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緊急密會！一群軟骨頭的哀嚎！
元嬰真君盟總部，議事大殿。
這座由萬年寒玉砌成，銘刻著無數聚靈陣法，足以容納千人的宏偉大殿，此刻卻顯得異常的空曠與壓抑。
沐小川與敖淵並肩踏入殿門，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凝重的氣氛。
殿內，只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十名元嬰修士。
而這幾十個人，無一例外，全都愁雲慘淡，面如死灰，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絕望。
沐小川的目光，在大殿內緩緩掃過，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他和敖淵的到來，立刻打破了殿內的沉寂，所有的目光，都瞬間聚焦在了他們身上，眼神復雜，有嫉妒，有忌憚，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希冀？
仿佛他們是能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般。
“沐道友，淵龍道友，你們來了。”
主位之上，元嬰真君盟的盟主，天機子，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臉色蒼白，神情憔悴，仿佛在短短數月之內，蒼老了幾百歲。
沐小川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天機子道友，如此興師動眾，召我等前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天機子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到極點的笑容，他揮了揮手，一道光幕在大殿中央展開。
光幕之上，出現的，是被無數禁制鎖鏈捆縛，氣息萎靡不振的洪福通。
“諸位，”天機子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經過我們太上長老會數年的聯手審訊，動用了搜魂秘術，終于，從這個洪福通的記憶中，挖出了一些……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消息。”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根據洪福通的記憶碎片顯示，我們玄天大陸，就像是一塊暴露在餓狼群中的肥肉。盯上我們的，遠不止那個來自‘滄浪天界’的樊家一個！”
“至少……至少還有數股不弱于樊家的‘上界’勢力，正在通過不同的空間裂縫，窺探著我們這個世界！”
此言一出，沐小川心下了然。
這與敖淵帶回來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猜測，完全吻合。
東洲萬獸山脈的妖界裂縫，西洲天狐山的祖地裂縫，南疆萬蠱窟的毒瘴裂縫，北洲萬妖殿的罡風裂縫……再加上霜華聖城北面的玄武禁地。
看來，玄天大陸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得多。
然而，這個消息，對于殿內其他那些早已惶惶不可終日的元嬰真君而言，卻不啻于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轟！”
整個大殿，徹底炸開了鍋！
但預想中的群情激憤，同仇敵愾，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完了！全完了！”一名白發蒼蒼，平日里仙風道骨的長老，此刻卻毫無形象地癱軟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嘴里喃喃自語，“一股勢力我們都擋不住，現在……現在竟然有數股！天要亡我啊！”
“嗚嗚嗚……老夫苦修三千年，好不容易才修成元嬰，享萬載壽元，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另一個真君，竟是當場痛哭流涕起來。
“是啊，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
而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
“打？拿什麼打？！我們拿頭去打嗎？！”
一名道貌岸然的元嬰修士，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潮紅，歇斯底里地吼道︰
“既然打不過，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投降？！”
“投降？！”
這個詞，像是一道閃電，劈中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對！對！投降！”那人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越說越激動，“只要能保住性命，保住我們的修為，給那些‘上界’的大人們當牛做馬，又有什麼關系？！”
“說不定，我們獻上功法，獻上靈脈，還能得到那些大人的賞賜！獲得一絲飛升‘上界’的機會呢！這不比在這里等死強？！”
這番毫無廉恥的話語，非但沒有引起眾人的鄙夷，反而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他們眼前緩緩打開。
“是啊……投降，似乎也是一條出路……”
“只要能活著，尊嚴算什麼？”
“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上界’勢力的代言人，到時候，整個玄天大陸，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從絕望，迅速轉向了一種詭異的，充滿了投機與狂熱的氛圍。
“大哥。”
敖淵的傳音，在沐小川腦中響起，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與殺意。
“一群廢物。”
沐小川的嘴角，泛起一絲冰冷到極點的嘲諷。
他在心中，已經用來自藍星的各種“經典國罵”，將眼前這群所謂的“真君”，從頭到腳，問候了十八遍。
“一群沒卵的慫貨！腦子里裝的都是大糞嗎？！”
“人家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還他媽的想著搖尾乞憐，做什麼‘曲線救國’的千秋大夢！真把人家當成來扶貧的慈善家了？”
“還飛升？飛你媽個頭！人家不把你神魂抽出來點天燈，都算他們發善心了！”
“簡直把修士逆天而行，與天爭命的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他真的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群軟骨頭的懦夫，竟然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強者。
但同時，一個巨大的疑惑，也浮現在他的心頭。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元嬰真君盟，登記在冊的元嬰修士，足有五百之眾。
就算刨去那些閉死關的，雲游在外的，至少也該有兩三百人。
可為什麼，今天到場的，偏偏是這幾十個最沒骨氣，最沒腦子，一听就是“主降派”的廢物？
而這場會議，又為什麼，偏偏要點名讓他和敖淵，必須到場？
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場商討對策的緊急密會。
倒更像是一場……特意演給他看的戲！
就在這時，主位上的天機子，看著下方群情激昂主張投降）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悲哀與無奈。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宣布道︰“罷了，此事關乎大陸存亡，非一日可以定論。今日，便議到這里吧。諸位，請回吧。”
一場虎頭蛇尾的會議，就這麼不歡而散。
那些“主降派”的真君們，仿佛找到了共同的“理想”，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激動地討論著該如何向“上界”表達善意，獻上投名狀，看都沒看沐小川一眼，便匆匆離去。
沐小川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的疑雲，越來越重。
就在他準備帶著敖淵，也轉身離開之時。
一個略顯蒼老，卻又無比沉穩的聲音，在他的身後，悄然響起。
“小川道友，請留步。”
沐小川回頭，只見天機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此刻，他看著沐小川，神情無比復雜，有欣賞，有忌憚，也有一絲……托付？
他緩緩開口，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秘法傳音道︰
“有些話，不方便在這里說。”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