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調配藥劑的動作忽然一頓,耳尖捕捉到身後傳來越來越沉的呼吸聲。
他回頭望去,只見 隱趴在辦公桌上,臉頰埋在法典里,睡得正熟,額前的碎發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捧著的暖陽花。
花瓣泛著淡淡的金光,是他特意托人從南部山谷尋來的稀有品種。
這幾天,他翻遍了從麻瓜書店買來的心理學書籍,總算對那種被稱作 “抑郁” 的矯情病癥多了幾分了解。
或許是修道和冥想的原因, 隱才能強行壓下那些惡心的軀體化癥狀,表面上瞧不出異樣。
可她日漸明顯的嗜睡,還有經常盯著法典時渙散的眼神,都在說明。
那病癥發作只是早晚的事。
他承認,一開始研究這種藥劑,不過是出于好奇。
畢竟魔法界從未有過針對這類麻瓜心理疾病的配方,這種 “未知” 讓他忍不住想試試。
可越深入越發現,這藥劑比他想象中難搞,魔法界連半點可參考的資料都沒有,目前看來,唯一能派上用場的,只有手中這株暖陽花。
不知不覺間,他竟和自己較上了勁,非要搗鼓出點眉目不可。
倒不是真在意 隱會不會發病,只是一想到要是被她發現,偌大的魔法界,連治這種 “矯情病” 的藥劑都沒有,定會被她用那種嘲諷的語氣笑掉大牙。
光是想想那畫面,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斯內普皺了皺眉,將暖陽花小心地放進水晶瓶里,又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熟睡的 隱,轉身重新站回坩堝前。
銀質的攪拌棒在他手中轉動,墨綠色的藥劑漸漸泛起一絲極淡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