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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久緩 本章︰第249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過了片刻,辛棄疾的中軍大帳內又多了十二道金牌。。。

    “元帥!” 薛安都的聲音帶著哭腔,“朝廷這是要逼您回去送死的啊!”

    辛棄疾突然笑了,笑聲在帳內回蕩,撞得金牌微微震顫。

    他小聲的嘀咕著,“二十四枚金牌呀,倒是比當年岳王爺的金牌還多了一倍,但是某的功績還不足岳王爺的十之一二!”

    辛棄疾撫摸著金牌的邊緣,忽然想起《史記?絳侯周勃世家》里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的典故。

    他抓起案上的奏疏,連同一塊鄴城的城磚塞進驛卒手中︰“你告訴陛下,臣在河北一日,拓跋燾便要時刻提防,無法全力攻打建康。若臣回朝,河北復失,建康危矣。”

    他拔出斬馬刀,刀光劈開帳內的沉寂︰“《孫子兵法》有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臣便抗這一次旨,若江淮失守,建康有危,臣提頭來見!但若臣僥幸得勝,也請陛下容臣 —— 再回建康看一眼那石頭城的滿園春色。”

    斬馬刀的刀鋒在帳壁上入木三分,木屑濺在金牌上,發出細碎的脆響。

    他繼續對那名驛卒說道,“你還要告訴陛下,臣辛棄疾領受二十四道金牌的恩威,但河北失地未復,拓跋燾未滅,臣 —— 不能回。”

    二十四枚金牌被他反手掃落在地,純金的牌面與地面踫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極了他此刻決絕的心跳。

    驛卒們面面相覷,最終只能拾起金牌,在飛虎軍警惕的目光中狼狽離去。

    驛卒踉蹌著離去時,辛棄疾望著帳外的星空,北斗七星恰如一把彎刀懸在天際。他忽然對親衛道︰“取酒來,某要和弟兄們痛飲此杯。”

    一碗酒下肚,薛安都等將士突然跪倒︰“元帥,末將願隨您抗旨!”

    “抗旨?” 辛棄疾仰頭飲盡杯中酒,酒液順著虯髯滴落,“某是在保大宋江山,不是抗旨。”

    帳外的星光格外明亮,辛棄疾望著北方的夜空,那里的星辰恰似鄴城的燈火。

    他忽然對薛安都道︰“傳令下去,飛虎軍與準備好的守備軍互換裝備,讓守備軍打我飛虎軍旗號,廣撒斥候,做北上之勢,明日夜間起,每夜戌時至亥時一千飛虎軍從鄴城南門出城狂奔,三十里後繞路返回、丑時從北城分散悄然入城。”

    “某帶飛虎軍全軍連夜拔營,囑咐全軍帶好北魏的裝備!”

    “咱們去濟南,向西過邢州牛城),進入太行山,走‘晉北鎖鑰’秀榮忻州)線直撲平城!之前帳中議事及奏折中路線均為掩人耳目之軍!”

    “拓跋燾以為我會回援建康,這次可不會遂了他的願,他能偷襲建康,我也偏偏要在他的龍興之地,種上咱們大宋的軍旗!”

    天色微明時,飛虎軍已在辛棄疾帶領下全速向後方濟南進發,繼而全力向西奔襲。。。

    奏疏快馬送抵建康時,含章殿的燭火已燃至天明。

    含章殿的青銅鶴爐里,龍涎香的青煙正沿著蟠龍藻井蜿蜒攀升,卻被御案上驟然拍響的奏疏驚得四散。

    宋文帝劉義隆用指尖死死的按著那卷來自河北的羊皮奏疏,上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九個字,墨跡穿透紙背,仿佛帶著辛棄疾斬馬刀的寒氣。

    “好你個辛棄疾,” 他低聲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自語,指尖劃過案上的密令,那是給戶部尚書王歆之的手諭,“待他擊退拓跋燾,便在他回建康的慶功宴上 —— 一舉拿下。”

    二十四枚鎏金牌被整齊碼在案側,純金的牌面反射著晨光,在帝王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斑。

    劉義隆越想越氣,“反了!簡直是反了!” 他的怒吼震得梁上燕雀撲稜稜亂飛,龍袍的廣袖掃過堆積的奏疏,竹簡滾落一地,“朕賜他節鉞,委他北伐重任,他竟敢退回金牌,還敢說什麼‘君命有所不受’?”

    階下群臣噤若寒蟬,唯有左民尚書王歆之顫巍巍出列,朝服下擺沾著方才慌亂中踩落的香灰︰“陛下息怒!辛棄疾此舉,實乃目無君上!昔年周亞夫駐軍細柳,雖言‘軍中聞將軍令,不聞天子之詔’,然文帝親至尚能入營;今辛棄疾坐擁河北,竟連二十四道金牌都敢駁回,其心可誅啊!”

    他膝行半步,高舉賬冊︰“臣查得,飛虎軍糧草皆由朝廷供給,冶山鐵坊每月輸甲冑三百副,他又憑什麼抗旨?若開此先例,日後諸將效仿,國將不國!”

    一位江南士族出身的大臣緊隨其後,獬豸冠的系帶因激動而歪斜︰“王尚書所言極是!辛棄疾本是江北流民,驟登高位便驕縱至此,臣請陛下即刻削其兵權,押解回朝問罪!昔董卓之禍,殷鑒不遠啊!”

    幾位江南士族出身的大臣紛紛附和,殿內頓時響起一片 “請陛下嚴懲” 的呼聲。

    “一派胡言!” 右衛將軍沈慶之的鐵甲突然踫撞出驚雷般的巨響,老將撥開人群,鬢角的霜白在燭火下顫動。

    “王尚書可知河北戰局?拓跋燾此時已將襄陽城圍定,又派出拓跋翰取江夏,若辛棄疾奉旨回朝,河北三郡旦夕必失!屆時魏騎繼續的增援將無窮盡,到時誰能擋之?”

    他撿起地上的奏疏,展開時羊皮紙發出脆響︰“辛將軍在疏中寫得明白 ——‘臣留河北一日,拓跋燾便需分兵防備,建康可安;臣若回,河北必失,建康危矣’。此乃以一己之身系天下安危,何來‘驕縱’?”

    沈慶之猛地頓首,甲葉磕在金磚上迸出火星︰“昔趙奢救閼與,違趙王之命而破秦軍;韓信背水一戰,逆劉邦之令而滅趙國。兵家奇謀,豈容廟堂遙制?”

    說話間,老將軍老淚縱橫地跪倒︰“陛下,辛王爺的計策可行!鐵壁預警,烽火誘敵,皆是妙策啊!臣願以百口擔保,辛棄疾絕無反心!”

    袁淑捧著辛棄疾附在奏疏後的《淮泗防務圖》上前,紫袍上的金線雲紋因疾行而紊亂︰“陛下請看,辛將軍已令蕭道成沿水路布下‘鐵壁營’,每營相距二十里,以烽火為號,可互相馳援。又令蕭道成率水師沿途騷擾,斷魏騎糧道。此等部署,周密如織,絕非妄言抗命!”

    他指向圖中朱砂標注的 “飛虎軍動向”︰“待休整後,他要親率精銳自鄴城向北奔襲,直搗拓跋燾老巢,此乃‘圍魏救趙’之計!若此時召回,豈不是前功盡棄?”

    王弘捋著花白胡須,緩步出列,聲音沉穩如鐘︰“陛下,臣以為辛將軍之策可行。《孫子》有雲‘途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此乃兵家常理。”

    老臣頓了頓,目光掃過躁動的群臣︰“當年武帝伐南燕,亦曾違朝議而越大峴山,終成大功。今辛棄疾孤軍深入,若事事請旨,必失戰機。何況他已立軍令狀 ——‘若江淮失守,提頭來見’,其忠可鑒啊!”

    王歆之仍不甘休,厲聲反駁︰“王僕射此言差矣!武帝乃我大宋開國之君,辛棄疾不過區區一北歸將領,豈能相提並論?且河北地形復雜,拓跋燾狡詐多端,他區區三千飛虎軍,如何能敵北魏腹地的十萬鐵騎?這分明是自取滅亡之道,還想拉著朝廷陪葬!”

    “你!” 沈慶之怒目圓睜,按在劍柄上的手青筋暴起,“某親歷濉口之戰,親眼見辛將軍以八百飛虎破北魏五千鐵騎!他的飛虎軍,哪一次不是以少勝多?王尚書若不知兵,便休要妄議!”

    殿內爭論如沸,劉義隆的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

    他抓起一枚金牌,指尖摩挲著上面 “如朕親臨” 四個篆字,忽然想起檀道濟被收獄時,也曾擲還過象征兵權的節鉞。

    “夠了!” 帝王猛地起身,龍袍掃過御案,將二十四枚金牌撞得叮當亂響。

    劉義隆盯著沈慶之手中的奏疏,目光掃過奏疏上 “臣以死謝” 四字,在 “再回建康看一眼石頭城春色” 那句上停留許久,忽然冷笑一聲︰“準他所奏。”

    群臣皆驚,王歆之張口欲言,卻被文帝凌厲的眼神制止。

    “傳朕旨意,” 劉義隆的聲音冷得像寒冰,“各州郡糧草軍械,悉听辛棄疾調度,違者以通敵論處。” 他頓了頓,對黃門侍郎補充道,“再賜他十壇御酒,告訴他 —— 朕在石頭城,等著他凱旋。”

    旨意傳出時,殿外突然傳來急報︰“陛下!拓跋翰的先鋒已過江夏,正沿長江東進!”

    劉義隆望向窗外,秦淮河的畫舫仍在笙歌,全然不知遙遠的西邊,烽火也已燃起。

    此時他不知是該盼著辛棄疾得勝歸來,還是該懼著他真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殿外的落葉被風卷起,落在二十四枚金牌上,像給這場無聲的較量,蓋上了一層蕭瑟的印記。

    退朝後,劉義隆獨自留在殿內,撫摸著那二十四枚金牌。殿角的陰影里,他對心腹內侍低語,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聞︰“派密探盯緊飛虎軍的動向,若辛棄疾真能擊退拓跋燾,便在他班師回朝的路上將他拿下。。。” 話音未落,已被遠處傳來的鐘鼓聲淹沒。

    大殿之外,沈慶之與袁淑、王弘並肩走出含章殿,樹葉落在三人肩頭。

    “辛元帥此去,凶險萬分啊。” 袁淑望著北方天際,憂心忡忡。

    王弘捋須長嘆︰“自古名將多坎坷。希望他能得勝,也希望陛下能念其功,不再自毀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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