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人道氣運與怨力邪能！
沐小川的話，如同一顆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眾人心中激起了萬丈波瀾。
一條能與“王道”分庭抗禮，甚至更具誘惑力的修仙之路？
這怎麼可能？！
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乃是天理！魔道功法，雖然速成，但往往伴隨著根基不穩、心魔反噬等巨大隱患，絕無可能與正道的光明大道相提並論。
然而，接下來，情報光幕上呈現出的，愈發鮮明的對比，卻開始動搖他們心中那根深蒂固的觀念。
【聖祠與京觀的對決】
光幕上的畫面，再次發生了變化。
畫面a︰大虞王朝與珍珠國。
在大虞王朝，一座由萬民自發集資，用最堅固的松木和漢白玉修建的“聖師祠”，已經拔地而起。祠堂宏偉莊嚴，正中央供奉著天機子的聖像，他手持拂塵，面帶微笑，目光悲憫地注視著芸芸眾生。
祠堂內，香火鼎盛，青煙繚繞。前來叩拜的百姓絡繹不絕，有求子的婦人，有祈求豐收的老農，有即將遠行的商販。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安寧與感激。
他們的跪拜，虔誠而真摯，仿佛在與一位慈祥的長輩，訴說著自己的心事與期盼。
同樣的一幕，也在珍珠國上演。
赤霞仙子的“神女廟”，更是金碧輝煌，瓖嵌了無數月光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前來供奉的信徒，大多是年輕的商人和工匠，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財富的渴望和對神女的狂熱崇拜。
他們的叩拜，充滿了功利性，但同樣充滿了活力與希望。
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
從那聖師祠和神女廟中，散發出的，是一種溫暖、祥和、令人心神寧靜的“氣場”。
畫面b︰黑血神教的黑帳汗國。
與前兩者的祥和溫暖，形成地獄般反差的，是苦竹老人的領地。
那座由頭骨築成的京觀，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又增高了數丈！無數新死的怨魂，化作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纏繞在京觀之上，發出無聲的哀嚎。
京觀之下，跪著密密麻麻，數以十萬計的信徒。
他們的臉上，沒有幸福，沒有希望。
只有三種表情︰
一種，是深入骨髓的恐懼，身體因為害怕而劇烈顫抖。
一種，是徹底的麻木，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最後一種，也是最可怕的一種——是扭曲的狂熱！他們看向京觀的眼神，充滿了對力量的崇拜和對殺戮的渴望！
他們的叩拜，不是祈求，而是臣服！是對絕對力量的，最卑微的，毫無保留的臣服！
雖然他們也看不到，但他們同樣能感覺到！
從那座京觀之上，散發出的，是一種冰冷、暴虐、邪惡到極致的“氣場”，只是通過光幕看著，就讓人感到神魂刺痛，不寒而栗！
“混賬！王八蛋！”泰岳看得青筋暴起，再次破口大罵，“這些可憐的百姓……他們根本不是在信奉，他們是在被吸食！這個老鬼，在吸食他們的恐懼和絕望！”
敖淵的臉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死死地盯著光幕，沉聲道︰“府主，我明白了……您說的沒錯，這苦竹老人，確實開創了一條……全新的邪路！他汲取的力量，與天機子真君他們，截然相反，卻……同樣真實存在！”
看著眾人那漸漸由憤怒轉為深思的表情，沐小川知道，時機到了。
他要為這種全新的修仙模式，正式“定義”！
他緩緩站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種如同天道般，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感覺到的，沒有錯。”
他指著左側和中間的光幕，一字一頓地說道︰
“天機子和赤霞仙子，他們通過施恩于民，獲得了萬民的愛戴與擁護，從而匯聚而來的，是這方天地間，最純正、最浩大的力量。我將其，命名為——”
“人道氣運！”
“人道氣運，秉承天地正氣，浩浩蕩蕩，中正平和。它能洗滌元神，穩固道心，消除瓶頸，增益壽元！是真正的通天正道！”
隨即，他的手指，如同審判之劍，猛地指向了右側那幅地獄般的畫面，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而這苦竹老人，通過奴役萬民，制造恐懼與絕望，從而匯聚而來的，是這方天地間，最污穢、最暴虐的負面能量。我將其，命名為——”
“怨力邪能！”
“怨力邪能，乃萬民怨氣、恐懼、絕望之集合體！它同樣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能極大地催化修為，增長實力！但是，此力暴虐無比，極易侵蝕心智，最終，必將使人……化為只知殺戮的邪物！”
“人道氣運！”
“怨力邪能！”
這兩個全新的，卻又無比貼切的名詞，如同兩道開天闢地的驚雷，狠狠地劈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腦海！
他們瞬間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治國流”修仙的真正奧秘！
原來，無論是“善”還是“惡”，無論是“愛戴”還是“恐懼”，只要能引動萬民的情緒，都能催生出足以推動元嬰修士前進的，無上偉力！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這顛覆性的世界觀揭秘之中時，沐小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知道，真正能引爆這場思想風暴的，最後一塊，也是最重的一塊拼圖，即將到來。
“現在，你們是不是覺得，‘人道氣運’雖好，但來的太慢。而‘怨力邪能’，雖然邪惡，但似乎……更簡單，更直接，也……更快？”
他的話，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是啊，施恩于民，還要搞建設，興學堂，何其麻煩！
而制造恐懼，只需要……屠刀，就夠了！
看著眾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動搖，沐小川笑了。
“別急，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