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火德三百年,清明。
鎬京的清明雨上如絲如縷,打濕了晁錯墓前的赤巾。
一位身著素色深衣的少年跪在碑前,手中捧著新麥釀成的酒,酒液順著碑刻的 “耕者” 二字蜿蜒而下,宛如淚痕。
“吾祖,” 少年回想著姬友晁錯共祖的祖訓,叩首道,“玄孫姬丑今日入太學,特來稟告。”
他摸出懷中的鐵犁模型,那是家族世代相傳的信物,父親鄭哀公姬易傳給了他,刃口處還刻著晁錯的私印。
太學的鐘鼓聲中,姬丑踏入講堂,迎面便是晁錯的巨幅畫像,赤巾飛揚,鐵犁指天。
授課博士舉起青銅犁鏵,陽光透過窗欞,在鏵面上投出 “耕戰” 二字的陰影︰
“此乃晁公親鑄之犁,至今已傳三百余載,犁尖猶利。”
課間,一名東夷學子指著畫像問︰“晁公為何被稱為‘火德之祖’?”
姬丑起身,聲音清亮︰“因他以鐵犁為刃,耕破舊制;以赤巾為旗,聚民心為火。非神非聖,乃以血肉之軀鑄國之基。”
他解開衣襟,露出頸間的赤巾碎片 —— 那是母親臨終前縫入的遺物。。。
火德三百零五年,大暑。
西域莎車國叛周,阻斷絲綢之路。
時任西域都護的火衡後人火昱,正在指導胡漢學子演練火德八陣。
火昱的手指在玉玨上摩挲,那是火家世代相傳的信物,溫潤的觸感里仿佛凝著先祖火衡的體溫。
胡漢學子們列陣的腳步聲驚醒了他的思緒,十八名匈奴少年與二十七個漢家兒郎正踩著相同的節拍變換陣型。
赤紅的頭巾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極了當年晁錯在《屯田策》里描繪的 "胡漢同袍" 圖景。
他忽然听見右前方樓蘭少年的步伐略亂,抬手便是三枚竹箭精準點在對方足踝穴位。
"步不穩則陣不堅,當年狼 將軍屯田湟中,可是連耕牛都能踏準戰陣節拍的。" 少年赧然一笑,揉著發麻的小腿歸位時,眼中已多了幾分對這位漢人都護的敬服。
突然斥候急報莎車國的消息,火昱摸出腰間的玉玨,姬友與晁錯的影像在腦海中重疊,忽然拔劍出鞘︰“傳我命令,征發屯田兵,三十日內必達莎車。”
莎車城下的熱風卷著細沙掠過甲冑,火昱的玄色戰袍上繡著的鐵犁狼頭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他望著敵方象兵肩上的青銅戰塔,掌心的汗漬在劍柄上印出深痕 —— 那是姬友當年贈予晁錯之劍,劍鞘上的雲雷紋里還嵌著前人帶回的月氏隕鐵。
當第一輛鐵犁車吱呀駛出時,他注意到駕車的竟是前些時日還在渠犁屯田的老胡商,灰白的胡須間沾著未及擦淨的麥秸,握韁繩的手卻穩如鐵鑄。
"哞 ——" 牛群被火油浸透的尾巴突然燃起。
驚惶的嘶鳴中,火昱看見最前排的犍牛眼角還掛著晨露,卻已馱著綁滿倒刺的犁鏵沖向象群,牛蹄踏過的沙地上,深深淺淺的蹄印與車轍竟暗合《禹貢》里的河渠走向。
莎車王攥緊腰間的青玉彎刀,望向越來越近的火牛陣心中不安漸起。
他記得十年前隨父朝覲周廷時,曾在長安太學見過晁錯的後人弟子推演火德陣圖,卻不想今日在自家城下親眼看見此陣。
受驚的戰象甩動長鼻時,鐵犁的倒刺已在象腿劃出深可見骨的血口,宗周兒郎借著牛群沖撞的勢頭躍上象背,用匈奴人慣用的套馬索絞住象奴脖頸,而匈奴屯田兵竟手持漢地刀槍砍向象鞍韉革。
當火昱的將旗在塵霧中若隱若現時,莎車王終于看清旗角翻卷處,鐵犁的犁尖正穿過狼頭的雙眼,那是當年晁錯的屯田兵解決犬戎時留下的圖騰。。。
莎車軍大敗,狼狽逃回城內。
是夜,軍帳內的牛油燭 啪作響。
火昱的指尖劃過《西域屯田疏》末尾的朱砂批注,那是晁錯臨終前特意為火家添的 "胡漢同耕,以犁為劍" 八字。
莎車王遣使求和,莎車使者跪在中軍大帳的羊毛氈前。
"回去告訴你們王," 火昱忽然抽出腰間玉玨按在疏文之上。
"這鐵犁既能翻耕粟麥,也能犁開頑石。降則賜鐵犁千具,戰則犁鏵飲血。"
他說話時,帳外傳來屯田兵修整農具的聲響,周卒的夯土聲混著西羌人調校韁繩的 哨,在夏夜的涼風中織成一曲奇異的和鳴。
使者抬頭時,正看見都護鎧甲內側繡著的細字︰"火氏子孫,當使西域無戰事,犁鏵有歌聲",那是用篆書與�蝖@乃 寰偷淖嫜擔 謚蠐襖鏤ぐ 痢 br />
火德三百一十年,冬至。
鎬京的太廟舉行 “火德續典”,新君周哀王姬去疾親手將第十七具鐵犁放入太廟密室,與晁錯的初代鐵犁並列。
鐵犁上刻著每代君主的年號,最新的一具刻著 “哀” 字,刃口還沾著東郡新麥的泥土。
“陛下,” 太學博士呈上泛黃的《晁公手札》,“此乃晁公攝政第十年所書,言‘火德非一姓之德,乃天下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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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去疾撫摸著手札上的血痕,忽然想起太學牆上的童謠︰“晁公犁,萬年基,耕者在,周室興。”
他轉頭對博士道︰“開太廟密室,讓百姓瞻仰晁公遺物。”
消息傳開,百姓從四面八方趕來,赤巾匯成紅色的河流。
一位老婦人捧著祖傳的鐵犁碎片,跪在晁錯畫像前︰“先祖曾言,晁公犁過的地,連草都長得壯實。”
火德三百一十五年,春分。
一支神秘商隊從東海而來,首領呈上青銅鼎,鼎身刻著 “火德永昌” 四字,與晁錯時期的銘文如出一轍。
姬去疾震驚地發現,鼎內竟藏著一卷《耕戰秘錄》,開篇便是晁錯的手跡︰“凡日月所照,皆當有耕者。”
商隊首領褪去胡服,露出內襯的赤巾︰“吾祖乃晁公親衛,當年隨其屯田河西,後遠渡東海,傳火德于蠻夷。”
是夜,姬去疾在密室中對著晁錯的鐵犁焚香,忽然明白 —— 所謂火德,早已超越宗周的疆域,成為文明的火種,在更廣闊的天地間生根發芽。
火德三百二十年,暮春。
鄭共公姬丑站在太學的講台上,望著台下胡漢學子混雜的面孔,舉起一尊鐵犁模型︰“此犁名為‘晁公’,乃用陳倉道的隕鐵所鑄,象征著 ——”
“耕戰一體,胡漢同輝!” 學子們齊聲答道,聲音穿透窗欞,驚起檐角的春燕。
姬丑望向窗外,遠處的屯田區里,赤巾與胡族的羊皮帽在風中交織,鐵犁翻動泥土的聲音,宛如千年未歇的心跳。
他摸出懷中的玉玨,玨面上的 “耕” 字已被磨得溫潤,卻依然清晰如昨。
歷史的書頁翻過,晁錯的名字早已刻入文明的基石。
他不是神,而是千萬耕者的縮影,是火德信仰的具象。
當後人在《周禮》注疏中讀到 “鐵犁開阡陌,赤巾聚民心” 時,總會想起那個在陳倉道上揮犁的身影,想起他用一生書寫的答案 —— 真正的天命,不在星辰,而在百姓手中的鐵犁,在世代傳承的耕戰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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