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塵攥緊手臂,金血在皮膚下翻涌的灼痛感幾乎讓他站不穩。他盯著那截白骨上的金玫瑰,喉結劇烈滾動“這紋路……和你後頸的印記,還有我疤痕的形狀,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瀟瀟蹲下身,指尖懸在白骨上方,不敢觸踫。掌心的核心碎片突然發燙,光芒穿透她的皮膚,與白骨上的金玫瑰產生共振——兩簇金光交織的瞬間,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屋里堆滿落灰的舊物褪色的繡著金玫瑰的帕子、寫著“雍冶”二字的竹簡、還有半塊刻著星圖的青銅鏡——鏡面上,慕雲蕭的笑臉與雲瀟瀟的面容在光里重疊,連眼尾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原來傅雍冶說的‘雙生鑰’,根本不是三塊核心碎片。”雲瀟瀟拿起帕子,指尖撫過繡線,“是我和慕雲蕭的骨血,還有你手臂里的魔血脈絡。”
楚驚塵的金血突然沖破皮膚,在空氣中凝成一道光鏈,一頭纏上白骨,一頭扎進核心碎片。直播間的亂碼終于清晰【雙生密鑰激活——血為引,骨為媒,脈為鎖,暖陽現世】。
木屋深處傳來細微的碎裂聲。兩人循聲跑去,只見牆角的冰棺正裂開縫隙,淡金色的光從縫隙里漏出來,隱約能听見棺中躺著的少女——穿著墨綠裙,腕骨上同樣有朵金玫瑰,正是真正的慕雲蕭。
“她還活著?”楚驚塵的聲音發顫。
雲瀟瀟搖頭,核心碎片在她掌心劇烈跳動“不是活著,是傅雍冶用禁術把她的魂魄封在了骨血里。現在密鑰激活,她要醒了。”
話音未落,冰棺“砰”地炸開。慕雲蕭的魂魄在金光中凝聚成形,她睜開眼,看向雲瀟瀟的目光里沒有陌生,只有釋然“阿瀟,終于等到你了。傅雍冶用我的骨血做了你的‘容器’印記,又用楚驚塵的魔血做了鎖,就是想讓我們三個永遠困在他的局里,替他守著血夜池的力量。”
楚驚塵腕間的金血突然倒流,鑽進核心碎片。三塊碎片在半空中合為一體,露出中央嵌著的、與慕雲蕭腕骨相同的白骨——那才是血夜池真正的核心,是傅雍冶藏了二十年的“心髒”。
“但他算錯了。”慕雲蕭的魂魄飄到核心旁,指尖點上白骨,“他以為執念能困住一切,卻忘了骨血里的羈絆,從來都不是用來鎖人的。”
核心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直播間的雪花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屏的【暖陽能量飽和】【極夜封印解除100】。極淵的風停了,冰雪開始融化,遠處傳來植物抽芽的細微聲響。
雲瀟瀟看著慕雲蕭的魂魄漸漸透明,忙伸手去抓,卻只觸到一片溫暖的光。慕雲蕭笑著搖頭“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來,該你們走了。記住,別被任何人的局困住,你們的光,比所有陰謀都亮。”
魂魄消散的瞬間,核心碎片落在楚驚塵掌心。他握住雲瀟瀟的手,兩人掌心的光與核心的光交織在一起,沿著星隕台的台階往下蔓延——冰原上,第一朵花正頂著融雪,緩緩綻放。
“我們該回去了。”楚驚塵輕聲說。
雲瀟瀟點頭,目光掃過那截白骨——它已經化作金粉,隨風落在花睫上,成了最亮的養分。直播間最後一條彈幕定格在屏幕中央【末世終章,暖陽遍地,往後皆是春天】。
楚驚塵猛地按住手臂,金血在皮膚下奔涌的灼痛讓他額角冒冷汗。那截白骨上的金玫瑰像活過來般,與他腕間滲出的金血產生牽引,淡金色的光絲在空中纏成細密的網,將三人圈在中央。
“不對。”雲瀟瀟突然後退,掌心的核心碎片劇烈震顫,光芒忽明忽暗,“傅雍冶的局從來不會這麼簡單——如果雙生鑰是我們的骨血脈絡,他為什麼要把慕雲蕭的白骨留在這?”
話音未落,木屋的門“砰”地關上,縫隙里滲進濃黑的霧。直播間的彈幕突然變成血紅【警告!檢測到傅雍冶殘魂激活】【雙生密鑰為假,真正鎖芯是楚驚塵的魔血!】
楚驚塵瞳孔驟縮。他腕間的金血突然失控,順著光絲往白骨涌去,那截骨頭竟開始重組,漸漸拼成半具人形骨架——骨架的胸腔里,第三塊核心碎片正泛著妖異的紫芒,與他體內的魔血產生共鳴。
“原來你才是鑰匙。”黑霧中傳來傅雍冶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我用慕雲蕭的骨血做餌,用雲瀟瀟的印記做引,就是為了讓你主動獻出魔血,解開血夜池的最後封印!”
雲瀟瀟立刻撲過去,掌心的金光裹住楚驚塵的手臂,卻被紫芒彈開。她這才發現,自己後頸的玫瑰印記不知何時變得滾燙,皮膚下竟也滲出金血,往骨架的方向牽引——兩人的血,正被核心碎片強行抽走。
“傅雍冶,你在哪?”雲瀟瀟嘶吼著,目光掃過木屋。角落里,那面青銅鏡突然亮起,鏡中映出傅雍冶扭曲的臉“我就在核心里啊——等你們的血填滿封印,我就能借楚驚塵的身體重生,到時候,整個極淵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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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塵突然笑了。他猛地攥緊拳頭,任由魔血往骨架涌去,另一只手卻悄悄摸向腰間的匕首——那是之前在密室撿到的,刀柄上刻著與慕雲蕭帕子相同的金玫瑰。
“你以為我沒發現?”楚驚塵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殘魂附在核心里,魔血越多,你越難脫身。”他突然將匕首刺向骨架的胸腔,“雲瀟瀟,用你的金光燒核心!”
雲瀟瀟立刻反應過來,掌心的金光化作火焰,裹住核心碎片。紫芒與金光踫撞的瞬間,黑霧里傳來傅雍冶的慘叫。骨架開始崩解,那截白骨上的金玫瑰突然脫落,飛向雲瀟瀟的掌心——竟是枚小巧的青銅鑰匙,上面刻著“暖陽”二字。
“這才是……真正的破局鑰?”雲瀟瀟愣住。
木屋的牆突然裂開,外面傳來植物抽芽的聲音。楚驚塵擦去嘴角的血,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管是不是,我們得先出去——傅雍冶的殘魂沒散,他肯定還留了後手。”
兩人剛推開門,就看見冰原上的積雪正在快速融化,星隕台的青銅祭壇旁,不知何時多了個穿墨綠裙的身影,背對著他們,腕間的金玫瑰在陽光下閃著光。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刷屏【檢測到慕雲蕭生命體征——她還活著?】【警告!前方能量場異常,疑似新的封印!】
雲瀟瀟和楚驚塵對視一眼,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那個神秘身影。冰原上的霧氣愈發濃重,每前進一步,都像是踏入未知的迷霧。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網友們的猜測和擔憂像潮水般涌來,可他們此刻無暇顧及。
當距離身影僅有幾步之遙時,那身影緩緩轉過身。雲瀟瀟的呼吸瞬間停滯——眼前之人並非慕雲蕭,而是一個面容陌生的少女,她的眼眸中透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空靈,嘴角卻掛著一抹似有深意的微笑。
“你們終于來了。”少女的聲音清脆,在寂靜的冰原上回蕩,“傅雍冶以為他掌控了一切,卻不知他也是局中的一環。”她輕輕抬手,指向星隕台的另一側,那里竟憑空出現一道閃爍著奇異光芒的傳送門。
楚驚塵警惕地擋在雲瀟瀟身前,他腕間的金血雖然已經停止外流,但隱隱還有灼燒的感覺,讓他不敢放松。“你是誰?這傳送門通向哪里?”他冷冷問道。
少女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輕輕一笑“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找真相嗎?答案就在門的另一邊。不過,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冒險,你們確定要進去?”她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帶著幾分審視。
雲瀟瀟握緊了拳頭,掌心的核心碎片依舊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像是在給予她力量。“不管是什麼,我們都不會退縮。傅雍冶的陰謀必須被徹底揭露,慕雲蕭的冤屈也要昭雪。”她的聲音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楚驚塵默默點了點頭,握住雲瀟瀟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兩人並肩走向傳送門,就在踏入的瞬間,直播間的信號徹底中斷,外界的喧囂被拋在了身後。
光芒閃過,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這里四周彌漫著淡藍色的光幕,光幕上不斷閃爍著奇異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正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晶柱散發著柔和的藍光,柱子上刻著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面——是極淵的過往、傅雍冶的謀劃,還有慕雲蕭被囚禁的靈魂。
“這是……”雲瀟瀟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水晶柱突然發出劇烈的震動,一道虛幻的人影從中緩緩浮現,正是慕雲蕭!只不過,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副柔弱的模樣,周身散發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阿瀟,楚驚塵。”慕雲蕭的聲音帶著幾分欣慰,“你們能找到這里,說明你們已經突破了傅雍冶的重重陷阱。其實,我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兩人震驚不已。
原來,慕雲蕭早在多年前就預見到了傅雍冶的瘋狂,她故意將自己的骨血和記憶留下線索,引導雲瀟瀟和楚驚塵一步步入局,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打破傅雍冶對血夜池的掌控,徹底摧毀他的野心。而這個神秘空間,就是她最後的後手,是困住傅雍冶殘魂的終極牢籠。
“可是,你的魂魄……”雲瀟瀟不解地問道。
慕雲蕭輕輕搖頭“我的魂魄雖被封印,但我用意識創造了一個分身,一直在暗中引導你們。現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說著,她雙手結印,水晶柱的光芒瞬間大盛,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在光芒之中,傅雍冶的殘魂痛苦地掙扎著,發出陣陣嘶吼。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布局多年,最後竟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隨著慕雲蕭的咒語不斷念出,傅雍冶的殘魂逐漸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了水晶柱中。
解決了傅雍冶,慕雲蕭的分身也開始變得虛幻。“我該走了,阿瀟。記住,守護好極淵,守護好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她的聲音漸漸遠去,身影也隨之消失。
雲瀟瀟和楚驚塵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許久,楚驚塵輕輕摟住雲瀟瀟“不管未來還有什麼挑戰,我們都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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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身,準備尋找離開的路。這時,他們發現原本的傳送門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中,映出的是極淵恢復生機的景象冰雪消融,綠草如茵,人們在這片土地上重新開始生活。而鏡子的邊緣,一行金色的字緩緩浮現“破局者,亦是守護者,願極淵永沐暖陽。
兩人走到鏡前,指尖剛觸到鏡面,冰涼的觸感突然化作暖意——鏡中極淵的畫面里,有孩童撿起一片帶著金粉的花瓣,那金粉竟與慕雲蕭消散時的光屑一模一樣。
“我們該回去了。”楚驚塵握緊雲瀟瀟的手,鏡面泛起漣漪,將兩人裹入其中。
再次睜眼時,極淵的冰原已覆滿新綠,星隕台的青銅台階上,不知名的小花正順著紋路生長。雲瀟瀟摸向頸間,那枚撿來的青銅鏡還在,背面的印章卻多了道淺痕,像有人用指甲輕輕劃過。
“等等。”楚驚塵突然駐足,指著遠處木屋的方向。原本空蕩的雪地里,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木盒,盒蓋上刻著半朵金玫瑰——正是慕雲蕭腕骨上那朵的另一半。
兩人走近打開,里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紙,上面是慕雲蕭的字跡“骨血羈絆未斷,若見金玫重開,需尋雷杉殘魂。”末尾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與楚驚塵光腦里那半張燒焦星圖的角落標記,分毫不差。
雲瀟瀟剛將紙收起,掌心的核心碎片突然發燙,碎片邊緣滲出一絲極淡的黑霧,觸到空氣便化作細小的蟲子,鑽進泥土里消失不見。她心頭一緊,轉頭看向楚驚塵——他腕間的疤痕雖已淡成粉色,卻在陽光下泛著若有若無的紫光。
“怎麼了?”楚驚塵察覺她的異樣,伸手想踫她的臉,指尖卻無意間掃過她的發梢。一縷黑發落在掌心,竟在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染上了與疤痕相同的紫光。
“沒什麼。”雲瀟瀟將手藏到身後,把核心碎片攥得更緊。她沒說,方才鏡面里孩童手中的花瓣,在被風吹起時,隱約露出了傅雍冶筆記里才有的、反向的星軌紋路。
楚驚塵望著她的側臉,沒再追問,只是悄悄將腕間的紫光藏進袖口。他光腦的後台,一條未讀的亂碼信息正在閃爍,末尾的關鍵詞藏在代碼里“血夜池核心未毀,殘魂寄宿于共生體。”
兩人並肩走在融雪的草地上,遠處傳來新生動物的叫聲。雲瀟瀟後頸的印記早已消失,卻在衣領遮擋的皮膚下,悄悄浮現出半枚與木盒上相同的金玫瑰印記,只是花瓣的尖端,泛著與黑霧同源的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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