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點點頭︰"嗯，踫巧遇見了他們的ceo覃楓。"
"覃楓啊，"李建國的表情變得復雜，"這小子不簡單。三年前空降到南港，短短時間就把sk品牌做得風生水起。市領導都很看重他。"
林悅想起昨晚那個在海邊脫下外套給她的年輕人，很難把他和李建國口中那個商界精英完全重合起來。
"他好像有意向回寧州投資。"林悅試探性地說。
李建國挑了挑眉︰"是嗎？這倒是新聞。他在南港的根基已經很深了，政府給了他不少優惠政策。"他頓了頓，"不過話說回來，覃楓這個人背景有點復雜，你們接觸時多留個心眼。"
林悅正想問得更詳細些，服務員卻開始上甜點了，話題也就此打住。
午餐結束後，李建國親自送他們到門口。分別前，他悄悄塞給林悅一張名片，上面除了辦公室電話，還有一個私人號碼。
"老同學，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他真誠地說，"在南港這幾天，我隨時待命。"
林悅感激地點點頭。
坐進返回酒店的車里，她還在回味李建國關于覃楓的那番話。
"背景復雜"是什麼意思？是單純的商業競爭，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市長，"趙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今晚覃總的酒會，我們還去嗎？"
"當然去，"林悅不假思索地回答，"已經答應了的。"
回到酒店稍事休息後，林悅開始為晚上的酒會做準備。
她選了一條深藍色的絲絨連衣裙，既莊重又不失時尚，搭配一條簡約的珍珠項鏈。
鏡子里的女人優雅得體，眼角雖有細紋，卻更添成熟魅力。
手機突然響起，是覃楓發來的短信︰"酒會七點開始，需要我派車來接您嗎？"
林悅猶豫了一下，回復道︰"不用了，我們自己過去。謝謝。"
發完消息，她想起李建國的提醒，又補充了一條︰"對了，我丈夫志明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這條發出去後，覃楓的回復很快來了︰"代我向您先生致意。期待今晚與您們相見。"
林悅看著這條彬彬有禮的回復，不知為何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
她搖搖頭，把這荒謬的情緒甩開。
今晚的酒會純粹是工作應酬，她要以寧州市長的身份出席，僅此而已。
七點整，林悅一行人抵達了sk品牌位于南港市中心的總部大樓。
頂層宴會廳燈火通明，衣著光鮮的賓客三三兩兩地交談著。
覃楓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晚禮服，襯得他肩寬腰窄，風度翩翩。
"林市長，歡迎。"覃楓迎上前來，禮貌地握住林悅的手，隨即松開，"這位一定是您先生吧？"他看向林悅身側。
林悅一愣，隨即意識到覃楓誤會了︰"不，這是我市發改委的周主任。"
覃楓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恢復如常︰"啊，抱歉。您先生沒一起來南港？"
"他在家照顧孩子。"林悅平靜地回答，刻意保持著官方的距離感。
覃楓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請允許我為您介紹幾位今晚的貴賓..."
酒會正式開始。
覃楓作為主人，舉止得體地周旋于賓客之間，不時回到林悅身邊，為她引見各路商界精英和國際品牌代表。
林悅注意到，每當有外國客人時，覃楓流利的英語、法語甚至意大利語總能贏得對方的贊賞。
"覃總真是多才多藝。"趙倩小聲感嘆。
"他在歐洲留學多年，"林悅解釋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已經超出了普通商業伙伴的範疇。
酒過三巡，一位滿頭銀發的法國老先生拉著覃楓說了好一會兒話，兩人不時看向林悅的方向。
最後，覃楓帶著那位老先生走了過來。<h集團的亞太區顧問。"覃楓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杜邦先生對寧州的文化遺產很感興趣。"
杜邦先生熱情地與林悅握手，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說︰"覃告訴我，您的城市有著悠久的絲綢和刺繡傳統？我們集團正在尋找新的靈感來源..."
談話漸漸深入。
林悅驚訝地發現，覃楓不僅向杜邦詳細介紹了寧州的傳統工藝，還提出了將現代設計與傳統技藝結合的完整方案，這正是寧州發展文創產業所需要的。
"覃總對寧州的了解令人驚訝。"送走杜邦先生後，林悅由衷地說。
覃楓的目光深邃︰"我畢竟是寧州人。"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昨晚回去後，我查閱了很多關于寧州的資料。"
這句話讓林悅心頭一暖，但她很快提醒自己保持專業︰"如果有機會，歡迎您回寧州實地考察。"
"一定。"覃楓鄭重地點頭，隨即被另一位客人叫走了。
酒會接近尾聲時，林悅在露台上透氣，遠離了室內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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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港的夜景盡收眼底，燈火如繁星般閃爍。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覃楓端著一杯檸檬水走了過來。
"累了嗎？"他輕聲問，將水杯遞給林悅。
"有點。"林悅接過水杯，兩人的手指再次短暫相觸，這次她控制住了想要縮回的沖動。
"今天見到您的高中同學了？"覃楓突然問道，靠在欄桿上，側臉在月光下稜角分明。
林悅點點頭︰"嗯，李建國現在是南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
"他是個能干的人。"覃楓的語氣平淡，但林悅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們認識？"
覃楓轉過頭，直視著林悅的眼楮︰"南港就這麼大，政商之間總有交集。"他微微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有沒有跟您說起我什麼？"
林悅心頭一跳，想起了李建國那句"背景復雜"的評價。
她抿了一口檸檬水，謹慎地回答︰"就說你是南港的明星企業家。"
覃楓輕笑一聲，目光重新投向遠處的夜景︰"李主任太抬舉我了。"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林市長，關于回寧州投資的事，我是認真的。希望您能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林悅望著這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的年輕人，突然很想問問他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支撐他從谷底重新爬起。
但最終，她只是點了點頭︰"寧州歡迎每一位真誠的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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