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會議室里掀起波瀾。
董事們開始交頭接耳，權衡利弊。
jessica知道，她已經成功地將話題從個人恩怨轉向了商業利益。
"還有一個關鍵點。"她乘勝追擊，"寧州正在申報國家級新區，這個項目將成為標桿工程。政府承諾，後續會優先考慮我們在新區的其他投資。"
會議室里的氣氛明顯松動。jessica看準時機，拋出了殺手 ︰"父親已經原則上同意這個項目。今天只是走程序表決。"
一陣沉默後，張世誠率先舉手︰"我同意。"
陸陸續續地，其他董事也舉起了手。只有李維明還在猶豫︰"jessica，我還是覺得風險太大......"
"李總監，"jessica微笑著打斷他，"您可能不知道，sk集團已經為這個項目投保了全額履約保險。瑞士再保險承保。"
李維明瞪大了眼楮︰"這......這怎麼可能？"
"合同在這里。"jessica從文件夾中抽出一份文件，"您可以親自過目。"
當李維明最終也舉起手時，jessica知道她贏了。但勝利的滋味並不如想象中甜美，因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挑戰——面對覃楓。
"表決通過。"她宣布，"我將親自帶隊前往寧州考察。散會。"
董事們陸續離開後，jessica獨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南港的城市景觀。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發來的消息︰「董事會還順利嗎？」
她回復︰「全票通過。」
幾乎是立刻，電話就打了過來。王振國的聲音透著疲憊︰"jessica，你確定要這麼做？"
"爸，這只是商業決策。"她的手指在玻璃上畫著無意義的圖案，"您教導過我，生意就是生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那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派張世誠不行嗎？"
"因為......"jessica望著遠處sk集團的大樓，"我想親眼看看，他這五年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掛斷電話後，jessica打開電腦，調出了覃楓最近一次公開演講的視頻。屏幕上的男人西裝筆挺，談吐從容，與五年前那個冒雨離開的倔強青年判若兩人。
"你以為你贏了？"她對著屏幕輕聲說，"游戲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寧州市政府辦公室里，林悅正在審閱sk集團提交的最新方案。
電話突然響起，是秘書急促的聲音︰"林市長，剛剛接到通知，王氏集團的代表團下周要來考察服裝廠項目！"
"王氏集團？"林悅手中的筆頓了一下，"他們怎麼會對這個項目感興趣？"
"說是......"秘書的聲音有些猶豫，"說是jessica ong親自帶隊。"
林悅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這個名字曾多次出現在王氏集團每年的財報上，英國劍橋畢業，王氏集團太子女。
"我知道了。"她平靜地回應，"按正常接待流程準備。"
放下電話，林悅走到窗前。陽光正好，照在市政府廣場的國旗上，紅得刺眼。
她想起昨天與覃楓的會面，他談起項目時眼中的熱忱，談起老職工時的溫柔......以及臨走時那句意味深長的"代我向你的家人問好"。
手機屏幕亮起，是陳志明發來的消息︰「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飯了。」
林悅回復︰「好的，別太累。」
簡單的對話，卻讓她心頭涌起一陣愧疚。
她搖搖頭，將這些雜念甩開。
無論如何，王氏集團的加入對項目是好事，有競爭也許讓覃楓會感覺到壓力，會讓他做得更好。
林悅強迫自己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批閱文件。但那些字母和數字卻在她眼前跳動，最終組成了一個陌生的名字︰jessica ong。
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會為寧州帶來什麼？為項目帶來什麼？又為......覃楓帶來什麼？
林悅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下周的考察，將會非常、非常有趣。
寧州國際酒店的套房里，覃楓剛結束與倫敦分公司的視頻會議。
窗外，寧州的夜色正濃，霓虹燈在玻璃幕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松了松領帶，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覃總，有件事需要向您匯報。"助理小陳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表情有些猶豫。
"進來說。"覃楓頭也不抬，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審閱著明天的行程安排。
小陳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將文件放在桌上︰"倫敦那邊發來消息，王氏集團的jessica ong已經回國了。"
覃楓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
咖啡杯里的液面微微晃動，映出他瞬間凝固的表情。
"你說誰？"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出鞘的刀。
小陳咽了口唾沫︰"jessica ong，您的...前女友。"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板的反應，"而且..."
"而且什麼？"覃楓放下咖啡杯，金屬與玻璃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且她下個星期也會來寧州，考察服裝廠項目。"小陳一口氣說完，仿佛怕自己中途會失去勇氣。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窗外的霓虹燈依然閃爍，車流聲隱約可聞，但這些聲音似乎都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覃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獨。
"什麼時候的消息？"良久，他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一小時前。"小陳遞上那份文件，"王氏集團已經正式通知寧州市政府，這是他們發來的考察團名單。"
覃楓接過文件，目光直接鎖定那個熟悉的名字——jessica ong，王氏集團副總裁。白紙黑字，不容否認。
五年了，這個名字依然能在他心里掀起波瀾，只不過不再是當年的悸動，而是冰冷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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