船有一種新型的小福船,才七萬金葉子呢。”薩爾魯說道。
“不會吧,我怎麼沒听說過?”胡為一臉疑惑,“那船廠是官方和私人合開的,造的船很少有低于十幾萬的大船,現在連小船也做了嗎?”
“嗯,船廠老板確實是這麼跟利沃夫說的。”薩爾魯點了點頭。
“不對呀,利沃夫你們船上不是沒人會說滄浯語嗎?是不是听錯了?”胡為突然想起對方不會滄浯話,會不會是因為比劃時搞錯了。
“哦,我忘了說了,利沃夫他會伊拉姆汗語,他們用伊拉姆汗語交流的。”薩爾魯接著問︰“如果我要換這船,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這兒所有的船都得經過海試才能定型,所以每艘船都能保證在海上安全。”胡為不明白薩爾魯到底在擔心什麼,以為他是單純擔心船體的安全。
“安全倒是不擔心,我怕的是如果我開著這船回納地奧,神殿會把我們當成異教徒的船啊。”薩爾魯見胡為還沒明白過來,急忙解釋道。
胡為一听才反應過來,天父教確實是個很強勢的宗教,它管著納地奧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哪怕是拉屎都要告訴教廷原因和地點。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不過滄浯離納地奧那麼遠,也許教廷根本認不出來,你們不也開著伊拉姆汗國的凱諾奇槳帆船到處跑嘛。”胡為想了想覺得這事也不是多大個事。
“你也看出來了啊,還好這是滄浯。看來這船非換不可了。”薩爾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這船不管怎麼改裝,只要接觸過就很容易認出來。”胡為笑著問︰“船長,你想換船的話,七萬金葉子可不是個小數目,你的錢夠嗎?還有這兒的火炮是不賣給軍方以外的人的。”
“火炮我想把我船上的炮搬到福船上,我就愁錢的事。”薩爾魯也不隱瞞自己缺錢的事。
“哦,還差多少呢?”胡為知道自己問得有點唐突,但他可不想一回到納地奧就被當成異教徒抓起來。要是換一艘福船,納地奧人沒見過,就可以說是新型船只了。
“哎,我們才四萬五千金幣,就希望這次帶來的南洋貨物能賣個好價錢了。”薩爾魯長長嘆了口氣,把希望全寄托在從南洋帶來的貨物上了。
“這樣啊,船長,我有件事必須跟你坦白一下。”胡為咬了咬牙決定說實話。
“坦白?你該不會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吧。”薩爾魯疑惑地看著胡為。
“兌換金幣加上各種費用後是十金幣換一片金葉子。”胡為不敢直視薩爾魯,就怕後者一生氣把自己趕下船。
“哦,原來這麼便宜啊,不對,我明明給了他們十六枚金幣的。”薩爾魯回過神來,又有點疑惑。
“那六枚他們也熔成金葉子給我了。”胡為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手足無措。
“哦。”薩爾魯沒有太多表示。
“我們在滄浯的人,既沒錢也沒地,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能靠幫過往的納地奧商隊翻譯過活。這五年來到舟航的商隊越來越少,我們都快揭不開鍋了。”胡為一邊急切地解釋,一邊偷偷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嗯,嗯,我理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你也不用跟我同伴說。”薩爾魯點點頭,對方都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他也不會強迫別人做聖人,畢竟誰都要活下去。
“你就這麼原諒我了?”胡為不敢相信對方就這麼算了,畢竟自己拿了兩三片金葉子呢,足夠舟航本地人省吃儉用一輩子了。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是你應得的。”薩爾魯笑著說。
“這可是三片金葉子啊,在滄浯節省一些可以一世不愁吃穿了。”胡為沒想到對方這麼大氣。
“你說這是滄浯,你知道這些金幣在納地奧能買什麼嗎?”薩爾魯見金幣在這兒確實很值錢,但看到胡為茫然搖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在滄浯金幣可能算貴,但在納地奧,你的那些錢不過就是幾杯酒的錢。知道嗎?我最貴的一杯甦格納就要十金幣。”
“怎麼這麼貴?”胡為有些驚訝,自己小時候在布里斯通的時候,甦格納才一銀幣一杯。
“你不信?你知道現在納地奧一斤小麥多少錢嗎?”薩爾魯見胡為不信,為了讓對方相信不得不再舉個例子。
“多少?”胡為也清楚甦格納是由小麥釀制的一種酒,也是平民最喜歡喝的酒。
“一金幣才能買到一斤。”薩爾魯的話讓胡為張著嘴合不上。
“那平民怎麼可能吃的起?難道納地奧出現旱災之類的天災了嗎?”胡為吞吞吐吐地說,這價格著實讓他吃驚不已。
“沒有旱災,只是這些年一直在對異教徒西征,種糧的人少了,繳納的軍糧多了,貴族們吃的也多了。”薩爾魯無奈地苦笑著說。
“那沒人造反嗎?”胡為有些疑惑。
“怎麼造反?農奴被強征去做炮灰,如果炮灰不夠就連平民也被強征了。”薩爾魯走得越遠,對那些貴族和神廷的感覺就越差,尤其是來到滄浯這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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