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合三年,四月底,草原騎士們聚騎兵千人偷襲大興。
對于屯守在大興衛的邊軍來講,戰斗與平時並未有任何區別,不過是你下來搶我的,你殺我,我殺你,殺死韃子就是戰功,被韃子殺了就得玩完。
嚴格意義上來講林長寧這是第一次直面冷兵器戰爭,與上次奸細圍攏不同,這次她面臨的確確實實是草原上最為凶狠的騎兵,城頭下望草原上的騎兵猶如嗜血的狼群,試圖打開城門沖入大興城內燒殺搶掠。
韃子們這些年也不好過,大宣老皇帝不開互市,駐守邊疆的幾個王爺又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這兩年大宣年景不好,他們能打下的谷草本就少了大半,不搶,餓死,搶了,大宣周邊的幾衛也都不是吃素的,逮到就得死傷一半。
尤其是以楚王管轄範圍的幾個衛所,打起他們簡直是慘無人道,下來的騎兵,能回一半就不錯了。
所以如今只能頻繁的下來搶,搶了就趕緊跑,跑不掉,跑不掉便只能重開了,十八年後便又是一條威武漢子。
以往草原上的韃子們常在秋收後上門,這兩年大宣境內災害頻出,收成減了一半,家家戶戶都沒什麼余糧,朝廷還得時不時拿出來些糧賑災,地主家都沒余糧,來搶的鄰居自然也搶不到多少東西,沒辦法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為了族人們活下去,韃子們也只能頻繁造訪。
這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大宣收成不好,韃子下來的勤快,邊衛傷亡人多就要勾兵丁,勾了兵丁家家戶戶少了勞力收成便減少,一來二去便形成了惡性循環。
腰刀入手,熟悉的重量讓林長寧心下稍安,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有那麼一瞬間她心里確實打了下退堂鼓。
生活在24世紀的新青年,從小受的教育都是世界和平,猛然進入戰場確實會有些不真實感。
鄭百戶凶神惡煞的呼喊著什麼話,林長寧听的不太清楚,只是條件反射般的隨著眾人抽出了腰刀。
“林兄弟,怕不怕?”
一位邊軍看著林長寧緊緊握著腰刀的手打趣。
“還行,緊張還是有的。”
說歸說,旁邊的一群邊軍動作都不慢,齊刷刷的抽出弓箭嫻熟的彎弓搭箭。
城牆下城頭上箭雨紛紛,沖擊的騎兵攻勢瞬間一滯,不過千余的騎兵,打下大興肯定是不成的沒拉回城中的糧食作物和牲畜才是他們的目標。
林長寧緊緊握住腰刀,仔細盯著越發近的韃子,號角聲再次響起,緊閉的城門再次打開,一隊大宣騎兵策馬而出,為首的正是齊指揮,銀甲長刀帶著手下騎兵如一根利劍刺入韃子的騎兵內,沖擊使韃子們前進的步伐一亂,帶頭的齊戎更是如一尊殺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還未等韃子們反應過來,又是一路騎兵從一旁沖殺而出,瞬間堵住韃子們的退路,兩只大宣騎兵默契的將這群韃子隊伍切割開來。
刀光劍影之間林長寧同邊軍一起組成戰陣也向前拼殺著,平時訓練的項目就像條件反射般的用了出來,她本能的和其他人一起立于陣中橫刀劈砍。
“殺!”
“殺”
“殺”
用了將近十幾年刀的林長寧第一次感受到刀刃入體的聲音,近在咫尺的猙獰面孔透著義無反顧地狠絕。
十幾年的刀術練習讓她憑借本能架住了劈砍下來的彎刀,順手便是一刀刺入來人的心口,順手的好似她練的刀術好像生來就是用于戰場的。
是了,她都差點忘了,父親說過,戚家刀法原本就是在戰爭中脫胎而出的刀術。
它生來就是用來保家衛國的。
騎著戰馬的韃子眼神瞬間黯淡跌落下來。
一旁的邊軍大笑幾聲︰“你小子,可以啊!”
話未說完,又是一刀狠狠斬了下來,刀鋒劃開血肉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林長寧耳中,剛剛還說笑的邊軍瞬間便倒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林長寧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一起調笑的青年倒在地上,他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鮮血一股一股從傷口處涌出,染紅了黃色的草地,也染紅了林長寧的眼楮。
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林長寧只覺得一股悲涼的憤怒涌上心頭,抄起腰刀狠狠刺入一個北元騎兵的腰腹,那人還來來不及還手,鋒利的刀鋒便劃過他的脖頸,鮮血涌出,還沒反應過來的騎兵便從戰馬上跌落下來。
林長寧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她在行動,直覺般的翻身上馬,一柄腰刀揮舞的幾乎只剩下了殘影,戰陣周圍的騎兵人頭滾滾落下,單薄的身軀上似乎充滿了殺氣。
林長寧騎馬佇立在戰陣前,鄰近的北元騎兵看著面前身形單薄的邊軍沒來由的一陣膽寒。
也不知林長寧哪里來的勇氣,長刀揮舞直愣愣地沖殺而上。
在力量的加持下,幾乎沒有騎兵能從它手下走過兩招,太快了,銀色的刀芒炸裂,還沒來得及看清林長寧如何出的刀,人頭便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這片城牆下詭異的成了一片空缺,十幾匹無人騎的戰馬孤零零的佇立在城牆下,身後的邊軍看著面前身形單薄殺氣滾滾的殺胚咽了咽口水。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愣什麼!收攏戰馬啊!”
旁邊人的提醒讓萬金猛地回神,和戰友一起歸攏好戰馬後再次結成了戰陣。
其他地方的騎兵扭頭一看,好家伙,伙計們都不見了,戰馬還被人收攏了起來,這哪成啊,哪怕是在草原,每一匹戰馬都是很珍貴的。
剛剛還空蕩蕩的城牆下轉瞬便再次圍了上來十幾個騎兵,戰陣之前,林長寧橫刀直接沖了上去。
“哎呦!愣子,別脫離戰陣!!!”
身後的一名小旗一邊喊一邊帶人跟了上去。
北風送來悲涼的狼嚎聲,林長寧的長刀瞬間劈向迎面而來的韃子,刀鋒卡在人體的骨頭縫里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林長寧抽回腰刀,利用刀面狠狠拍向韃子,將人拍翻下馬後抹了一把糊住眼楮的血。
動脈里迸射出的血液還是溫熱的,順著林長寧的額角流了下來,一抹緋色凝在林長寧的眉眼處,更顯得此人狠絕。
十幾具尸體在方圓七丈內零零散散鋪成了一片,鮮血順著低窪處流淌,在馬蹄印的淺坑中匯聚成一汪。
刀光旋成銀輪,叮叮當當的擋下韃子射過來的弓箭,人越死越多,戰陣後的戰馬也越來越多,周圍幾個墩台的韃子奇怪的都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在戰場上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景象,齊戎帶隊的騎兵正和人沖殺之時,竟有一群瘋了般的沖向邊緣的塢堡,齊戎愣了一下轉頭看了過去。
其他邊軍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墩台下,將近數百的騎兵沖殺而去,其他塢堡之下卻空落落的。
待齊戎看見塢堡下那幾十匹戰馬後心下了然,帶領著騎兵們便回攏支援過去。
怪不得這群韃子瘋了般的竄向塢堡之下,原是戰馬被繳獲了幾十匹。
東西還沒搶到倒丟了幾十戰馬,怪不得急了眼。
喜歡替弟從軍後我嘎嘎亂殺請大家收藏︰()替弟從軍後我嘎嘎亂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