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為大明延壽七百年

第267章 整頓天津商業、談判(四)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墨軒先生 本章︰第267章 整頓天津商業、談判(四)

    從豐裕糧行門前散開,這群商人便下意識的吐了痰,更是在心里瘋狂辱的罵駱養性不當人子,不念舊顧情誼了。

    可不管他們怎麼罵,這現實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利益考量。

    沒辦法,由于時辰逐漸接近了未時,這群商賈就只能是餓著肚子去找張書緣理論了。

    畢竟到了武清分管衙門里,他們還能有談判商議的空間,若是不去,那今日的損失就只能是自己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了。

    當然,在謾罵駱養性和吳應箕的人里,也有不少是來自城西的商賈,但由于他們不在城西,也不知道自己鋪子里是個什麼的情況。所以他們便就閉著眼楮站隊了,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就算再有什麼矛盾,到了這個時候也得要站到同一個戰壕了。

    ……

    “大人,城內的商賈們到了。”

    武清分管衙門里,張書緣是正同高時明及孫居相二人用餐,突然一聲通稟就從後院的門口處傳了進來。

    而張書緣之所以敢在這里用餐,一是做飯的廚子是自己部衙里的人,二是他就不相信,有人敢暗害司禮監和戶部的人。

    “恩,退下吧。”

    “兩位,酒足飯飽了,也是時候去見見那群人了。”

    張書緣放下碗筷,微微得笑著就看了眼近前的二人。

    “好,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家便也就見見此間的風貌吧。張閣請。”

    高時明也是興致斐然,雖然他主管的兵仗局是有跟民間的商賈打交道,但說到底,他還挺好奇張書緣要怎麼應付他們。

    沒錯,在方才他們三人用餐的時候,那衙內的差吏就沒少來稟報城內的現狀。

    很快,一行三人在差吏和錦衣衛的護衛下,不多時便到了武清分管衙門的正堂。

    剛一走到門口,張書緣便就瞧見了那聚在堂內的老老少少,而他們眼中的神情大多都是處于憤怒之中,一看就知道,他們沒少在方才罵自己。

    “草民拜見三位大人。”

    就在張緣分凝望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張書緣。盡管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張書緣沒錯,但他們卻不傻能夠分辨出朝服的規制,一看他胸口上的圖案就知道他是幾品官了。

    雖然他們是辨別出了張書緣與孫居相的身份,但同時他們也很好奇跟在張書緣左側的是什麼人。

    只見那人是頭戴內使帽,身著紅色葵花胸背圓領衫,腳蹬黑色皂皮靴,在腰間還系著一根烏角帶,讓人一看就覺的其是宮里的貴人。

    “諸位好啊,想來這也是你我眾人的第一次會面,這既然是第一次,那本閣向諸位自我介紹一番,本閣名張書緣,是我大明朝商業司之尚書,內閣之司員。”

    “而我身邊這位大伙應該不眼生,他便是我朝的戶部右侍郎孫居相孫大人,至于本閣左邊這位,乃是上京司禮監的高公公。”

    帶著二人,張書緣當仁不讓的就坐到了主位上,畢竟高時明來此也不過是問詢。

    “草民拜見高公公。”

    一听是司禮監的人,在場的商賈瞬間就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趕忙的跪地磕頭見禮。

    要知道,他們這群人之所以能在天津衛做大,主要還是靠著吃皇家的飯!

    “諸位免禮,咱家來此也不過是奉旨問詢而已,諸位還是勿要看咱家的好。”

    高時明很精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到了這群人是想要干嘛,旋即便當眾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謝公公。”

    眾人是一一起身,而張書緣看到一幕,臉上也沒任何表情,大手一揮便就讓他們坐下了。

    “咳咳,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是為了何事。”

    讓他們坐下,張書緣就輕咳了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自己這邊。

    “大人,草民等知曉。但在談論正事之前,大人您是否還有別的事未同草民等言說?”

    見張書緣開完了場,東門里權家的權玉成就第一個跳了出來。

    他自認,以自家的財力和人脈,應當是能跟張書緣盤盤道的。

    “哦?權家主可是要問今日清晨的核查一事?”

    張書緣知道這件事躲不過去,所以當即便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畢竟能做到大商人這個位置的人,哪一個是能吃虧的主兒?

    “正是,草民雖未做官,但也熟知我朝的各項律法,哪怕是您主導推行的新商法,草民都有所涉獵。但在這其中,草民並未發現有那條,可支持商司的今日之行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權玉成的身形舉止很是謙卑,但語氣里卻是帶著一股濃濃的威脅之意。

    而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說,張書緣不尊法度,肆意擾亂商賈集市,毀壞經濟,若是沒個解釋賠償的話,他定要上京告御狀!

    “呵呵,權家主說的好,今日之核查是局促了些,但我司之舉也是在我商司的管理條令之中。若權家主不信,本閣現在就可找出條令給諸位觀看。”

    說著,張書緣便微微一笑,下一刻司內主事劉士璉便就進來了。

    “諸位家主老板,依照我大明商業律令,一冊二十卷四章第一條,凡大明境內之商,無論貧瘠富寡都有相應之責,一不得抗拒商司核查,違者予以三百兩罰金,二突遇災荒、戰事等特殊情勢時,各地商賈需全權配合商司部署……”

    劉士璉進來後,旋即就從袖中掏出了一卷書冊對著眾人便就朗聲。

    沒錯,這商司的管理條例,張書緣是陸陸續續的再寫,但好在由于己巳大戰之後,他因傷勢在身,所以就有了大量的時間搜集資料並完善這一律法了。

    而在完成此法後,張書緣就制定起了新商稅,並拿出此法跟凌義渠商議,最終由于他這律法涉及到了商賈的方方面面,所以凌義渠便就通過了這一決議。

    一听這話,權玉成頓時就啞口無言了,張了張嘴但卻沒什麼聲音漏出。

    的確,單就第一條而言,他就沒法反駁今日之事了,因為說到底他壓根就沒有權利去抗拒商司的調查。

    “大人,對此草民有話要說!”

    “貴司即為我等之官,草民等理應配合,這無需再議。”

    “但今日之事是否有些不妥?往日船舶司或戶部在行核查之事時,並未如此大張旗鼓鼓動兵士沖入市集。”

    “而貴司今日如此苛待我等,那日後還怎麼讓我等安心經營?”

    就在權玉成一時語搓的空當,經營船運生意的海下高家之長,高嘉木就站了出來。

    “哦?高家主此話從何談起?我司可有打砸?可有驅趕你商號之人使你等無法正常經營?”

    今日這場見商會,大有一股舌戰群儒的味道。

    而面對這群人,張書緣也懶得跟他們講什麼禮儀道德,直接就玩起了無賴那一套。

    “大人,這話可不是這麼講的。您司之人雖無驅趕,但兵丁已至,那商號里的客人還怎麼購物?我號里的掌櫃還怎麼安心辦事?”

    這高嘉木長的是人高馬大的,個子足有一米八,那語氣言辭一點都不弱于駱養性。

    當然了,他這也就是敢跟文官這樣,若是換了武官早就是不知跪到哪里去了。

    “呵呵,這如何就不能安心經營了?據本閣所知,我司之人的核查全在合理合情的範疇之內,若不是你等之中有人偷奸耍滑,我司之人豈會動粗?”

    “還有,你說兵丁的事情,那本閣問你,那些兵丁昔日間可在城中巡邏?可有兵丁光顧你高家的店鋪?”

    說到這,張書緣就完全不給他們臉了,直接就拿出了上位者的態度。

    “回大人的話,我城兵丁是有巡邏不假,也有軍士在我店中采買,但……”

    高嘉木很不想順著張書緣的話茬說,但可惜他沒辦法不順著,因為古代的律法中有一條罪名,叫忤逆上官!

    “那好,既然有巡邏那為何不見你平日里來告?難道是你高家庫里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大人,草民之家絕無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請大人明鑒!”

    見張書緣開始玩朝中那套扣帽子的把戲了,高嘉木嚇的趕忙是跪下請罪。

    開玩笑,一旦被扣上有事的帽子,那他高家可就完犢子了。

    “呵呵,是得明鑒,這不我司就正在做此事嗎?”

    見他跪下了,張書緣就笑了笑,也沒再管他了。

    “諸位,今日之事,本閣就有話直說了吧。大伙對于新商法是個什麼態度,有什麼話也不妨直接說出來,也好過憋在肚子里難受。”

    此話一出,下首的眾人便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起來,但很快他們就安靜下去,等待張書緣繼續說下去。

    而此時,他們也都看出來了,這張書緣很是不好惹,手中又有兵,而且還他根本不願意用那老舊的規則跟你玩。

    也是,放在以往,朝廷每次改革之前,都會向他們通氣詢問意見,然後才會編寫各類律法條令。

    “諸位,天津城的繁榮,離不開大伙兒的出力。但在這繁榮的背後,賦稅短缺的問題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朝廷的稅法也早已不合時宜,而地方上的征收,更是漏洞百出。”

    見他們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了,張書緣旋即就抓住了機會。

    “就如永華船運、楊氏鐵坊、豐裕糧行、海下高家、東門外韓家、楊柳青鎮石家、土城劉家、正興德穆家等大業者,每年上繳的賦稅倒是有很多,但為何我天津城卻時不時的上報虧空?這原因是在何處?”

    听到這話,人群中便有人小聲嘀咕了“這賦稅短缺,難道還不是你們官府自己貪墨導致的?”

    這聲音不大,但卻能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而張書緣旋即就冷笑一聲,瞥了眼那人後,就繼續說道。

    “貪墨之事,自有朝廷法度懲處。但今日我要說的是,若不改革稅法,那我天津城的繁榮將不復存在。賦稅短缺,朝廷不滿,地方難以為繼,最終受苦的還是諸位啊。”

    “張大人,您所說之事,草民等也听的明白。但…但您這稅法的稅率是否有些太高了?像我振興船業,一年來也不過就是七十萬兩純利,若是按您那三十稅十五的份額上繳,那我這船業豈不是遭受不了一點風險?”

    見張書緣不願意深談貪墨的事兒,振興船業的老板楊臨儒,便就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沒辦法,這稅率實在是太高了,若是長久這麼征下去,只怕過不了幾年他家的產業就得倒閉。

    “恩,楊家主說地的確,我朝新法的確有些了高了,但諸位莫不是忘記了朝廷的采買?當然,在這里本閣也可以向大家透露一聲,未來我商司是要打通各省間的關稅渠道,讓諸位的商品可隨意流通到我大明各處,不再循環多交賦稅了。”

    “大人,此言當真?!”

    一听張書緣說要打通各省間的貨物壁壘,這在場的一些老板便就眼楮亮了。

    “自然當真,當然了,想要達成此果,也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想要達成此目的前提,也是要建立在我天津試點的成功。所以諸位可得好好想想這其中的利弊。”

    “哦對了,今日本閣召你等而來,這還有一件事要問,還請諸位能為本閣解惑。”

    這既然給了一棗了,張書緣就覺得再給一棒子了。

    “敢問大人要問何事?”

    “呵呵,這說來本閣是好奇的緊吶,這為何我天津一域連年上報虧空,但你等這些大族卻連是連年營收暴漲呢?”

    既然要給棒子了,張書緣便就變的邪魅了起來,一只手是不斷的敲著桌椅扶手。

    “這…這……”

    一听這話,這群人便就徹底麻了,心說“這姓張的翻出以前的賬了?”

    “沒人能給本閣解釋解釋嗎?”

    “既然沒有,那本閣便就禮賢下士了。還請只家胡同的董家主為本閣解解惑了。”

    張書緣微微一笑,旋即就從懷里拿出了一本稅務清冊。

    見到這冊子的瞬間,只家胡同的董家家主瞬間就從椅子上滑跪了下來。

    “誒,董家主這是何舉?”

    瞧見他快嚇尿了,張書緣就故意陰陽了起來。

    “草…草民產業的營收…營收是專供我河間府各部……”

    “恩,是專供,嘶,那這就怪了,這各處都在報虧空,那這錢又是何處來的?”

    “草…草…草民不知……”

    這董家主只覺的腦子發蒙,眼前是一陣陣的冒金星。

    “哼,不知,既然不知,那本閣就來替你說?”

    “大人不必了,草…草民招了,是…是毛大人……”

    一听張書緣這句話,這董家之主就知道完了,旋即就道出了與前幾任縣令的惡事。

    “好啊,好一個董家,來呀,給本閣拿下,擇日審問!”

    見他招了,張書緣二話不說就命人給他抓了。

    見到自己這邊有人沒扛住撂了,其余的大戶就更怕了,生怕被那董家給連帶上。

    “諸位,本閣還是那句話,國事艱難,你難我難大家都難,但只要淌過了這幾年一切都會好的。”

    “當然,諸位也放心。諸位自今年上繳的每一筆稅金,本閣都會上奏陛下,讓我朝好生使用。”

    說完這句話,張書緣就默默的看向了坐在下首眾人。

    似乎是見張書緣並不想把事情給搞大,所以這群商賈在心有余悸之下,又互相看了一眼後便就做下了決定,沒錯,他們要好生配合商業司了。

    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可腦袋若是沒了,那要再多錢又有何用?

    “既然大人都如此言語了,那我李家商號再行言語就不識好歹了。大人,我們李家願意配合,但希望您能言出必行。”

    “呵呵,本閣定言出必行!”

    就這樣,這場勾心斗角的見商會就這麼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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