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巡撫衙門後,張書緣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秦王府……
又在西安府待了幾天,見練國事是帶人種下了番薯,又帶人親自在城東給百姓分田之後,朱由檢終于是露出了笑臉,張書緣更是滿意的點頭。
而城內得到了田畝的百姓是歡欣雀躍,各家各戶是敲鑼打鼓的宣揚此事,並給練國事戴了頂“練青天”的帽子,紛紛說他是特地來給百姓們謀福的。
對此,練國事是連連擺手,稱這都是陛下的眷恩,說什麼也不敢戴這個高帽,畢竟他朱由檢可是看著他呢。
見善後做的差不多了,朱由檢當即就表示要走了,張書緣也是點頭附和。
這說實話,離京兩個半月了,京里肯定是積壓了不少奏疏的,所以他也明白朱由檢的意思。
讓人押好秦王府的古玩字畫等珍品,他們這一行就出現在了西安府的北城。
“好了,爾等都回去忙吧,別在此耗費時間送朕了。”
站在城門,朱由檢是笑呵呵的開口,那神情宛如的剛剛大婚後的小伙一樣。
“陛下這都是陝西臣民的心願,還請陛下準許臣等恭送。”
練國事很會來事,將自己的意思給說成了百姓們的意思,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這城內的百姓是歡欣鼓舞的都想好好感謝感謝自己的皇帝。
“呵呵,行吧,那朕就準你送朕十里。”
微微搖了搖頭,朱由檢便就登上了鑾駕。
隨著他上車,一眾西安府臣民便就跪了下來,恭送他離開西安府。
一路的眺望,朱由檢的眼中是身形各異的百姓,就在鑾駕即將走動的時候,他卻開口說道“練愛卿,朕還會再來的,望汝能實心為民!”
“臣謹遵陛下旨意!”
就這樣,張書緣一行便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路的北上,走過了銅川、甘泉、延安府很快就到了他們就到了銀川。
到了銀川後,趁著補給的功夫,張書緣便就同朱由檢換上了布衣視察了起來。
而此時的銀川民生狀態是已經好了很多了,雖說依舊是天旱,但那家家戶戶卻很是高興,許多人都在銀川縣衙外排隊領田。還有一些衙吏帶著一些人在田地里挖井找水。
逛了一圈後,見此地的民生恢復了一些活力,張書緣便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見小哥笑了,朱由檢就不免的好奇。
“陛下,你可知那李自成是哪里人?”
“是哪里?不會是這銀川人吧?”
朱由檢不傻,見他這樣立即就知道想他說什麼了。
“沒錯,那李自成正是這銀川人,是米脂驛的驛卒。”
“小哥,你說朕要不要現在就拿了他,免得夜長夢多?”
看著周遭的熱鬧景象,朱由檢就眯起了眼楮。
一听這話,張書緣旋即就是一愣,但緊接著他就吐槽了起來。
這抓一個李自成有什麼用?這且不說人沒鬧事,就算人起義了,那根本原因還不是你陝西民怨沸騰鬧的?
“陛下,這抓他跟不抓他區別不大,只要陝西民怨消解,那廝就翻不起什麼大浪。”
張書緣說的沒錯,李自成之所以能成事,主要是還是跟民怨有關。
“那…那你帶朕來這干啥?”
“呵呵,自然是想讓陛下看看這驛站,順帶也見見那個人。”
沒錯,他張書緣是想趁機改革一下全國的驛站了。
這明朝的驛站是承接元制,平日里作為運送全國的文書奏報的機構,並沒有像咱們後世一樣開放給民間。
而當時的老百姓想要給親朋送信,無非就是兩個選擇,要麼差下人去跑一趟,要麼就是花錢托付給那些鏢局。
在原本的歷史中,由于國庫無錢,財政崩潰,愁的朱由檢是沒轍沒轍的,無奈之下只能是選擇把部分驛站給裁撤了。
可這不裁還好,一裁就裁到了李自成的頭上,于是沒了收入,又加之欠了錢的李自成就走上了造反之路。
“好吧,朕也想見見他,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成號召起廣袤百姓。”
搖了搖頭,朱由檢就隨著張書緣到了米脂驛。
來到驛站,朱由檢便就一愣,因為這跟他印象里的衙門不一樣。
只見,這院中是空空蕩蕩的,只有兩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見他們進來了,這驛站的驛丞趕忙就過來迎接了,他可沒忘了張書緣那張臉。
“下官拜見閣部。”
“起來吧,李驛丞近來可好?”
“多謝閣部掛念,下官處處安好,您這是處理完事情了要回京嗎?”
“是啊,來給我二人弄些吃的。”
微微一笑,張書緣就對著驛丞一點頭,同時又遞給了朱由檢一個擔待的眼神。
見他要吃飯,這姓李的驛丞趕忙是招呼人去買飯菜。
“誒,不要那麼麻煩,你們吃啥我們就吃啥。”
“大人,這…這哪兒行啊,下官這都是粗飯,哪能給您吃啊。”
“無妨,你就去拿吧。”
沒轍,見他都說成這樣了,那驛丞只得是去廚房里取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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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院中的飯桌上,其他幾人便就端著碗筷走了。
見他們這樣,張書緣也沒說什麼,也理解他們的懼怕,沒轍這哪怕是到了現代也沒人願意跟上司一起吃飯,因為總覺的會變扭。
很快兩碗飯食就端上桌,只見這碗里是一些植物的根睫外加一丟丟的小米,熬煮成的米飯。
看著面前的碗,朱由檢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又看了看張書緣。
“陛下,這能吃,方才他們吃的就是這些。”
這大災之下,哪兒有什麼正經飯食啊,百姓們吃的不是樹葉就是草根,甚至受災最嚴重的地方也都出現了易子而食場景。
“這…這真能吃?”
“嗯,陛下你看我。”
說著,張書緣就端起了碗筷吃了起來,可沒兩筷子下肚呢,他就被噎咳嗽了起來。
見他這樣,李驛丞是趕忙過來給他拍背,同時又指揮朱由檢去廚房取一點水來。
“不…不用了,咽下去了。”
這說實在的,這飯食也太干了,這哪怕是吃過了二米飯的張書緣也咽不下去。
ps︰山西有一種米飯,是由大米和小米或者摻些紅豆煮在一起的,味道香甜,但卻十分的干,十分的抗餓。
“你這下人真是沒眼力勁!大人好些了吧?”
那李驛丞見朱由檢又坐了回去,頓時就沒好氣的罵道。
“誒,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最近太累了。”
見狀,張書緣趕忙幫朱由檢辯解,生怕這廝被朱由檢給砍咯。
“哼,這要不是大人發話,下官肯定要給大人出出氣不可!”
驛丞冷哼了一聲,就坐回了原位。
而朱由檢是怒火中燒,這從都只有他罵別人的份,還沒有人這麼罵過他,當即便就就覺得決定讓這孫子死守在這驛站了。
寒暄了一會兒後,張書緣便就問起了李自成來。
一听這話,李驛丞頓時就是一愣,心說這李家小子是咋了,這麼接二連三的被中樞大佬所接見。
可納悶歸納悶,但人都問起來了,他也只得是開口回應。
“大人,那李自成辦事還算不錯,人也機敏,這不這些日子實在是勞累,下官就讓他回家休息去了。”
“是嗎?不知驛丞可否將他給請過來啊?本閣有事想要問他。”
“有事?大人這陝西的事兒您問下官就好,下官什麼也清楚。”
“不了,本閣直接問他就好。快去請吧。”
看著張書緣執意如此,那李驛丞只能是無奈的去請人了。
半個時辰後,李自成就被這驛丞給帶過來了。
這說句實話,他李自成就很是納悶,心說自己也沒干啥事兒啊,怎麼老有大官找自己。
來到近前,李自成便就是一拜。
見他到了,張書緣便就跟他寒暄了起來,可朱由檢在看到此人後,只覺的這李自成是有別于他人。
在他眼里,這李自成長的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眉宇間更是透露著一股毅力之氣。不但如此,他的身形還是十分的健碩,不說是那孔武有力至少也是位壯漢。
所以朱由檢頓時就眯起了眼楮,心中起了殺念。
沒錯,對于古人來講,但凡相貌有異,不是身懷大才的俊杰就是十惡不赦的惡棍,而在傳說里這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是有特殊面相或骨骼的,就比如朱元璋。
看著小哥是在滔滔不絕的聊著,朱由檢就想去叫門外的人了,可他還未動就被張書緣給拍了下手。
“呵呵,李小哥實乃忠義啊,本閣方才听李驛丞講,你可是為我百姓出了不少力啊。”
“呃…大人,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唉,這再說生逢災年,小的要不管這鄉親,日後肯定會鬧出災禍的。”
這雖然心中依舊是對朝廷不滿,但他卻也不敢現在就說出來,生怕會被他張書緣給拿下。
“是啊,不過能有小哥此心的還是少數,小哥,本閣再問你一次可願從軍光耀門眉吶?”
見他依舊是自謙,張書緣也不管那些,直接又拉攏起了他。
可這李自成是死活不接茬,別問,問就是家中還有老母不能從軍。
听著他二人的言談,朱由檢就又喊人了,這不從軍是什麼意思?是想找機會鬧事?
看著身邊的朱由檢是越來越不安,張書緣便只得是停止了談話,放李自成走了。
“小哥,你這是作甚?為何不給朕拿了他!”
走出了驛站,朱由檢就忿忿不平了起來。
“陛下,這還是那句話,拿不拿他區別不大。只要民怨還在就算沒了他李自成,也還會有王自成、張自成的。”
“那…那你就不能拿下他?看到這個人朕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陛下,這個人說實話,打仗是個好手,身邊也有能人,所以我想拉攏他給咱們效力,所以這能不殺盡量不殺的好啊。”
張書緣是無奈的說道,整個人感覺是十分的疲憊。
“是,他是個好手,可…可他這不是不願意嗎?”
“陛下,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只要我們繼續施展良策,這陝西就亂不了他也做不成什麼事兒!而且我相信,只要咱大明撥亂反正了,他自然會認識到朝廷的好,自然就會來報效了。”
沒錯,這李自成從來不是個虛虛度日的人,他的心中是渴望著成就一番事業的!
“唉,好吧,既然小哥想用此人,那就再看看吧。不過朕先說好,這個人朕會盯著的,只要他敢鬧事朕必弄死他!”
“嗯。”
看著憤怒的朱由檢,張書緣只好點了點頭向他妥協。
又逛了一會兒,朱由檢的氣性便就消了,整個人是樂呵呵的,也沒因為方才的事跟張書緣結怨。
因為,他理解小哥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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