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苦竹老人，絕望者的霸道邪途！
與南洲赤霞仙子那場聲勢浩大、光彩奪目的“王道模仿秀”不同。
在遙遠的中洲北部，一片被世人遺忘的苦寒之地，一場截然相反的，充滿了血腥、恐懼與絕望的“霸道實驗”，也正在悄然上演。
這里，是蠻荒的代名詞。
十幾個茹毛飲血的部落，為了爭奪貧瘠的土地和稀少的食物，常年相互征伐，仇恨的種子深植于每一寸凍土之下。這里沒有秩序，沒有律法，只有最原始、最殘酷的叢林法則——強者為尊，弱者為食。
一個枯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片絕望之地的上空。
他，便是苦竹老人。
一個在中洲修真界名聲昭著的元嬰真君。
他的面容，如同被風干了千年的樹皮，布滿了深刻的皺紋；他的眼神，渾濁而陰冷，像是兩條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時刻準備擇人而噬；他身上散發出的，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死氣與怨氣。
他的壽元，只剩下不到千年。
對于一個元嬰修士來說，這已經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數字。
他不像赤霞仙子，還有選擇的余地，還有對“利益”的考量。
對他來說，天機子的行為，就是溺水之人，看到的最後一根，哪怕是劇毒的稻草！
他不在乎什麼“王道”、“仁政”，他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
所以，他的選擇，注定與赤霞仙子截然不同。
降臨方式︰血腥與恐懼的加冕！
他選擇的目標，是這片蠻荒之地最強大的部落——“黑狼部落”。
當他那枯瘦的身影，降臨在黑狼部落的祭祀廣場上時，迎接他的，不是跪拜，而是數百支淬了劇毒的骨矛，和戰士們嗜血的咆哮。
“殺了這個外來者！用他的頭骨做酒杯！”部落酋長，一個身高近丈，渾身肌肉虯結的壯漢，發出了野獸般的怒吼。
苦竹老人笑了。
那笑容，比萬年玄冰還要寒冷，比深淵惡鬼還要猙獰。
“神，不需要凡人的認可。”
他沙啞地開口，聲音仿佛能刮掉人的一層皮。
下一秒，他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只見一道道黑色的霧氣，如同活物般，從他的袖袍中猛然竄出，瞬間籠罩了整個廣場！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此起彼伏！
那些之前還凶神惡煞的部落戰士，在接觸到黑霧的瞬間，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枯萎，仿佛全身的精血，都被瞬間抽干！
短短十息之間！
整個廣場，除了那位嚇傻了的酋長，再無一個活口！
數百名部落最精銳的戰士，全都變成了一具具扭曲的干尸！
苦竹老人緩緩走到那位已經癱軟在地的酋長面前，伸出一根如同雞爪般干枯的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額頭。
“現在，我，就是你們的神！”
然後，他當著部落所有老弱婦孺的面，一夜之間，將那數百具干尸的頭骨，全部取下，用魔火煉制，築成了一座高達三丈的，散發著無盡怨氣的“京觀”！
以絕對的恐懼，宣告了他的統治！
治國手段︰奴役、壓榨與恐懼信仰！
從此，這片蠻荒之地，再無部落之分。
苦竹老人強行將所有部落，整合成一個名為“黑血神教”的，政教合一的恐怖組織。
他，自封“黑血老祖”。
他沒有像天機子和赤霞仙子那樣，去給民眾任何“好處”。
在他看來，那是弱者才需要用的手段。
他頒布了四條血腥的教規。
第一條︰鐵血整合！
他給了所有部落的首領一個選擇︰要麼，跪下親吻他的腳尖，成為他座下最忠誠的狗；要麼，就帶著自己的族人，一起成為京觀的一部分。
在絕對的死亡威脅下，無人敢反抗。
第二條︰奴役壓榨！
他頒布了《黑血法典》，核心內容只有一條︰所有信徒，都是老祖的私有財產。
他強迫所有青壯年，每日必須進行超過十二個時辰的高強度勞作——去最危險的魔礦中，開采一種蘊含著煞氣的“血魂石”；去最恐怖的妖獸森林，狩獵妖獸，取其精魄。
而所有的收獲，八成，必須上交給神教！
稍有懈怠或反抗者，不再是簡單的死亡，而是株連全族的“血祭”酷刑！
他要榨干這里每一個人的，最後一滴血，最後一絲力氣！
第三條︰建立恐懼信仰！
他要求，每一個家庭，都必須在家中最顯眼的位置，供奉一個由他親手煉制的“血肉圖騰”。
那圖騰，是用反抗者的血肉和怨魂，混合著魔道材料煉制而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和怨毒氣息。
他要求所有信徒，每日必須對著圖騰，早、中、晚，跪拜三次。
但他們祈求的，不是神明的“恩賜”，而是祈求老祖的“寬恕”！祈求自己和家人，今天能夠僥幸活下來！
他要的，不是源于愛戴和感恩的信仰。
他要的，是源于最深沉的恐懼，最無邊的絕望，最卑微的祈求！
他堅信，這種由恐懼催生出的“信仰”，比任何虛偽的愛戴，都更加穩固，更加純粹！
第四條︰建立新的管理體系！
為了激發這些人的潛力，他在教內建立了最殘酷的叢林法則。
只要你足夠強大，足夠心狠手辣，你就可以踩著別人的尸骨往上爬，成為“小頭目”、“大頭目”，甚至是“護法”。
你就可以擁有更多的食物，可以隨意支配你看中的女人，可以決定低等信徒的生死。
這種制度，極大地激發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告密、殘殺、背叛……在這里，每天都在上演。
整個黑血神教，變成了一個巨大而殘酷的“蠱盆”！
在如此高壓和血腥的統治下，按理說，應該會激起無休止的反抗。
然而，詭異的是，僅僅一個月後。
苦竹老人不但沒有被推翻，反而，他的統治，變得前所未有的穩固！
因為，那些曾經的部落首領，那些被他提拔起來的強者，已經嘗到了權力的甜頭，成了他最忠實的爪牙，瘋狂地幫他壓迫底層。
而那些被壓迫到底層的民眾，在日復一日的恐懼和絕望中，精神已經徹底麻木，甚至扭曲。他們開始發自內心地相信，這位黑血老祖，就是主宰他們一切的至高神明。他的每一次“寬恕”，都值得他們感恩戴德。
短時間內，大量高階修士或者走投無路的修士，被這種簡單粗暴，充滿力量感的秩序所吸引，紛紛前來投靠。
黑血神教的實力，如同滾雪球般，迅速壯大！
很快，苦竹老人就徹底一統了這片蠻荒之地，建立起了一個名為“黑帳汗國”的，以黑血神教為核心的恐怖國度。
站在那座由數萬顆頭骨築成的京觀之頂，感受著下方無數信徒投來的，混雜著恐懼、麻木與狂熱的目光。
苦竹老人那張干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足而殘忍的笑容。
他在心中，發出了扭曲而得意的獨白︰
“愛戴？感恩？愚蠢！”
“那些東西，比風中的柳絮還要脆弱！”
“只有恐懼，才是永恆的！才是最穩定的力量源泉！”
“只有鐵和血，才配得到真正的尊敬！”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股冰冷、怨毒、充滿了負面情緒的，與赤霞仙子所獲截然不同的黑色能量，正源源不斷地從這個被他打造成人間地獄的國度里，涌入他的體內。
這股力量，雖然讓他感到刺骨的陰寒，卻也讓他那即將干涸的生命之火，重新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