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的火光將夜幕撕成血色的綢緞,燃燒的黍麥在熱浪中爆裂如星。
岳飛橫槊立馬,望著吐蕃大 飛速撤退,潰軍在火舌舔舐下蜷曲成焦黑的蛇形。
只見他率白發軍趁吐蕃大軍營嘯時迅速收攏無主戰馬,隨後如利刃般刺入吐蕃亂軍。
當頭一人,正是那岳飛一馬當先,踏過燃燒的糧垛,火星濺在明光鎧上,映出他那冷峻的側臉。
"郭帥在前方西南角..."探馬嘶聲未落,岳飛已策馬沖入敵陣。
一匹受驚的吐蕃戰馬拖著燃燒的糧車橫沖直撞,他俯身避過火浪,舉槊橫掃,劈開兩名吐蕃騎兵的咽喉,目光鎖住不遠處燃燒的糧垛邊被圍的七道身影。
郭昕的白發已染成焦黑,木昭普的陌刀斷成半截,七人背靠背死戰,腳下尸骸堆積如山。
血霧中,他看見短發的木昭普正用半截鐵鏈絞住敵將咽喉,老伙夫長的嘴大張著,吼出含混的秦腔︰"赳赳老秦——"
"共赴國難!"七道嘶啞的應和聲炸響。
郭昕身上戰袍早已襤褸如幡,老將軍刀鋒卡在吐蕃百夫長的鎖骨間,竟抱著敵將用牙齒生生咬斷對方喉管。
"結鋒矢陣!" 岳飛暴喝如雷。
槊尖端寒芒暴漲,身後白發騎兵應聲變陣。
馬槊陌刀橫刀層層交疊如龍鱗乍現,戰馬嘶鳴間鐵蹄踏出玄奧軌跡——這正是《衛公兵法》所載"三才鋒矢變陣",前陣如錐,兩翼似翼,馬蹄掀起的沙暴竟在空中凝成猛禽俯沖之形。
吐蕃千夫長瞳孔驟縮。他認得這陣勢——數十年前高仙芝屠石國城時,正是用此陣屠盡其三萬精騎。
慌亂間他揮刀用吐蕃語嘶吼︰"放箭!放箭!絕不能讓他們靠近!"
箭雨潑天而下的剎那,岳飛突然勒馬側身。
戰馬人立嘶鳴,前蹄竟精準踏在沙中一面半掩的盾牌上,借著反沖之力,整支鋒矢陣如鬼魅般斜切向東北角。
"噗!"
三支箭矢貫穿岳飛左肩皮甲,卻被他提前綁在甲內的紙甲擋住卸力。
紙甲碎片混著箭簇紛飛,他順勢摘下頭盔擲向敵陣,鎏金兜鍪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蕃狗看箭!"
吐蕃弓手本能地調轉箭鋒,箭雨追著空盔攢射時,真正的殺招已然顯現——二十輕騎從弓手側翼暴起,馬鞍兩側懸掛的皮囊同時破裂。腥臭的黑水實為繳獲的吐蕃火油)如毒蛇撲向敵陣,遇火即燃!
"陰險!當真陰險!"木昭普狂笑著劈開攔路敵兵,半截陌刀將燃燒的蕃兵挑飛三丈,"岳兄弟這手"借火焚天",比老郭當年尿澆箭垛還缺德。"
郭昕抓過一把斷刀,刀鋒從另一名上前吐蕃百夫長的甲冑縫隙中穿過︰"去閻王殿問問",他抽出帶血的刀身,刀柄猛磕敵將太陽穴,"天寶年的疏勒血債,該付幾分利錢!"
七具血人撞入鋒矢陣缺口時,陣型陡然再變。
岳飛馬槊指天畫圓,騎兵分作七股"流星錐",每股皆以郭昕七人為錐柄,戰馬奮蹄向前做流星突射。
錐柄七人竟也默契地以戰場上散落物什為遠程武器,或甩出鐵鏈,或循聲擲矛,掩護前突之戰友!
吐蕃千夫長已被身旁喪命的吐蕃弓手的血浸透,他絕望地看著鋒矢之勢越來越近,剎那間已被那奪命槊尖穿透胸膛,他也在生命最後一息回想起,後悔當初不听爺娘的勸告,從吐蕃遙遠的部落跟隨尚綺心兒來攻打安西。
"岳將軍,老夫欠你一頓葡萄釀!"郭昕吐出一口鮮血,笑聲裹著火星飛濺。
七具血人各找戰馬匯入白發軍軍陣,陌刀劈開血路,槊影織成鐵網。
岳飛馬槊挑開最後一具斷後的吐蕃尸首,鎏金虎頭吞口已被血污浸透。他俯身抓起一把焦土,指尖摩挲著未燃盡的麥粒——這是吐蕃從河西強征的軍糧,混雜著碎骨與箭簇。
"追!不能讓他們跑了"木昭普的陌刀劈開濃煙,斷刃上掛著半截犛牛皮索,"趁這群蕃奴嚇破膽,咱們直取于闐,奪回安西門戶!"
岳飛來到木昭普身邊,從懷中遞過那本《孝經》,“老將軍,完璧歸趙。”
郭昕不等木昭普回以感謝之語,老將軍突然按住岳飛肩甲︰"鵬舉看東南龜茲城的方向!"
沙丘後隱約有玄色旌旗翻卷——竟是龜茲城內除值守城牆外的剩余白發兵自發集結,馬鞍兩側掛著從吐蕃潰兵處奪來的角弓與箭囊。
為首的老卒被火燎沒了半張臉皮,卻將刻著"廣德元年"的橫刀舉向蒼穹︰"安西軍殘部,請為先鋒!"
"好!正好讓老夫試試新繳的犛牛角弓!"郭昕放聲大笑,將一邊老卒為岳飛尋回的鎏金兜鍪遞了過去,“岳將軍,魚符即在你處,吾等當听你號令”。
岳飛接過頭盔,整理一番舉槊大喝︰"諸位可願隨岳某奪回于闐,斷了吐蕃後路?"
頓時,陌刀頓地如雷,揚起的風沙從刀柄中簌簌而落。
木昭普舉起剛剛從糧倉邊找到的半囊馬奶酒喝了一口,"岳將軍下令吧,我還等著把這武德九年的軍旗重新插回于闐城頭的!"
岳飛舉馬槊遙指前方,“隨我出征。”
...
尚綺心兒此時的黃金面甲歪斜著掛在馬鞍旁,眼眶被煙燻得赤紅︰"撤!退到前方沙丘後重整!"他瘋狂鞭打戰馬,用吐蕃語嘶吼著,“砍下郭昕岳飛頭顱者,賞千帳奴隸!”
卻不想潰兵如決堤之後無人可擋的褐潮,將他的親衛隊沖得七零八落。
吐蕃殘軍如潮般潰逃,馬蹄掀起的沙塵里裹著斷箭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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