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過肩龍的膝蓋瞬間爆開一團血霧,撕心裂肺的慘嚎剛沖出喉嚨!
“啊——!”矮壯歹徒持刀的右手手腕被一槍打穿,跳刀當餃一聲掉落!
第三槍則擦著領頭者過肩龍的耳廓飛過,炙熱的彈風帶起幾縷焦糊的頭發!強烈的死亡威脅讓他撲地的動作瞬間僵硬!
快!準!狠!動作迅猛流暢,沒有一絲猶豫和多余!陳志明此刻就像一個從地獄血池里爬出來的殺神,眼神冰冷如金屬,昔日那副溫和官場精英的皮囊被徹底撕碎!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兩個倒地的歹徒,槍口依舊穩定地指著方向,厲聲喝道︰“銬起來!檢查武器!李東,守住門口!”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警察們如同猛虎下山,數人持槍從大門突入,另外幾組人從陳志明打開的側翼豁口沖進,迅速控制場面。戰術手電的光柱交錯縱橫,鎖定目標。
陳志明這才將目光投向場地中央。
覃楓靠在被打壞的椅子上,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但失血的暈眩和劇痛讓他身體搖晃了一下,意識迅速模糊下去。
被刀劃傷的大臂,血正汩汩流著,染紅了捆綁的繩索和浸濕的襯衫。
陳志明瞳孔一縮,幾乎是瞬間撲了過去!“覃楓!”他一邊低吼著覃楓的名字,一邊用沾滿泥濘雨水的手指瘋狂地撕扯著那粗礪的繩結,動作因為急切而微微發抖。
廢棄車間冰冷的空氣中,覃楓的體溫低得可怕,面龐在警燈紅光藍光交錯閃爍下顯得無比蒼白。
“救護車!快!!”陳志明猛地回頭朝著門口嘶吼,聲音因強烈的焦慮而撕裂變調。
他的手終于撕開了最後一個繩結,覃楓的身體如同失重的沙袋,猛地向前倒去!
沒有任何猶豫,陳志明伸出手臂,一把將渾身冰冷的覃楓死死攬住!用力之大,勒得自己骨頭都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完全不顧覃楓身上的泥水血跡蹭髒了自己昂貴的沖鋒衣,只是用盡全身力氣將他護在臂彎里。
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手臂上那個仍在冒血的刀口上方大動脈!
他能感覺到覃楓微弱急促的呼吸噴在自己鎖骨下方,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時間仿佛凝固。
只剩下廠房屋頂瘋狂的雨聲,周圍警察奔走的腳步聲和無線電急促的呼叫。
警燈的紅光藍光在滴水的冰冷鋼鐵骨架間詭異地跳躍,映照著兩張沾滿雨水和血跡的臉。
“醒醒!覃楓!給老子撐住!”陳志明的低吼壓在喉嚨深處,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惶與狠厲,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力量強行灌進對方冰冷的軀體。
覃楓的眼瞼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意義不明的氣音。
他的頭無力地垂在陳志明的臂彎里,冰冷的水珠順著垂下的額發滴落在陳志明緊緊勒住他後心的手臂上。
陳志明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通紅如同困獸,朝著外面暴雨傾盆的黑暗嘶吼︰
“救護車——!讓那該死的救護車再快點——!!”
吼聲在空曠的廠房里激起陣陣鐵皮轟鳴的回響,穿透了漫天雨幕。
廠房外遠方終于傳來微弱的、象征著唯一生機的救護車笛聲。聲音微弱卻如同穿透雲層的光線,越來越近。
緊擁著懷中冰冷的軀體,陳志明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廠房黑洞洞的入口,那雙沾滿泥濘和血水的手,第一次握緊了槍也握緊了生命,從未像此刻這樣堅定而絕望。
暴雨抽打在冰冷的鐵皮屋頂,如同無數個倒計時的鐘鼓,敲響著一條艱難歸途的開端。
芭提雅陰雨連綿的引渡專機機翼下是暗流洶涌的太平洋,而南港這間冰冷廢棄廠房里彌漫的血腥味里混雜著絕望的氣息,兩股冰冷的鐵流終將在同一個名為“真相”的煉獄港口交匯。
專機引擎的轟鳴如同一頭不知疲倦的金屬巨獸在耳膜深處持續低吼,撕裂著密閉舷窗外近乎凝固的黑暗。
厚厚的遮光板隔絕了太平洋上空最後一點星光,狹小的公務艙後半艙被改造成了臨時羈押區。
韓梅抱著平板蜷在角落的座椅里,手指卻無意識地反復點擊著屏幕上一個已經結束的飛行軌跡圖。
覃楓那張失血過多、在救護車警燈下慘白如紙的臉和陳志明聲嘶力竭的吼聲,像無形的冰錐反復刺扎著她的神經,混合著發動機的噪音,在腦海里嗡嗡作響。
林悅坐在過道斜對面,閉著眼,似乎陷入了淺眠。
額角被座椅皮面壓出一道淺淺的紅痕,眼下濃重的青黑如同無法洗去的烙印。
深藍的警服常服外套隨意搭在膝蓋上,蓋住了她因為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而微微發麻的雙腿。
一絲不苟盤起的發髻邊緣有幾縷被汗水浸濕的碎發緊貼在脖頸的皮膚上,隨著她平緩但異常深長的呼吸微微起伏。
但在那看似靜止的眉眼之間,一種肉眼可見的疲憊如同實質的霧氣沉沉地籠罩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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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緊挨著鄧玉芬的座位,幾乎處于一臂之內可以瞬間控制的範圍。
鄧玉芬或者說李淑芬這個身份最後的碎片)雙眼緊閉,頭發散亂地遮住大半張臉,被特制束縛帶固定在座椅上。藥效使她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呼吸微弱均勻,像個毫無生氣的木偶。
她蒼白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虛汗,在艙內暗淡的閱讀燈照耀下閃著微光。
“叮咚。”
機艙內微弱而清晰的提示音響起。韓梅猛地抬頭,看到通訊屏幕亮起。
她迅速戴上耳機,指尖在屏幕角落一劃,接听。
幾秒鐘後,她的臉色陡然變得極其難看,手指用力攥緊了平板的外殼,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像是要將掌心里的塑料捏碎。她猛地扭頭看向林悅,嘴唇微微哆嗦著,急促地叫了一聲︰“林廳!”
林悅的眼皮幾乎是瞬間睜開。那眼神全然不是剛剛醒來的朦朧,冷冽、銳利,如同黑暗中驟然出鞘的寒刃,帶著瞬間被喚醒的獵豹般的警覺,精準地刺向韓梅寫滿驚駭的臉。
韓梅張了張嘴,喉嚨發干,聲音卡了一下才擠出來,帶著一種近乎恐慌的失真感︰“剛……剛接到的內部急報!張明遠……出事了!”
“具體!”林悅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刀刃般的穿透力,讓機艙本就凝滯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他……他在押送途中……車禍!”韓梅幾乎是吼出來的最後一個詞,聲音帶著撕裂感,“護送車隊,剛從省一監轉移出來不到十五公里,經過318老省道鷹嘴崖彎道路段時……對面車道一輛失控的重型運沙車……高速……高速撞上了押送他的依維柯側面!現場……極度慘烈……押送車被……幾乎撞成碎片!起火燃燒!張明遠……當場確認死亡!”
她聲音顫抖,每說出一個字,都像用盡了力氣。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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