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甲冑的制造,並非是簡單的將紙張粘合在一起,塑形狀成甲。
紙甲的制作過程,絲毫不比鐵甲簡單。
每一層紙張都要經過反復捶打壓實,在涂上秘制油料,不僅防水,還耐用。
“這東西要是裝備騎軍,加上馬鐙和馬掌,那騎軍戰力豈不是要得到極大提升?”
大家仿佛已經看到大秦騎軍縱橫北原的畫面。
如此輕便的紙甲,對于騎軍來說,那絕對福音,不僅可以減輕戰馬負擔,華能解決鐵甲笨重的問題。
“這麼好的東西,要是我秦軍能全部裝備就好了。”
奚元駒已經在幻想著大秦軍隊身穿紙甲,健步如飛 ,縱橫沙場的場景了。
顧潯搖搖頭。
“紙甲有紙甲的好,鐵甲同樣有鐵甲好。”
“何況鐵甲保有量大,全部換成紙甲,需要的錢財不是小數。”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需要放眼整個國家,而不能像幾位將軍一樣,只用盯著軍隊。
“陛下說的沒錯,軍隊需要保持戰斗力,但也不能將舉國財力砸在軍隊之上,民生民計之上,同樣需要考慮。”
身為騎軍統帥的奚元駒第一個站出來,請纓北上。
“末將願隨陛下北上。”
又被這老東西搶先一步,楊鏊絲毫不讓。
“末將願隨陛下牧馬北原。”
顧潯搖搖頭,兩人都不是他的意中人選。
“兩位將軍,暫時大秦還不能缺了你兩位坐鎮。”
“朕 的想法是讓小李將軍和何大人隨行。”
“由李將軍統帥諸位將軍坐鎮大秦。”
顧潯的目光落到奚元駒身上。
“奚老將軍,我帶走大秦精銳騎軍,身為騎軍統帥,朕希望回來之時,又能看到一支精銳騎軍。”
奚元駒在騎軍訓練之上,頗有心得,就連 李滄瀾都自愧不如。
楊鏊事事喜歡與他爭強,唯獨在訓練騎軍一事上,需要避其鋒芒。
“末將領命。”
若是楊鏊去,奚元駒指定是不服的,若是少將軍隨行,他一句廢話也不會多說。
“楊將軍,朕封你為西南大將軍,鎮守西南。”
當下大秦最危險之便就是東南和西南。
東南主要是來自魏國和南晉威脅。
西南則是明面南有劉安振運籌,西有盟友西陵女帝坐鎮,看似沒有太大威脅。
實則不然,其潛在威脅比之東南還要更勝一籌。
一旦蚩冥一族發動入侵中原的戰爭,西南便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楊鏊先前便負責鎮守西南潼州,當時顧潯便已經與他道明過利害關系。
他深知西南的重要性,當即抱拳領命。
“末將領命。”
隨後,顧潯看看向李滄瀾。
“李將軍,務必當心西南,一旦蚩冥出兵,便立刻出兵西進,配合劉安振協助西陵平定內亂。”
“借助西陵之力,配合九黎一族,合力打壓蚩冥,使其不得北上。”
“陛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李滄瀾做事顧潯很放心,不過還是提醒道︰
“你和君朔覺得該出手時便出手,無需向朕請命。”
“是陛下。”
陛下在西南的落子,已經開始展現其威力。
蚩冥想要侵入中原,唯有兩條路。
要麼北上下,先行吃掉西陵,然後坐西望東,借助天門之險要,進可攻,退可守。
甚至還可以回頭吃掉九黎和尤幽,在進一步謀劃中原。
這是最穩妥,收益也最高的辦法。
要麼,便是一路 沿著南晉南部沿海,一路東進,先行吞並南晉南部,在轉而北上。
只不過這種戰法有一道極為明顯的缺陷,南晉多江河,江河流向大多是自西向東。
蚩冥想要北上,就要跨越諸多江河。
這對于不善水戰的蚩冥來說,實在不是啥明智之舉。
顧潯在西南的落子,恰好能斷了蚩冥北上策略,逼得其只能東出。
即使 南晉不敵,也能憑借大江大河,層層阻擊蚩冥,減緩其北上速度,消耗其兵力、補給。
加上顧潯構造的以九黎為核心的西部大聯盟,足夠讓蚩冥不敢全身心投入入侵中原的戰爭。
南晉現在還有時間內亂,還得感謝顧潯促成九黎、尤幽、西陵的合作。
不然,以蚩冥的野心,早在戎族進攻中原之時,也一並入侵中原了。
最後,顧潯的目光落在君朔身上,不用他開口,君朔便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先行開口。
“得得得,我知道我是活該苦命。”
“放心吧,有您留下的策略框架,我往里面填點東西的能力還是有的。”
“盡管放心北上,收復我中原失地,讓外族知道,染指我中原之疆土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君朔滿臉苦命樣,心里卻是希望顧潯走這一趟的。
面對外族之時,中原各國就應該放下成見,共同御敵。
他自認不是什麼大義凜然之輩,但也知道他身體里流著華夏民族之血。
當民族之危難時,自當盡一份力。
何況顧潯還是北玄嫡長子,走上一趟,他的北玄皇位繼承人的地位便無可撼動。
這其實也是在變相的為大秦開疆拓土。
身為臣子,他自當讓君上開疆拓土 之時無後顧之憂。
若是這般都做不到,他還不如留在南山種豆,出山作甚。
轉眼間,回到洛陽已經半月有余。
顧潯沒有去過藥鋪,也沒有時間去過楊家鋪子喝酒。
換做以前,回到洛陽,第一時間便是先去喝一壺心心念念的老黃酒。
如今好多次都想去,只是都沒有時間去,只能想想。
今日難得抽出空來,顧潯約上江雲笙、君朔、李淳良三人前去喝酒。
顧潯三人想先到,李淳良在軍營有要事要處理,只能後來。
三人換上了尋常服飾,此刻沒有君臣關系,只有二三知己好友。
君臣關系喝酒,即使千金一杯的美酒,喝起來也索然無味。
唯有朋友知己喝酒,方知酒何味。
喝酒喝酒,喝的並非酒味,而是酒上的那份人情味。
未到小巷口,顧潯便已經能嗅到小巷子里飄出的老黃酒香味。
用力吸了一口,不自覺的搖頭晃腦。
“沒錯,就是這味,可饞死我了。”
江雲笙無奈搖頭。
“你們這些個江湖劍客,一個個都是酒鬼。”
“你懂個屁,沒有了酒,劍意都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