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率領東路大軍共三千精卒兩萬民夫突襲廣州,沿途各縣看到大宋王旗後紛紛望風而降。。。
廣州城頭的銅漏剛過寅時三刻,李恆的牛皮靴在女牆上碾出細碎的霜花。
十日前,李恆被水師輕舟送到韓信的東路軍中,得韓信召見,讓他到廣州之後入城勸降。
此時,李恆望著城外宋軍大營的燈火,如星河落地,映得甲冑上的元廷虎頭紋泛著冷光。
回想在宋營這幾日,大宋軍民的勃勃生機深深的觸動了李恆的信心,在崖山之戰張弘範因病回大都修養後,由他繼任元軍海軍元帥,瓊州兵敗被俘時,本來他只是詐降做權益之計,現在也在韓信無聲的攻心之計下歸心于大宋。
李恆還在回味被韓信放回城內時,韓信臉上那淡然的笑容。
“將軍,宋軍已四面包圍城池,糧道已斷。” 城內他留守的副將怯怯遞上軍報,燭火在副將顫抖的指尖搖晃,“存糧夠維持兩月,向泉州的求援已發出。。。”
李恆沒有接報,目光落在他之前的元軍帥旗上那道被夜風吹裂的口子。
半年前在崖山,他親眼見過那支差點覆滅的宋軍逃出生天,未曾想如今竟如鳳凰涅盤,具佔城攜雷霆之勢卷土重來。
想起元廷權臣伯顏那句 “南人不足為懼”,李恆忽然冷笑,指腹摩挲著劍柄上的裂痕——那是半月前與張世杰在瓊州海戰時留下的傷。
“開城門。” 李恆下定決心後開口叫道,聲音驚飛了檐角棲息的寒鴉。
副將撲通跪地︰“將軍!我等據城而守,尚可堅持到援軍。。。”
“援軍?等來援軍又如何?” 李恆轉身,甲冑撞擊聲在空蕩的城頭回響,“元廷視我等漢人、南人為犬羊,糧草器械也是優先供給蒙古親軍,你以為伯顏會派一兵一卒來救?泉州恐怕更是難以自保!”
李恆望向宋軍大營中飄揚的 “韓” 字帥旗,“先生在數百里之外運籌帷幄調遣張世杰擊敗我于瓊州時,我便知元軍大勢已去。”
卯時初刻,廣州城門緩緩開啟,李恆率城內眾將士跪迎宋軍,未降的元軍也很快被鎮壓俘虜。
韓信騎著戰馬踏入城門,玄色大氅掃過青石板,目光落在李恆胸前的元廷金牌上︰“李將軍可曾讀過《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李恆抬頭,讀出韓信眼中的深意,大聲向四周喊道,“昔日,某非降元,乃降大勢,今日吾等跪迎王師凱旋而歸。”
話剛說完,只見李恆解下胸前金牌猛擲于地,金牌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弧光,“元廷苛政,漢人十室九空,某鎮守廣州兩載,每年送往大都的賦稅,夠養活數十萬災民。”
韓信下馬,親手扶起李恆︰“我知將軍苦衷。當年趙宋失德,讓百姓遭此劫難。” 他望向街道兩旁跪迎的百姓,有人捧著糙米,有人舉著褪色的宋旗,“但如今幼帝尚在,佔城已囤糧百萬石,將軍可願率舊部,與你我共同為華夏闖出一條活路?”
李恆凝視著韓信腰間的青銅劍,劍鞘上的鳥篆紋與他在臨安見過一面的岳武穆佩劍遺物竟有幾分相似︰“某麾下八千南軍,皆願听元帥將令,但求勿傷城內百姓分毫。。。”
五日後,泉州刺桐港。
海風帶著暖意迎面而來,蒲壽庚站在自家商船的甲板上,望著港口內五十艘宋軍戰船正在修補。
他手中的瑪瑙算盤 啪作響,算珠踫撞聲混著工匠敲打船板的叮當聲。
“父親,宋軍要征調我家二十艘福船。” 長子蒲師文低聲稟報,“且要借用咱們的猛火油。。。”
蒲壽庚抬手打斷,目光落在不遠處韓信的中軍帥帳上。
那位傳說中在崖山 “背水一戰” 救活大宋的神人正在帳外與佔城工匠交談,衣擺處露出的鎧甲,與他的商船隊用來防海盜的護甲竟如出一轍。
“去請元帥過府一敘。”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帶上咱們從波斯運來的琉璃盞,還有那幅《泉州港輿圖》。”
酉時三刻,帥府花廳,韓信望著案上展開的輿圖,泉州港的街巷、碼頭、倉庫標注得比元廷官圖還要詳細。
蒲壽庚親自斟茶,茶湯在琉璃盞中映出二人倒影︰“元帥可知,這刺桐港每年吞吐香料三十萬擔,可裝備十萬水師?”
“蒲大人掌管市舶司二十余載,” 韓信指尖劃過圖上的 “蒲家塢” 標記,“元廷卻只當你是可榨取的錢袋。去年漲的三成市舶稅,怕是都填了大都的酒池肉林。”
蒲壽庚眼皮微顫,算盤珠子突然 啪亂響︰“元帥明察。某雖為阿拉伯後裔,卻在泉州生息三代,祖墳在晉江畔。” 他忽然壓低聲音,“元廷派來的達魯花赤,上月竟要將我蒲家商船改作戰船,去攻打佔城。。。”
韓信放下茶盞,目光如劍︰“我若保你蒲家世代掌管市舶司,且允你自治港務,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蒲壽庚的算盤突然靜止,翡翠扳指在燭火下泛著幽光︰“元帥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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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要猛火油,二要熟悉海路的舟師,三要。。。” 韓信指向輿圖上的膠州灣,“蒲家商隊在北方的暗樁。元軍以為我軍會從陸上北伐,卻不知佔城水師已繞道沿岸各地,只等泉州港的向導。”
蒲壽庚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二十年商海沉浮的老辣︰“好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某早算到,元廷的‘四等人制’終會逼反天下商賈。” 他擊掌三下,暗處轉出個捧著錦盒的僕人,“這是元軍在膠州的布防圖,還有二十枚可開港閘的金虎符。”
是夜,韓信登上新召集船隊的旗艦甲板。
海風卷起他的衣擺,露出袖口內襯上繡著的 “漢” 字篆紋,與一同登船的蒲壽庚麾下將士暗中佩戴的朱雀紋玉佩遙相呼應。
“諸位曾為元軍,” 韓信的聲音混著潮聲,“但天下百姓不分南北,只問是否有衣穿、有飯吃、有書讀。” 他抬手,月光映出掌心的老繭,“某在佔城見過八歲孩童,捧著從元軍火里搶出的《論語》,問先生‘仁’字怎麼寫。”
一名偏將突然跪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刺青——那是被元廷禁止的 “忠” 字︰“我等南軍,誰不想堂堂正正做漢人!”
正說話間,蒲師文匆匆來報︰“元廷泉州達魯花赤今夜要調走所有火油,說是運往大都。”
韓信與李恆對視一眼,後者忽然冷笑︰“怕是伯顏終于醒過神來,要斷我軍火攻之源頭。”
“來得正好。” 韓信轉身望向刺桐港的燈火,“蒲大人,可還記得白天說的‘猛火油遇水即燃’?”
蒲壽庚點頭,眼中閃過精光︰“已讓匠人在火油罐中混入佔城海鹽,元軍若敢啟封。。。”
“李將軍,” 韓信將令旗遞給李恆,“帶你的南軍,穿元軍服飾,護送‘火油’出城。待元軍驗查時。。。”
“末將明白!” 李恆接過令旗,甲冑上的虎頭紋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今日便讓元軍嘗嘗自食其果的滋味。”
亥時三刻,泉州西門,二十輛載著火油罐的馬車緩緩駛出。達魯花赤親自驗查,彎刀剛劃破油布,刺鼻的咸味混著火星突然爆燃,火舌瞬間吞沒了驗查隊。
李恆率南軍趁機反戈,城頭 “元” 字旗應聲而落,取而代之的是繡著朱雀的大宋軍旗。韓信站在帥船上,望著泉州城上空火光沖天。
此刻,刺桐港的燈火正如箭光,照亮大宋水師北上的航路。
而蒲壽庚站在自家商船上,望著宋軍水兵往他的福船搬運火油,忽然低聲對長子說︰“記住,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把寶押在會沉的船上。”
晨光初露時,泉州百姓發現,宋軍已在城門口貼出的告示上,除了安民條款,還多了一行小字︰“恢復市舶司舊制,諸番商來港,皆按宋律納稅。”
這一夜,刺桐港的潮水格外洶涌,卻沒人注意到,五十艘輕舟、三十艘福船已悄悄駛離港口,去與張世杰匯合。
第二日,韓信命副將率兩千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蒲壽庚在內的蒲家眾人,當眾宣讀蒲壽庚等人在泉州屠戮大宋宗室及中飽私囊的罪行後,將蒲家眾人打包發往佔城,交由幼帝等人處置。抵達佔城後,幼帝宣布除首惡,其余人眾羈押牢獄之中。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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