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卷著咸濕的氣息撲面而來，細碎的浪花拍打在漆黑的礁石上，濺起的水珠在夕陽下折射出金色的光暈，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
黑衣張雲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衣擺被風掀起，露出內襯暗紅色的紋路——仔細看，那竟是一道道細密的血色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仿佛有生命般緩緩流動。
“嘖，這地方的風，比東海還腥。”他懶洋洋地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嫌棄，“而且帶著股銅臭味……不愧是罪惡之都。”
迦藍站在他身側，赤足踩在潮濕的沙灘上，細沙卻詭異地沒有沾染她的肌膚，仿佛被某種神聖的力量隔絕，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泛起淡淡的青色漣漪。
“腥的不是風，是你身上的煞氣。”她淡淡回應，目光依舊望向遠方，“你昨晚又去屠了哪座城？”
張雲聳了聳肩，語氣輕佻︰“別冤枉好人，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迦藍側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寫滿了“鬼才信你”。
“真的！”張雲一臉無辜，“我就是去‘友好訪問’了一下大阪灣的深海神秘，誰知道他們那麼不經打，一踫就碎。”
迦藍︰“……”
“你管那叫‘友好訪問’？”她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海面，“那為什麼現在整片海域的神秘都在逃命？”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原本平靜的海面下，隱約能看到無數巨大的陰影正瘋狂游向深海，仿佛身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趕。
張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能是因為……我太熱情了？”
迦藍︰“……”
她決定不再跟這個神經病討論邏輯問題。
在他們面前，是一片無垠的蔚藍海域。
海水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卻隱約能看到水下深處游動的巨大陰影——那些不屬于現世的生物，在感知到兩人的氣息後，本能地選擇了退避。
而在海的對岸——
大阪都市圈如同一頭匍匐的鋼鐵巨獸，在天際線上投下連綿的陰影。
高聳的摩天大樓群反射著冷冽的金屬光澤，玻璃幕牆將夕陽切割成無數碎片，像是無數雙冰冷的眼楮，冷漠地注視著海岸邊的兩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央那座通體漆黑的巨型建築——它的外形像是一柄倒插在地的武士刀，頂端不斷有暗紅色的能量脈沖向四周擴散，在天空中形成一層半透明的血色結界，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呵……”張雲突然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迦藍的羽翼微微顫動，她能感覺到——這座城市里，混雜著無數道熟悉的氣息。
安卿魚的氣息，江洱的氣息，百里胖胖的因果線……
還有，某個被迫穿上閃亮西裝，正被一群富婆圍觀的倒霉蛋。
海風裹挾著咸腥的氣息呼嘯而過，吹亂了張雲額前的碎發。
他抬手隨意撥了撥頭發，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明顯，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
“你猜，林七夜現在是不是正在被灌酒？”他忽然側過頭，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眼底閃爍著惡作劇般的光芒，
“我賭他現在已經被灌得滿臉通紅，說不定還在跟人劃拳呢。”
迦藍︰“……”
迦藍微微偏頭，她沉默了一秒，目光投向遠處霓虹閃爍的都市，淡淡道︰“不知道。”
“要不我們打個賭？”張雲興致勃勃地提議，“我賭他現在已經被三個以上的富婆包圍，並且被迫喝了至少五杯烈酒。”
迦藍瞥了他一眼︰“賭注？”
張雲咧嘴一笑︰“輸的人今晚請客，吃最貴的懷石料理。”
迦藍思考了兩秒，點頭︰“成交。”
隨即兩人步入其中。
極惡都市的霓虹在他們身後閃爍，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是兩條游走在光與暗邊緣的幽靈。
張雲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黑色皮靴踏在潮濕的瀝青路面上，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他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讓這座城市的味道充滿肺部——海風的咸腥、機油與金屬的刺鼻、還有隱藏在霓虹燈下的欲望與腐朽。
“聞到了嗎？”他側過臉，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墮落的味道。”
迦藍走在他身側半步的位置，青色紗裙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腰間的青銅鈴鐺隨著步伐發出細微的叮鈴聲。
她的目光平靜如水，卻在掃過街邊蜷縮的流浪兒童時微微一頓。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女孩正用髒兮兮的小手扒拉著垃圾桶，找到半塊發霉的面包便迫不及待地塞進嘴里。
“編號d7742。”張雲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輕聲道出女孩脖子上掛著的木質牌子上刻著的數字，“真是有趣的制度。”
迦藍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鈴鐺，青銅表面刻著的古老符文在霓虹映照下泛著微光。
她沒有回應張雲的話，但腳步卻不易察覺地朝女孩的方向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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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多管閑事。”張雲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伸手攔住她，“這里的規則和我們無關。”
“規則？”迦藍終于開口，聲音清冷如霜，“還是枷鎖？”
張雲低笑一聲，收回手臂做了個夸張的“請便”手勢。
迦藍走到女孩面前蹲下，從袖中取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幾塊還溫熱的桂花糕——今早離開客棧時順手帶的。
女孩警惕地後退半步，卻在聞到甜香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迦藍將油紙包放在地上，輕輕推過去，然後起身離開，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心軟了？”張雲跟上來，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
迦藍淡淡瞥了他一眼︰“餓了。”
“哈！”張雲大笑，笑聲在嘈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引來幾個路人警惕的目光，“走走走，帶你去吃龍須面。”
“你請客。”迦藍打斷他，徑直朝前方走去。
張雲挑眉，快步跟上︰“怎麼，連一碗面都吃不起？”
“錢袋在你那里，而且我還真請不起你，你是超級大飯桶。”迦藍頭也不回地說。
張雲摸了摸風衣內袋，果然摸到一個繡著青蓮的錦囊——那是昨晚迦藍讓他“暫時保管”的。
他嘴角抽了抽︰“你這是蓄謀已久啊。”
面館藏在一條狹窄的巷子里，招牌已經褪色，只隱約能辨認出“龍須”二字。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里面只有四張矮桌，最里面那桌坐著個穿舊武士服的男人，正就著一碟花生米喝酒。
“兩碗龍須面，加辣。”張雲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手指在油膩的木桌上敲出一段節奏。
迦藍在他對面坐下，青色衣袖拂過桌面，竟沒沾上半點油漬。
她環顧四周，目光在牆上一幅泛黃的老照片上停留——照片里是年輕時的店主和一個穿軍裝的男人的合影。
老板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在迦藍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低頭繼續煮面。
迦藍坐在張雲對面，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青銅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怎麼，緊張？”張雲單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迦藍︰“……”
“嘖，你這人真沒意思。”張雲撇撇嘴，“好歹給點反應啊。”
迦藍抬眸，目光平靜︰“你想要什麼反應？”
張雲眯起眼楮，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比如……吃霸王餐？”
迦藍面無表情地伸手，指尖輕輕抵在他的額頭上，將他推開︰“無聊。”
張雲大笑，笑聲在狹小的面館里格外清晰，引得其他食客紛紛側目。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龍須面端了上來。
張雲拿起筷子，挑起面條嘗了一口，眼楮一亮︰“不錯啊！”
迦藍低頭嘗了一口，微微點頭。
張雲挑眉︰“喲，難得見你點頭。”
迦藍︰“……閉嘴，吃你的面。”
張雲︰“……”
....
飯後，夜色漸深。
城市的霓虹燈愈發璀璨，車水馬龍間，喧囂聲不絕于耳。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張雲雙手插兜，目光懶散地掃過街邊的店鋪，忽然，他的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呵……”
迦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家霓虹燈璀璨的店鋪，招牌上赫然寫著【黑梧桐】。
張雲的眼楮猛然一亮，笑容逐漸放肆︰“哈哈哈，這不是七夜當牛郎的地方嗎？”
迦藍︰“……”
張雲已經興致勃勃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持攝像機，笑得像個準備惡作劇的孩子︰“走，看戲去！”
迦藍無語地看著他︰“你認真的？”
張雲挑眉︰“怎麼，怕他看到你？”
迦藍︰“……”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要走。
張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得惡劣︰“別走啊，來都來了，不看看多可惜？”
迦藍︰“……”
兩人對視三秒。
最終，迦藍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向【黑梧桐】，青色衣袖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張雲在後面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迦藍，你果然還是關心七夜的！”他掏出手機開始錄像，“等等我！這麼感人的隊友情必須記錄下來！”
迦藍腳步一頓，指間青光閃爍︰“再跟一步，我就讓你體驗自由落體運動。”
“別這麼凶嘛~”張雲靈活地躲到一根路燈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我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牛郎店長什麼樣......”
話音未落，迦藍已經推開了【黑梧桐】鎏金浮雕的大門。
“歡迎光臨~啊啦？”迎賓小姐姐甜美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的羽毛扇“啪嗒”掉在地上。
她驚恐地看著迦藍赤足踩過價值千萬的和式地毯，每一步都在實木地板上留下一個冒著青煙的腳印。
“請、請問您有預約嗎？”小姐姐聲音發抖。
迦藍目光掃過大廳︰“找人。”
此時店內的客人們都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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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貴婦手中的香檳杯傾斜45度，酒液嘩啦啦流了一地都沒察覺；
另一位大小姐的假睫毛掉進酒杯里，正咕嘟咕嘟冒著泡。
張雲東張西望，興奮地舉著攝像機︰“七夜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迦藍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但眼神已經冷得能凍死人。
這時，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俊美男子走了過來，微笑著問道︰“兩位客人，需要什麼服務嗎？”
張雲咧嘴一笑︰“听說你們這兒有個叫林七夜的牛郎？”
男子笑容不變︰“抱歉，我們這里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話音未落，張雲已經眼尖地看到了什麼，猛地抬手一指︰“在那兒！”
迦藍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此刻正有個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在彈鋼琴，周圍坐著幾位珠光寶氣的女士。
“那是我們的頭牌牛郎淺羽七夜大人。”男子壓低聲音，“不過他今晚的客人是櫻井集團的夫人，所以...”
他的話沒說完。
一個穿著閃亮紫色西裝的男人踉蹌著沖了過來，身後追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
男人抬起頭，那張俊美卻陰沉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正是林七夜。
“我說了我不接男客！”
林七夜暴躁地扯了扯領帶，指節捏得發白，恨不得當場把眼前這個油頭粉面的富二代扔出店門。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正準備讓保安把人轟出去，目光卻突然掃過——
張雲和迦藍正站在那兒，一個舉著攝像機，一個抱著手臂，滿臉戲謔地看著他。
林七夜的表情瞬間凝固，瞳孔地震。
“喲，七夜，新造型很適合你啊！”張雲笑得像個偷到腥的貓，鏡頭對準他， 嚓 嚓連拍幾張，“這身西裝，嘖嘖，閃得我眼楮疼。”
迦藍憋著笑，一本正經地點頭︰“確實，比守夜人制服有品位多了。”
林七夜的臉黑如鍋底，幾乎是咬著牙擠出幾個字︰“你們怎麼在這里？！”
“來給你捧場啊！”張雲晃了晃攝像機，笑得極其欠揍，“听說‘淺羽七夜’是這家店的招牌，我們當然要來支持一下自家兄弟的副業。”
林七夜額角青筋直跳，二話不說，一把拽住兩人的衣領，直接拖進vip包廂，反手鎖門的動作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噠。
門一關，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水晶吊燈折射出的斑斕光影，在林七夜那張黑如鍋底的俊臉上忽明忽暗。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這里？！”他壓低聲音吼道，手指關節捏得 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揍人。
如果是平時他能看到兩人，他絕對高興死了，不過此刻他卻恨不得——死了。
因為太尷尬了。
張雲懶洋洋地往真皮沙發上一癱，順手撈起茶幾上的果盤開始嗑瓜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剛來不久，這不就趕著來給你捧場了嘛。”
張雲吐掉瓜子皮，眯眼打量著林七夜那身閃得扎眼的紫色西裝，笑得意味深長︰“‘淺羽七夜’？藝名挺別致啊。”
林七夜︰“……”
他現在只想把張雲那張欠揍的臉按進果盤里。
迦藍安靜地站在窗邊，青色衣袖拂過天鵝絨窗簾，指尖輕輕摩挲著布料，像是在評估它的防御等級。
她的目光落在林七夜領口別著的銀色梧桐葉胸針上，眉梢幾不可察地挑了挑。
“這是工作證！” 林七夜一把扯下胸針扔在茶幾上，金屬與玻璃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煩躁地松了松領帶，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轉頭看向張雲︰“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藝名？”
張雲變魔術似的從袖口摸出一張燙金名片，上面“淺羽七夜”四個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甚至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門口迎賓台順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頭牌就是不一樣，名片都是瓖金邊的，還噴了香水——檀木調，品味不錯嘛。”
林七夜額角暴起一根青筋，拳頭捏得 響︰“張雲，你是不是活膩了？”
張雲絲毫不慌，甚至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別激動，七夜，萬一你把這身貴得要死的西裝撐裂了，老板會不會扣你工資？”
迦藍在一旁默默補刀︰“應該會從提成里扣。”
林七夜︰“……”
他現在不僅想揍張雲，甚至想把迦藍也一起打包扔出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節奏優雅而危險。
三人同時噤聲。
一個甜得發膩的女聲在門外響起︰“淺羽大人~您在嗎？櫻井夫人等得不耐煩了呢~”
迦藍無聲地移到門邊，指尖泛起一絲青光，隨時準備物理消除這個不速之客的記憶。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突然換上一種慵懶而磁性的聲線——與平日判若兩人︰“告訴夫人，我馬上就去。”
門外傳來一聲嬌笑︰“好的呢~夫人最喜歡您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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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漸遠去。
林七夜瞬間垮下臉，抓起茶幾上的水晶杯猛灌一口，結果嗆得直咳嗽——杯子里裝的明顯是烈酒，辣得他喉嚨發燙。
“噗——” 張雲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甚至拍起了大腿，“七夜，沒想到你還有這天賦！剛才那聲線，絕了！我差點以為你真是什麼頭牌牛郎！”
林七夜黑著臉擦掉嘴角的酒漬，紫色西裝的袖口都被酒液浸濕了一片︰“閉嘴，再笑我就把你賣給櫻井夫人當陪聊！”
張雲立刻像小學生一樣挺直腰板，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
“不行不行，我賣相沒你好，夫人看不上。”說著還故意摸了摸自己三天沒刮的胡茬，“你看我這糙漢樣，連牛郎店的門都進不去。”
迦藍慢條斯理地剝著果盤里的橘子，頭也不抬地補刀︰
“而且你話太多，別人不喜歡。”她掰開一瓣橘子塞進嘴里，“上次偽裝任務，你對著目標講了半小時單口相聲。”
“我那是在活躍氣氛！”張雲不服氣地嚷嚷，
“再說了，七夜這技術才叫絕呢！”他突然換上夸張的詠嘆調，“"夫人~我馬上就來~"嘖嘖嘖，這聲線，這語氣，不當聲優真是可惜了！”
林七夜的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發現是空的，又重重放下︰“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好氣哦，倒霉，倒霉，倒霉！”
“當初到底怎麼回事？張雲你知道嗎？王面怎麼把我們搞到這里來了！”
“我們當然知道，而且就是為你而來....”
“來拯救失足少年啊！“張雲不知從哪摸出一張宣傳單，上面印著《關愛特殊行業從業人員心理健康倡議書》，“守夜人組織特別關心你的......哎喲！”
一個抱枕精準命中他的臉。
迦藍淡定地舉起手機︰“剛才那段我已經錄下來了，發到守夜人群里應該能換不少積分。”
“別！”林七夜撲過去搶手機，結果被自己閃亮的皮鞋絆了個踉蹌，整個人栽進沙發里。
紫色西裝上的水鑽嘩啦啦掉下來幾顆。
就在這時，包廂門突然被推開。濃妝艷抹的媽媽桑探頭進來︰
“淺羽大人，櫻井夫人說再等下去就要把整間店買下......”她的目光在三人詭異的姿勢上轉了一圈，突然恍然大悟︰“啊啦~原來是在玩三人行嗎？”
“不是！”三人異口同聲。
媽媽桑露出“我懂的”表情，貼心地把門關上︰“那我去給夫人推薦其他......”
“等等！”林七夜一個箭步沖過去抵住門，臉上瞬間切換成職業微笑︰“請告訴夫人，我五分鐘後到。”
轉身的瞬間表情立刻垮掉，咬牙切齒地開始解領帶︰“不干了！現在就辭職！”
張雲翹著二郎腿嗑瓜子︰“違約金好像要三千萬日元？”
“......“林七夜解領帶的動作僵住了。
迦藍默默掏出錢包︰“我帶了守夜人公務卡。”
黑衣張雲︰“....”(剛剛吃面不是說沒錢嗎？)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被迦藍坑了。
“還是迦藍靠譜！”林七夜感動地伸手。
“但是，”迦藍把卡往回收了收，“你得答應我件事。”
“什麼？”
“下周團建，你要用剛才那個聲線給大家讀《霸道總裁愛上我》。”
林七夜︰“......”
張雲已經笑到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哈哈哈哈這個好！我要錄下來當手機鈴聲！”
最終，林七夜在“辭職立刻破產”和“社死一次”之間，屈辱地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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