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這才注意到林悅還站在一旁。
她快速整理好表情，重新掛上職業化的微笑︰"林市長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她轉向覃楓，語氣軟了幾分︰"我只是太擔心你了。"
覃楓的表情稍稍緩和，但眼神依然冷淡︰"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jessica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好，那你好好休息。"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悅一眼，高跟鞋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診療室重新安靜下來。
醫生繼續為覃楓包扎傷口，林悅站在窗邊，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很關心你。"林悅輕聲說道，語氣平靜得听不出情緒。
覃楓苦笑一聲︰"她關心的只是王氏集團的利益。"
他抬頭看向林悅，眼神復雜︰"就像你關心的是寧州市的穩定一樣。"
林悅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
覃楓動作一頓，抬眸看她，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最終，他淡淡開口︰“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林悅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追問，但心里卻莫名松了一口氣。
醫院的燈光在身後漸漸遠去，夜色籠罩著停車場，只剩下幾盞昏黃的路燈投下模糊的光暈。
覃楓掏出車鑰匙，右手因為肩膀的傷而動作有些遲緩。他皺了皺眉，卻還是固執地拉開了車門。
林悅站在一旁，看著他略顯吃力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我來開吧。”
覃楓抬頭，路燈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間，他嘴角微揚，帶著幾分不羈的笑意︰“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怎麼能讓林市長親自開車呢？”
林悅望著他，夜色中他的輪廓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還有那雙總是帶著幾分銳利的眼楮。
此刻，他的笑意里多了一絲難得的柔和，讓她一時竟忘了反駁。
她不再多說，徑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覃楓微微一怔，隨即低笑一聲，也上了車。
引擎啟動，車子緩緩駛出醫院。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在兩人臉上流轉，車廂內一時安靜得只剩下空調的輕響。
林悅側頭看向窗外，余光卻不自覺地瞥向覃楓。他的右手搭在方向盤上，指節修長有力，只是偶爾因為肩膀的疼痛而微微繃緊。
“疼嗎？”她突然問道，聲音很輕。
覃楓目視前方，語氣輕松︰“小傷而已，不礙事。”
林悅沉默片刻，又道︰“今天的事，我會讓警方徹查到底。”
覃楓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淡淡道︰“張明遠不會這麼容易認輸的。”
“我知道。”林悅的聲音堅定，“但寧州不是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覃楓側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林市長這麼幫我，不怕被人說閑話？”
林悅迎上他的視線，神色坦然︰“我只是在做分內的事。”
覃楓低笑，沒再說話。
車子駛過繁華的街道，最終停在了林悅的公寓樓下。
“到了。”覃楓說道。
林悅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即下車。她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你的傷……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
覃楓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林市長這是在關心我？”
林悅耳根微熱，面上卻依舊鎮定︰“只是出于對市民的負責。”
覃楓低笑一聲，點了點頭︰“好，那我記住了。”
林悅推開車門，夜風拂過她的發梢。她站在車外，回頭看了他一眼︰“路上小心。”
覃楓目送她走進公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才緩緩驅車離開。
夜色中，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弧度。
——這一晚，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了。
林悅家的客廳里，電視屏幕的藍光在昏暗的房間里跳動，循環播放著明遠集團門口的沖突畫面。
陳志明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眼楮死死盯著屏幕里混亂的人群和閃爍的警燈。
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這條新聞，每一次重播，他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
“明遠集團門前爆發激烈沖突，市長林悅親自到場調解……”
記者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陳志明的心卻越揪越緊。
他幾次拿起手機，手指懸在林悅的號碼上方，卻又硬生生忍住。
——不能打。
他怕打擾她工作，更怕听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突然，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陳志明猛地站起身，幾乎是沖到玄關，正好對上推門而入的林悅。
她臉色蒼白，眼底帶著明顯的疲憊，發絲也有些凌亂，顯然經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你沒事吧？”陳志明一把扶住她的手臂，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擔憂。
林悅搖了搖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沒事。”
陳志明盯著她的臉，眉頭緊鎖︰“新聞我都看到了，現場那麼亂，你怎麼能一個人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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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輕輕掙開他的手，走到沙發邊坐下，揉了揉太陽穴︰“事情緊急，我必須出面。”
陳志明跟過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那個覃楓……他也在現場？”
林悅接過水杯，指尖微微一頓，隨即點頭︰“嗯。”
陳志明在她對面坐下，目光復雜︰“他受傷了？”
“肩膀挨了一下，不算嚴重。”林悅抿了口水，語氣平靜，但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陳志明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異樣，心里微微一沉，但面上不顯︰“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碗面。”
林悅搖頭︰“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陳志明沉默片刻，終于忍不住問道︰“悅悅，你和那個覃楓……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林悅抬眸看他，眼神陡然銳利︰“志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志明連忙擺手︰“你別誤會，我只是擔心你。覃楓背景復雜，又牽扯到明遠集團的舊案，我怕你被他利用。”
林悅放下水杯，聲音冷了幾分︰“我是市長，知道分寸。”
陳志明見她態度堅決，只好嘆了口氣︰“好，我不多說了。你早點休息，有事隨時叫我。”
林悅點點頭，起身走向臥室︰“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還有工作。”
陳志明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後，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他轉頭看向電視，屏幕上的新聞已經切換到下一則，但他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那個覃楓，到底在她心里佔了多大的分量？
窗外，夜色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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