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人群的何錦畢恭畢敬的朝著顧潯一拜。
眾人一臉 蒙圈,皆是好奇盯著何錦。
顧潯回過頭,看向何錦。
“何大人,免禮吧。”
“看來這次君朔是下定決心要敲打敲打官場了。”
何錦起身回道︰
“首輔大人說,再不敲打敲打,有些官員已經不知道何為天高地厚了。”
顧潯點點頭,大秦立國才幾年,江雲庵這些人已經忘乎所以了。
這種人,絕對不止江家父子。
顧潯眾人認不得,何錦卻是認得的。
能讓何錦喊陛下的,只有一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李清,嚇的直接跪倒在地。
“罪臣李清,見過陛下。”
江家父子已經嚇的打冷汗了,官服下的雙腳不停打顫。
猛然一軟,跪倒在地。
“見........見過陛下。”
方才還在放豪言的江天功,嚇的嘴唇都哆嗦了。
圍觀百姓也如同潮水一般跪下,高聲喊道︰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聲音回蕩在小小的縣衙內,透著一股威嚴。
顧潯雙手負後,走到江天功二人身前。
“方才那股囂張氣怎麼不見了?”
江天功的額頭冷汗直冒。
“陛下,小的有眼無珠,沖撞了陛下,還望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放心,朕不會殺你,會帶你回洛陽,讓你大哥親自處置。”
為了讓江天功心服口服,何錦直接甩出一份卷宗,都是父子二人倒賣糧食 、敲詐勒索。
此刻江天功方才明白,即使沒有顧潯出現,他也在劫難逃。
李清只是君朔放出的誘餌,用來吸引自己 的目光, 何錦則是負責收集證據。
“江刺史,君大人一直都在強調民心所向,你為何非要背道而馳呢?”
“莫要以為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實則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手段。”
江天功臉上沒有絲毫懺悔之色,只有被算計的憤怒。
“想要對付我江家,又何必這般大動干戈呢。”
“狡兔死,走狗烹,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顧潯只是微微一笑,無論是江雲笙還是江天成,都是目光長遠之人。
只是耐不住總有傻子拖後腿。
“你要是有半點江愛卿的目光,又何至于呢?”
“就因為一點點私欲,便置江家大業于不顧。”
“自己做錯事情,到頭來還要怪別人故意坑害你,天下有這樣的道理?”
“何大人,將他押回洛陽,朕倒是要看看他如何面對江家之人。”
江家父子被壓了下去,顧潯彎腰,撿起地上金子,來到三個 騙子前。
三人嚇的匍匐跪地,不敢抬頭看顧潯絲毫。
“被人當槍使了都不自知,就這樣還要學人做騙子。”
“在牢里呆上幾年,好好長長心眼。”
“出來以後,多走正道。”
回洛陽的路途,有何錦和李清相陪,顧潯走的並不快。
一路沿途都在視察百姓民生。
無一例外,各地百姓就對大秦充滿了希望。
“陛下,你看,這些不利飲水的山地,以往多是撂荒狀態。”
“自從種上了你從西域弄來的玉米之後,已經連續 兩年大豐收了。”
如今此地的玉米已經聞名大秦,尤其是這里玉米餅,味道一絕。
顧潯不在朝中,君朔難以抽身巡視各地,這兩年都是何錦在四處奔波。
大秦哪里適合種什麼作物,有什麼支柱產業 ,他都弄的一清二楚。
“只是可惜這個時節,玉米已經老了,不然陛下可以嘗嘗鮮。”
何錦不說不要緊,一說顧潯還真有點饞了。
“這玉米呀,只要不桿子,便有能吃的。”
說罷,顧潯下了馬車,來到玉米地頭。
百姓已經在忙著收玉米了。
顧潯在地里尋找一陣,還真找到幾包還滿是漿水的玉米。
原本是要付錢的,不過玉米主人死活不要,隨後顧潯送了他一壺酒。
只是嘗嘗鮮,下地采摘之前知會一聲 ,一般農民都不會去摳搜這幾包玉米。
“陛下,沒有想到這個時節也還有嫩玉米,就是個頭短小了些。”
顧潯解釋道。
“這個時節還不干黃的玉米,其實是缺乏養分的次品,短小,玉米粒稀疏。”
顧潯遞給何錦一包。
“撕開看看。”
何錦撕開玉米殼,露出的玉米芯上稀稀疏疏的有兩三粒玉米。
“陛下,你說的還真準。”
“嘗嘗。”
“陛下,生的也能吃?”
顧潯摳下一顆,丟進嘴里,夾生中帶著一股鮮甜。
何錦嘗過之後,贊嘆道︰
“還真別有一番滋味。”
“若是在水嫩上些,估計更鮮甜。”
顧潯告誡道︰
“這東西不能多吃,不然只能搬去茅房睡。”
何錦將手上的玉米遞給李清。
李清好奇打量。
“這就是玉米嗎,我還是頭一次見。”
三人在路邊生了一個火,將剩余的玉米烤熟。
啃著玉米,顧潯問何錦道︰
“你覺的江雲笙和江天成會如何處理此事?”
何錦心中略作思量,便給了出了答案。
“江雲笙大概率不會插手此事。”
“江老爺子向來推行 嚴刑峻法,以法治世,江家父子只有死路一條。”
“陛下是不是擔心江老爺子借助此事辭官隱退?”
顧潯嘆了一口氣,江天成性子剛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十有八九會順勢而退。
“江老爺子替大秦鞠躬盡瘁多年,不該以這樣的方式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