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集團總裁辦公室內，厚重的窗簾將午後的陽光隔絕在外，只留下幾縷金色的光線透過縫隙在地毯上投下細長的光痕。
張明遠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紅木辦公桌，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寧州市地圖上，那片被紅色標記圈出的區域正是覃楓剛拿下的服裝廠地塊。
"張總，查到了。"秘書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手里捧著一疊文件，"關于sk集團的背景資料。"
張明遠緩緩轉過座椅，鷹隼般的目光直刺向秘書︰"說重點。"
"覃楓身後除了sk集團，還有王氏集團的影子。"秘書將文件攤開在桌上，指著其中一頁的股權結構圖，"您看這里，sk寧州公司的注冊資金中，有30來自一個離岸公司，我們追查後發現實際控制人是王氏集團。"
"王氏集團？"張明遠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上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服裝廠工人暴動時留下的，"南港那個做鋼材的？"
"對，就是王鐵山的王氏鋼鐵。"秘書壓低聲音，"听說現在已經是太子女jessica接手了。而且......"他欲言又止。
張明遠猛地拍桌︰"而且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秘書被嚇得一哆嗦，連忙道︰"听說覃楓當年差點成了王氏的上門女婿，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兩人分了手。這次jessica突然出現在寧州，還高調宣布與覃楓復合，業內都在猜測是不是兩家要聯手......"
"上門女婿？"張明遠突然冷笑起來，臉上的橫肉不自然地抽動，"覃海那個硬骨頭的兒子，居然會去當上門女婿？"
他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俯視著遠處的服裝廠工地，"有意思，真有意思。"
秘書不敢接話，只能低頭整理文件。辦公室里一時只剩下中央空調運轉的嗡嗡聲。
張明遠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去查查，當年覃楓為什麼和王氏分手。還有，"他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取出一個泛黃的檔案袋，"把這份資料復印一份，寄給南港的王鐵山。"
秘書接過檔案袋，里面是一沓發黃的照片和剪報。最上面那張赫然是年輕時的覃楓與jessica在游艇上的親密合影，照片邊緣的日期顯示是2008年夏天。
"張總，這是......"
"十年前的東西了。"張明遠陰森地笑了，"王鐵山那個老頑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打他寶貝女兒的主意。"他坐回椅子上，點燃一支雪茄，"當年覃楓被趕出王氏，肯定有內情。現在他女兒又跑回來倒貼，你說老王家會是什麼反應？"
秘書恍然大悟︰"我這就去辦。不過......"他猶豫了一下，"jessica現在掌權了，王董事長還會管這些嗎？"
張明遠吐出一個煙圈，眯起眼楮︰"你不懂。王鐵山把家族聲譽看得比命還重，當年能逼走覃楓，現在照樣能拆散他們。"
他彈了彈煙灰，"再說了，jessica那丫頭再厲害，能斗得過她老子？"
秘書點頭哈腰地退出辦公室。張明遠獨自坐在煙霧繚繞中，目光陰鷙地盯著電腦屏幕上jessica的照片。
這個曾經在商場上讓他吃過虧的女人，如今成了覃楓的靠山，這讓他如鯁在喉。
"叮"的一聲，電腦彈出一封新郵件。
張明遠點開一看，是私家偵探發來的調查報告。
隨著鼠標滾動，他的表情從陰郁逐漸變成了獰笑。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盯著屏幕上一段酒店監控錄像的截圖——那是五年前，jessica與一個年輕男子在電梯里擁吻的畫面，而日期正是她與覃楓訂婚前夕。
張明遠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老趙，是我。有個事你得幫我查查......"
電話那頭傳來趙建國不情不願的應答，但張明遠知道，這個被他捏著把柄的老狐狸別無選擇。
掛斷電話後，張明遠打開抽屜，取出一張老照片。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寧州服裝廠大門，門前站著意氣風發的覃海和年輕的工人們。
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覃海臉上︰"覃海啊覃海，你兒子比你聰明，知道攀高枝。可惜......"他冷笑一聲，"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窗外，烏雲漸漸遮蔽了陽光，一場暴雨正在醞釀。
張明遠站在窗前，看著城市漸漸被陰影籠罩，心情卻異常愉悅。
他仿佛已經看到，當那些陳年舊事被翻出來時，覃楓和jessica臉上精彩的表情。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張明遠接起電話，听筒里傳來前台驚慌的聲音︰"張總，不好了！樓下有工人舉著橫幅抗議，說是要為二十年前服裝廠的事討說法！"
張明遠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快步走到窗前，拉開百葉窗向下望去——明遠集團大樓前的廣場上，幾十個頭發花白的老工人拉著橫幅，上面寫著"還我血汗錢"、"嚴懲黑心商人"等字樣。
更讓他心驚的是，人群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老周，當年覃海的親信會計。
"叫保安！報警！"張明遠對著電話怒吼，"把這些鬧事的全給我轟走！"
掛斷電話，他死死盯著樓下的人群，突然意識到這絕不是巧合。
覃楓剛拿下服裝廠地塊，這些二十年不見的老工人就突然冒出來鬧事，背後必定有人指使。
"好你個覃楓......"張明遠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跟我玩陰的？"
他拿起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秘書︰"資料加急寄出，再查查今天鬧事是誰組織的。"
發完短信，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老李，是我。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對，就是針對sk集團那個項目......"
通話結束後，張明遠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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