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都,忽必烈看著多份損兵折將城池淪陷的戰報勃然大怒。
去歲因宋廷發的檄文,導致各地起義不斷,剛被元軍強硬剿滅,宋軍卻抓住機會黃雀在後,北上連戰連捷。
元世祖看著階下老去的眾將,只能啟用兀良哈•阿術、史弼兩位名將南下。。。
杭州城的蟬鳴撕扯著暑氣,新上任的元軍浙西行省平章政事史弼,此刻正在帥府內訓斥下屬。
史弼手中的瑪瑙酒盞重重磕在檀木案上,濺出的葡萄酒在輿圖上染出一片暗紅。他的甲冑尚未卸下,肩帶上還沾著晨露打濕的錢塘沙粒,絡腮胡里卡著半片葡萄皮︰“區區福州失守,何足懼哉?宋軍不過是一群喪家犬!” 他的靴底碾過案上攤開的《江淮布防圖》,指尖劃過獨松關的標記,金戒指在布防圖上留下一片油漬。
忽有斥候闖入,甲冑上的銅鈴叮當作響︰“大人!宋軍已過金華,旗號雜亂,似有十萬之眾!”
史弼猛地站起,酒盞摔在地上砸成碎片︰“慌什麼?此必是宋軍在虛張聲勢,料其主力定不在此處,謹防其聲東擊西!” 他望向輿圖上的 “獨松關”,那里用朱砂標著 “路狹而險,僅容單騎”。
史弼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刀柄上的綠松石瓖嵌,“傳令下去,調五千鐵騎守關,再征民夫加固城牆。敢有延誤者,斬!” 他的聲音驚飛了梁上棲息的燕雀,窗外的蟬鳴突然噤聲了一刻。
與此同時,獨松關下的竹林里,李恆翻身下馬,身上鎧甲已被汗水浸透,卻仍捧著一卷《臨安志》,書頁間夾著半片竹葉。他指尖劃過 “路狹而險” 的記載,忽然听見身後傳來竹枝折斷聲。
李恆回頭看見韓信的玄色大氅掠過竹梢,青銅劍鞘與竹節相踫,發出清越的聲響。
“元帥可是想起了當年蒙古人破臨安的舊事?” 李恆輕笑,指尖拂過書頁上手繪的獨松關地形圖,“書中記載,此關‘兩側峭壁如刀削,中僅容單騎’,正適合用‘撒星陣’。”
韓信點頭,目光落在前方神臂弓手們的身上,正是從崖山跟隨至今的百戰老卒,此刻正用佔城產的蠶絲擦拭弓弦,箭袋上系著的紅繩在竹葉間若隱若現。
目光掃過左側峭壁時,發現那里垂著數條野藤,葉片上還凝著晨露,“李恆你率南軍在關前叫陣,五十神臂弓手繞後山,用藤索攀岩。記住,只射烽火台,不殺守關卒。”
他又從袖中取出一小包赤銅粉末,遞給副將,“文相自川蜀上游寄來的彝族神火,此物撒在藤索上,遇熱即燃,可阻元軍追擊。”
副將會意,指尖捻了捻粉末,暗紅的色澤讓他想起在佔城碼頭商船上見過的赤鐵礦︰“元軍必以為我軍要正面強攻,待烽火燃起,史弼定會調杭州守軍來援,那時。。。”
“那時,張世杰的水師正好從錢塘江口登陸。” 韓信接過話頭,指尖劃過輿圖上的 “海鹽縣”,那里用朱砂畫著征用的原蒲壽庚商隊的標記,“借蒲家的火油船已偽裝成運糧船,只等夜色掩護。”
他看了看樹蔭的位置,隨即望向竹林深處,吩咐副將速帶弓手們檢查藤索,發出的箭袋與弓弩踫撞的聲音,與竹葉沙沙聲交織成天然的掩護。
申時初刻,獨松關前殺聲震天。李恆的戰馬踏起塵煙,手中長槍挑著元軍斥候的頭顱,盔甲上故意沾滿泥塵,卻掩不住肩甲下隱約可見的朱雀紋︰“史弼!你爺爺在此等候你下關來戰,如若怕了,今日某便燒了你的破關!”
李恆的聲音混著蟬鳴,在山谷間回蕩,身後的南軍士兵們背著 “元軍” 糧袋,步伐凌亂卻暗藏節奏,每七步便有人故意掉落箭矢,露出箭尾的紅繩。
城樓上,史弼看著對方陣中旌旗蔽日,繡著 “征”“鎮”“平” 等番號的大旗足有二十面,額角漸漸冒出冷汗。“快!調杭州兩萬守軍增援!” 他的金漆令旗劃破空氣,卻未注意到,後方山腰處,副將率領的五十弓手勇士們正如壁虎般攀援而上,神臂弓上的赤銅箭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專瞄烽火台的梁柱。
半個時辰後,只听副將一聲令下,“放!”
箭矢破空,帶著赤銅粉末的尾焰,精準射斷烽火台的繩索。
松木搭建的烽火台轟然倒塌,火星濺入草叢,瞬間燃起大火。
史弼望著騰空的黑煙,終于慌了神︰“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快滅火,召守軍回城——”
話未說完,便听見北方傳來悶雷般的戰鼓,張世杰的水師旗艦破浪而來,船頭的鐵喙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如巨獸張開的利齒。
錢塘江口,張世杰站在甲板上,望著岸上的火光,手中令旗一揮︰“猛火油船,出擊!” 二十艘偽裝成商船的猛火油船鼓帆而行,船頭掛著蒲家商隊的旗幟,船身卻吃水極深——艙底堆滿了猛火油。
元軍守將剛要上前盤查,水手們突然掀開艙板,拋出無數火罐,火油遇水即燃,瞬間在江面織成火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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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使,火油船奏效了!” 副將興奮稟報,海水被染成赤紅,映得甲冑如血,“元軍水師已亂,正向嘉興敗退!”
張世杰擦了擦亮銀槍,槍纓上的血珠滴落在甲板上,與江面的火光相映︰“當年韓世忠在黃天蕩八千水師圍困二十萬金兵,今日咱們也讓元軍嘗嘗這火攻的滋味。” 他望向杭州方向,那里的火光與江口的火勢遙相呼應,忽然想起在佔城時,韓信在沙灘上用貝殼擺出的北斗陣,“吳越水網如棋盤,南船北馬,咱們用火燒穿棋局,看元廷如何接招。”
子時,杭州城門被悄然打開。
李恆的南軍士兵們扶著受傷的百姓撤離,巷口的老匠人突然跪在路邊,手中捧著一套精美的青瓷茶具,茶盞底刻著 “大宋咸平年制”︰“將軍,這是‘秘色瓷’,當年為元廷督造,今日終于等來了宋軍。” 他的手掌在茶盞上摩挲,仿佛在撫摸失而復得的孩子,“我爹曾是官窯匠人,臨終將這茶具埋在灶底,說‘等王師來了,便拿出來’。”
李恆接過茶具,看見茶盞內壁刻著細小的 “忠” 字,想起在福州城遇見的老婦人,想起那些藏在碗底的祈願。他轉頭望向城樓,韓信正與副將並肩而立,前者的玄色大氅被風吹起,露出內襯的 “漢” 字篆紋,在火光中格外醒目。那一刻,他忽然明白,這場戰爭早已不是簡單的勝負,而是千萬個 “老匠人”“老婦人” 用半生等待的歸期。
“李將軍,” 韓信走下城樓,遞過一封軍報,火光照得紙頁通紅,“文相的西路軍已克重慶,正沿長江東下,不日將抵襄陽。”
他望向北方,聲音低沉卻堅定,“當年岳飛未能直搗黃龍,今日,咱們替他走完這一程。”
江風掠過杭州城,帶著焚燒後的焦香,卻掩不住百姓家中透出的燈光。那些曾在元軍鐵蹄下熄滅的燈燭,此刻正一盞盞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照亮大宋重生的道路。
史弼在敗退的途中回望,看見光復的臨安城樓上重新升起了 “宋” 字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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