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低血糖暈倒在走廊後, 隱把一絲意識留在本體上。
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像是被施了某種默契的 “盯梢咒”。
每到午飯前的最後一節魔咒課,弗立維教授總會踮著腳走到她課桌旁,用銀鈴般的聲音輕喚︰“ 隱小姐,能否為大家示範‘清泉咒’?哦對了,下課後記得去廚房看看,家養小精靈今天烤了蜂蜜面包。”
他的銀胡子上還沾著粉筆灰,眼神卻亮得像揣了星光。
草藥課上,斯普勞特教授更是直接,舉著一盆剛冒芽的曼德拉草湊過來︰“孩子,這小家伙餓了會哭,你餓了可得吭聲。總不能讓龐弗雷夫人拿著營養劑追到溫室來吧?”
她的手套上沾著泥土,語氣卻軟得像剛曬過的棉被。
這陣仗搞得雅典娜想忽略飯點都難,意識剛在辦公室對著坩堝里的藥劑走神,就被本體那邊 “胃在咕嚕叫” 的信號拽回去,活像揣了個精準到分鐘的蜂蜜公爵鬧鐘。
麥格教授對這位斯萊特林學生的關照藏得不動聲色。
某次變形課上, 隱流暢解析完 “跨物種變形的倫理禁忌” 後,她推了推方形眼鏡,把作業本往回一收︰“這些基礎題對你是浪費時間。”
指尖在教案上輕輕一敲,聲音壓得低卻清晰,“去食堂,別讓我在晚餐時再看見你扒著牆走。”
黑袍下擺掃過講台,帶起一陣淡淡的墨水香。
鄧布利多的糖果總像長在他的袖子里。
走廊拐角 “偶遇” 時,他總能變戲法似的摸出檸檬糖、甘草魔杖,甚至有次遞來塊裹著金箔的生姜脆餅,藍眼楮彎成月牙︰“可不能再讓你像只餓壞的小地精,追著糖果跑了。”
他頓了頓,用指腹蹭了蹭糖紙,“听說蜂蜜公爵新出了種‘清醒糖’,或許適合你。當然,前提是你得按時吃飯。”
食堂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 隱的餐盤上投下斑斕的光斑。
她叉起一塊烤土豆時,突然發現盤子里多了塊鄧布利多塞的巧克力,旁邊還放著麥格教授悄悄讓貓頭鷹送來的筆記,上面用紅墨水標好了重點,卻沒留作業。
斯內普的黑袍掃過地窖石磚地時,帶起一陣冷意。
他將一摞黑魔法防御課的作業摔在橡木桌上,紅墨水在羊皮紙上劃出的痕跡冷硬如冰,卻比往日多了幾分耐心。
連最潦草的字跡旁,都用極小的字批注著 “防御咒發力點錯誤,如同你寫論文的態度一樣可笑”
偶爾瞥見某頁模仿雅典娜批注風格的銀星,他會抿緊唇角,用墨水瓶壓住紙頁,仿佛那點亮色燙了手。
斯內普翻到某篇羅恩的論文時,突然頓住筆。
那頁紙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 “雅典娜教授,您說洛哈特的大腦就像剛從虛空混沌之地衍生出來一般是什麼意思?”。
他冷哼一聲,卻在瞥見末尾紅墨水批注時,極輕地勾了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嘴上卻依然刻薄︰“沒教養。”
<other"s ob”母親的子宮。
雅典娜的辦公室里,坩堝正吞吐著淡紫色的霧氣,文火舔舐著鍋底,她支著下巴坐在扶手椅上,銀白睫毛垂成兩道弧,眼神空洞,思緒卻早飄遠了。
意識另一端的 隱,正將叉子幾乎戳進餐盤里。
煙燻火腿的焦香混著融化的奶酪味直沖鼻腔,她囫圇咽下一大口𤤾飯,嘴角掛著金黃的拉絲,還不忘用面包塊把盤底的醬汁抹干淨。
吞咽的間隙,她能模糊感覺到雅典娜那邊傳來的藥劑苦味,像隔著層薄紗。
這邊是暖融融的食物香氣,那邊是冷絲絲的藥味,兩種感官在意識里奇妙地交織著,倒讓狼吞虎咽的動作慢了半分。
赫敏用銀叉戳著盤子里的土豆泥,叉尖把金黃的泥戳成了坑坑窪窪的小丘,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飄向斜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