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師。
張書緣端坐于養心殿中,等候著朱由檢的到來。
說實話,昨日震懾完宵小以後,他就想出發去永平府了,可他剛準備好動身就被朱由檢給從府里給拽了過來,說是有什麼要事要跟自己商議。
雖然不知道朱由檢有什麼要事要跟自己說,但礙于人家是皇帝,自己與他又是一個戰壕的人,于是就只得是放下了包袱跟著王之心進宮了。
在養心殿坐了半個時辰,這朱由檢就是死活不到,正想著要不要先回去點齊人馬的時候,人卻是到了。
“小哥,等久了吧。”
見張書緣是坐在首席首位上,無聊的轉動著扳指,獨自進來的朱由檢就不由的抱歉一聲。
“沒有,陛下,你這喊我來是有啥事兒?”
沒有外人在場,張書緣也就沒做臣子大禮,只是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其拱了拱手。
瞧見他這副懶散樣,朱由檢也沒生氣,因為他總能在張書緣這邊感受到一股愜意和放松的感覺。
而這究其原因是,他早已對小哥的作態是習以為常了。
在他看來,這張書緣能夠在自己面前彰顯後世的生活做派,無疑是沒把自己當外人,而若是他要嚴肅了起來,那恐怕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呵呵,啥事兒?你說啥事兒?”
坐到皇位之後,朱由檢便就呵呵一笑,儼然是一副大家長的做派。
“誒,陛下,您這是怎麼了?我能有啥事兒啊?自從回京後這幾天,我是吃嘛嘛香的,這能有什麼事兒啊。”
听朱由檢讓自己說,張書緣就是一腦袋的霧水。
“嘿,你說說你,朕都有孩子了,你這啥時候成婚吶?去年皇後給你操弄,你也沒個應聲,難道你就不想跟朕一樣?”
朱由檢端起茶杯,走到了他的近前就坐了下來。
“陛下,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不滿意娘娘挑的人,而是我實在是沒那個時間。而且,我們後世那可是講究個自由戀愛的,這豈能來了您這還越活越回去了?”
說實在的,張書緣不羨慕朱由檢的生活那是假的,但一想到自己是穿越到此的人,所以他心底就有了些莫名的抵觸,尤其是一想到要跟幾百年前人成婚,那感覺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
“那你就這麼單著?書緣不是朕說,你來我大明也有一年半載了,這若是一直一個人這讓朕該如何放心?還有你身上還幫朕擔著這麼重的擔子,這倘若那天來個意外。你可讓朕該怎麼向你後世的父母交代?”
朱由檢是如同好哥們的開口,言辭間盡是一副對他好的語氣。
“我的陛下,你就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數。只要忙過了這陣子,我就去找娘娘。不去你來揍我!”
一听朱由檢說“該如何放心”,張書緣便就在心底生出了疑慮。
是啊,對于皇帝這個職業來說,一個大臣沒有喜好,沒有家人,皇帝又該如何能夠放心放權?
尤其是對于自己眼下這重臣身份來說,沒有家人就等于沒有軟肋,隨時可鬧事造次。
“嘶…這小朱是想拴住我?不應該啊,我忠心都表的這麼明了,難道他還不相信我?”
聊到了這里,張書緣便就在心里嘀咕了起來。
其實,這倘若是歷史路線中的朱由檢還真會這麼想,但眼下的朱由檢卻是沒這個心思,至少到目前為止是沒有的。
因為,他還未曾受袁崇煥欺騙過,對于百官的信任程度沒有歷史中的那麼高,再加上他又是親眼所見他張書緣穿越而來,所以他便就沒有這般心思了。
而之所以喊他來說這番話,自然是不想見到小哥這麼操勞,身邊還沒有個人照顧以及還沒個人給他傳宗接代。
也是,對古人而言,傳宗接代便是人生的頭等大事……
“不是朕不相信你,你去年也說了。書緣,此次一去永平,那可是要親赴一線的呀,你難道就不怕……”
朱由檢說的沒錯,此次不同于去年的入蒙,因為這次是要他親力而出,去擔任暫督永平府一域的總軍務官,弄不好還得要親臨戰場一線布置。
“陛下,我……”
“行了,朕不管,說什麼也要近日給你尋一良人!”
“陛下!”
“這是朕和皇後一同的意思。這是我在京大臣及王公貴族家的子女名錄,你拿去看看,今晚子時前,務必要選出一個!”
“你!!這不是逼婚嗎!”
見朱由檢強硬了起來,張書緣就無語了,這還從來沒听說過逼男子擇婦的。
“對,朕就是逼婚,難道書緣想抗朕的旨意不成?”
沒轍,見人是如此強硬,他便只好是拿起了朱由檢從龍案上丟來的名錄……
好家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張書緣就麻了。
只見這第一張就是他朱由檢的妹妹—朱徽𡁸!
“陛…陛下,這不合適吧!這…這上面的人年紀都太小了。我今年都二十七了,這娶個十六七的姑娘算啥。”
迅速翻了幾篇,里面盡是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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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膈應自己這個後世人的身份,但比這膈應的就是娶一小屁孩。
“這有什麼?此年齡是女子最好之時,放在民間那孩子都會到處跑了。再說了,你一大老爺們有這麼多計較作甚?”
朱由檢是十分嫌棄,真不知是該說他什麼好了。
見朱由檢是鐵了心的要逼婚,沒辦法,自己只能是研究研究了。
一連看了兩個時辰,張書緣看的是頭昏腦漲,對里面的人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一是這些人自己不了解,二是這些人都是王公貴族家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簡單的。
而要說自己了解的,那恐怕也就有是朱徽𡁸了。可朱徽𡁸人是公主,而自己就一後世的普通人這能配得上人家?人家願意跟自己過?
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瞧著朱由檢時不時的瞄向自己,張書緣只得是要了張紙就開始寫寫畫畫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見小哥是正經的研究了起來,朱由檢便就高興了起來,處理了一會兒奏章,然後就便去找皇後商議了。
見朱由檢離開了,張書緣終于是松了口氣。
“不行,我得先去辦正事,要不然這非得被耽誤不可。”
打定主意,又在紙張留了條告罪信後,張書緣便就出了皇宮,趁著天色還亮就去找朱純臣等人了。
對于他的離開,殿外的一眾太監是不敢阻攔,只知道趕忙去向皇爺稟報。
……
離開了皇宮,坐上自己的轎子,很快便到了五軍都督府。
在這前往五軍都督府的路上,他這一行便見到了許多拖家帶口的人,涌入了城里,四處尋找臨時棲身的房屋。
見到這群受苦受難的民眾,張書緣不禁就深深的嘆了口氣。
俗話說的好啊,興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現如今雖是還沒到大明的滅亡之時,但天災人禍此起彼伏,再加上眼下又要面臨,有可能來襲的己巳之變,所以這北直隸地區附近的人都要被強制遠離故土,尤其是薊州府的人。
而這種痛苦是十分惹人厭煩的,只有那些犯了事或躲禍的人才會選擇背井離鄉。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張書緣就合上了轎簾。
……
一個時辰後,張書緣是抵達了五軍都督府。
而此時的五府是正在配合兵部的命令調兵遣將,無數命令從府內發出送往北方各地。
見是他的轎子來了,府衙門口守衛的兵卒便就去向朱純臣等人稟報了。
不大一會,朱純臣便率領一眾侯爵走出了府來。
“張閣部好啊,可真是許久未來了。”
見面之後,朱純臣是一臉的和煦,時至今日,他已是靠著惠民坊賺得了十萬兩銀子。
這十萬兩雖是比不上自己投入的成本,但要知道這可是堂堂正正的正當收入啊!
“是啊,成國公一切安好?”
會面之後,眾人便就寒暄了一番,就被眾人簇擁進了府衙。
“閣部此來是有何事啊。”
坐入主位,朱純臣便就和煦的問了起來,言辭間更是彰顯親近之意。
“哦,張某來此,不為別的,是想與國公大人借兩個人。”
“哦?借人?”
“是啊,張某不日便要趕赴永平府一域,可那邊的人張某卻是不太了解,怕是用起來會耽誤了戰事。”
“這樣啊,好說好說。你我之間還需言借?不知張閣是想用誰?”
“張某想借武安侯與定西侯,不知國公可借否?”
“這二人吶…”
一听是要借鄭之俊和蔣秉忠,朱純臣就是一臉的苦澀。
因為,這二人乃是京畿中的戰將之一,在此次防御戰中有著相當重要的任務安排。
“國公,這二人是有要務在身?”
見朱純臣是這神情,張書緣便就猜測出了一二。
“是啊,張閣若要用人,不如換上一換如何?”
“那不知,國公這里可借出何人?”
“既然張閣是為戰事用人,那就暫調清平伯和應城伯如何?”
听朱純臣想借這二人給自己用,張書緣便就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有關這二人的記述。
據史書記載,應城伯孫廷勛,于萬歷三十三年1605年)襲爵,其祖上是靖難之役的功臣之一孫岩,而他孫廷勛的一生,倒也如同大多數勛貴一樣,不過其結局還算得上是對得起其祖先的名諱。
因為,他的結局是戰死在了疆場!
而清平伯吳遵周這人,也很是不差,其祖先可追溯到明初的大將吳成身上,而他眼下是擔任著掌中府都督印、及管理京畿治安之務,結局更是被李自成攻入京師後所祭旗,被南明追認為了殉難的勛臣之一,附祀于了武臣祠。
“既然武安侯二人有要務在身,那張某便就暫借清平伯二人吧。”
“好,張閣稍等,本國公這就調二人前來。”
“國公不必了,你直接命他二人到東城門等我吧。我先回去帶好東西。”
沒錯,這要奔赴永平府,他還得要帶上統合防務的聖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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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了,待此役結束後再相約談。”
說罷,朱純臣便就拱了拱手,而張書緣亦是如此。
離開了五軍都督府,回到府上,帶好一應所需,張書緣就奔赴向了東城門。
與二人會合之後,他們這一行便就疾馳向了永平府。
四日光陰,眨眼逝去。
在這奔波的路上,張書緣三人是時常能看到被驅趕離鄉的百姓,沒辦法,若不遣散百姓,只怕建奴破關後會就大肆劫掠人口和物資了……
經過四日的晝夜趕路,很快就抵達了興州右屯衛。
而負責這一衛的指揮使是一名年僅四旬的將軍,名曰魏鵬的官兵。
ps好多史料遺失,我沒找到崇禎年的興州衛官兵名單,有知道的朋友可以提供,後面我會改。
抵達了右屯衛後,張書緣旋即便拿出了聖旨宣讀了自己的任命書,同時又命魏鵬即刻動員兵卒,于薊州鎮布置階梯防御工事。
下達了此命令後,他也沒歇著,轉身帶人就趕去了遷安,打算將東南一線的大營先布置在這里了。
由于手握聖旨,外加又有兵部的命令過來,于是魏鵬便就開始听命行事了。
看著衛所兵卒開始修建營帳布置溝壑防御,張書緣便也沒歇著,命清平伯吳遵周統合軍物,另外又命應城伯孫廷勛趕赴永平府坐鎮統領。
為了保證其能順利接管,張書緣還從右屯衛里抽調了兩千兵卒,交由孫廷勛指揮。
北直隸地區的布防事宜,是如火如荼的進行。
不知不覺便就過去了半個多月。
而在這半個月里,張書緣是成功的與孫承宗、李邦華二人建立了信息聯絡。除此之外,錢龍錫也親自押送糧草軍械抵達了遷安。
為了防止建奴入關後大肆劫掠薊州鎮一域。張書緣特命建昌營、興州右屯衛、東勝左衛派出五千余人,于青山口至遷西一線埋設地雷挖掘壕溝,同時又派東勝左衛主力營抓緊遣散喜風口以南的民眾。
而這三營與薊州鎮一域官兵相加總兵力有兩萬七千余人。
除了人口外,當地值錢的東西統統被帶回,帶不走的就一律砸了或燒了,只留下了少量不願意走的百姓在城中。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不願意舍井離鄉,外加身上還沒什麼錢財,無法在他鄉安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東面的防線逐步建立,南面和西面的防線也初具了雛形。
西面的第一道防線則是由孫承宗負責,起點為洪山口至遵化以南的梨河一線,駐守部隊為營州右屯衛、忠義中衛以及寬河所三軍。而此間兵力共計兩萬四千余人駐守,且身後還有東勝右衛、鎮朔衛等衛所兵卒沿城沿山布防。
同時又日夜不間的疏散遵化地區的民眾及物資。
正南面的第一道防線,是由身在玉田的李邦華負責,他命興州左屯衛、興州前屯衛及梁城所及地方兵卒于遵化以南的梨河至遷西一域布防,同樣是挖了大量的溝渠和地雷。
而堆積在此的總兵力也達到了兩萬六千余人。
也就是說,這遵化至遷安一帶已有了七萬七千余人!
一切事宜都是有條不紊的在進行。
正當張書緣三人忙于安置百姓、調撥物資,整訓軍隊的時候,一聲炮響自龍井關炸響了!
建奴扣關了!!
這消息如同長了雙翅膀一樣,只用了短短五天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北直隸!
而得到如此奏報的京中百官,更是被這消息嚇的是瞠目結舌。
說實在的,他們這群守舊的士大夫是做夢都沒不曾想到,那皇太極是真敢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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