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十郎給林長寧包扎過後她便出了門,去攤子上買了兩只烤雞拎了兩壇子酒水便去到了老劉頭家中。
老劉頭家中已然到了些許人,看到林長寧帶著東西過來老劉頭耷拉著眉眼訓斥︰“來就來帶甚麼東西,老頭子我不缺食不短衣的,小娃子當家不知銀錢金貴,一點不知道打算!”
挨了老劉頭一巴掌在背上的林長寧呲哈一下︰“留手老劉頭,剛挨了板子, 上正疼呢!”
老劉頭把人迎進去略顯破舊的堂屋自己在一個紅木箱子里倒騰著︰“要我說你們就該打,長長記性也好,省的一天到晚膽大包天。”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手上沒停下拿了瓶陶罐和一小包油紙包沒好氣的丟過來︰“上好的金瘡藥,晚上睡前上一些,陶罐里是藥酒,回去涂到 上,保管三天內好!!”
林長寧笑得眉眼彎彎,整張臉越發的俊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那就謝謝劉爺了。"
萬金還沒進門大嗓門子便扯了起來︰“劉頭,俺娘讓我給你帶了腌的酸菜,我給你放灶上了啊。”
老劉頭應了一聲打發林長寧跟著坐下便出去了。
一群漢子看見油腥眼楮都要冒綠光了,只不過人沒來齊誰都未動筷子。
一群人看著林長寧打听︰“小子,听老劉說你天生巨力,真的假的?”
林長寧笑呵呵伸出沒受傷的胳膊頂在桌子上挑眉略帶挑釁道︰“各位兄長試試就知道了。”
榆木桌上泛著一層烏光,正是長年的油漬浸出的,一個身上肌肉扎實的軍漢伸出胳膊︰“來來來,小子我老趙跟你試試!”
說著兩人便兩掌相扣,林長寧看似身子瘦小,細細的胳膊四平八穩的佇立在榆木桌上,趙鐵使了大力,額角青筋直跳,襖子下的胳膊上青筋爆出,半晌沒扳動一點林長寧的胳膊。
周圍的人嘻嘻哈哈取笑︰
“老趙,行不行啊你。”
“不會連個小伢子都掰不過吧。”
“老趙,你平時的力氣是不是都使婆娘身上了?哈哈哈,外強中干啊。”
趙鐵臉上爆紅,半晌後笑罵幾下看熱鬧的︰“小子確實厲害,我老趙願賭服輸,你算是個漢子!”
說完轉轉手腕瞧著周圍取笑的一群人︰“去去去,你們也去試試,贏了再來跟我逼逼叨叨。”
一群不信邪的軍漢挨個上去和林長寧掰手腕,各個憋得臉色通紅的下來。
林長寧則是面帶微笑端的是一面輕松。
一群人玩鬧著,老劉頭便又帶了幾個人回了堂屋,一群人坐在一起劃拳喝酒吃肉,氣氛熱烈的屋外都能听見一群人的笑鬧聲。
約莫玩到了戌時一群人便勾肩搭背的出了門子,林長寧身上有傷並未喝酒,便也隨著出了門。
老劉頭送走了人看見林長寧嘆了口氣︰“小子,真要去前線?”
林長寧點點頭神情自信︰“劉爺,我想去。”
老劉頭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懷念︰“那我就不勸了,你小子手上功夫不錯,但是上戰場不是訓練,是要搏命的,遇見韃子莫要留手,上了戰場機靈些......"
林長寧知道老劉頭是害怕她殞命,便認真听著老人的絮絮叨叨
“知道了劉爺。”
老頭子擺擺手︰“回吧,路上當心些。”
林長寧也擺擺手轉身回了家中,到了家里昏黃的油燈依舊亮著,十郎並未休息,年紀不大的少年坐在堂屋分揀著藥材,見到林長寧回來︰“六,六哥,我有話對你說。”
林長寧點點頭坐在桌上心情頗好的詢問︰“何事十弟?”
十郎站起身略帶心虛的關緊門窗,清秀的臉上有些忐忑︰“五,五姐,我,我今日把脈....."
林長寧疑惑一瞬笑了起來︰“那十郎待如何?”
十郎是個郎中,原本她帶他來就沒想過能瞞得住,人麼總會受傷生病,瞞的過其他人,也瞞不過郎中。
十郎端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唇︰“五,六哥,你幫我抵了兵役,田地也租與家中,十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以後六哥若身子不適便讓我看就好,我,我今日抓了幾副藥,”
十郎臉上微紅小聲道︰“可以推遲月,月信,我會盡力瞞著的。”
林長寧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塊油紙包起來的雞腿笑眯眯放在桌上︰“那就謝過弟弟了,雞腿,還熱著,吃了吧。”
說罷便準備回房間,十郎拿過雞腿眼神軟了軟︰“六哥,灶上溫著藥,待會我給你端過去,睡前喝了有利于傷口恢復。”
“謝過阿弟了,別搞太晚,早些休息。”
第二日林長寧早早的去到了衛所報到,果不其然給他歸入了鄭百戶的小隊。
鄭百戶帶著一群百十個軍漢正在城外了望墩台守著。
城外的風沙之中,一座座了望墩台間隔著聳立在草原中,它由厚實的黃土壘起,土色暗沉與周圍風沙顏色相近,墩台底部邊長數丈,沉穩的扎根在草原中,高度越高上面就越窄。
墩台之上,設有一間狹小的了望室。說是室,不過是用木板和石塊簡單搭建,四壁粗糙,縫隙間能鑽進呼嘯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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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室的窗口不大,卻正對著北方的廣袤原野,那是敵人最有可能來襲的方向。
墩台的四周,環繞著一條淺淺的壕溝,溝里填滿了荊棘與尖刺,是抵御外敵的第一道防線。
溝邊插著幾面破舊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上的字跡已然斑駁了許久。
和萬金帶她去看的廢棄鄔堡不同,這里明顯是有人時不時修築的。
林長寧和萬金在這里駐守已經將近半個月了,和大多人也都混了個臉熟。
平時沒事兒,大家就在蹲台上聊聊天兒,偶爾會竄過來一些狐狸,野兔什麼的,不站崗的就會拿著弓箭抓抓野味。
天氣已經慢慢變暖了,陽光曬的人有點兒昏昏欲睡。
今日不是林長寧和萬金值班兒,兩個人就蹲在房間外打著瞌睡,里面是今日值守的人。
一般一兩個鐘頭換一次班。
他們在駐守的墩台上蹲坐著,幾個邊衛正在說道著什麼。
“這兩年不好過,收成不好,草原上的韃子日子也難過。”
“誰說不是呢,眼瞅的都開春這麼久了,還時不時下來打谷草,想來那群天殺的日子也不好過。”
“唉,過一段兒就要屯田了,老這麼天天下來也不是個事兒,授田里的活兒都干不完了,我婆娘最近累的回去倒頭就睡。”
“有啥辦法,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說什麼干什麼吧,這年頭能活著就不錯了。”
一群人正在嘀嘀咕咕時,其中一處了望台,突然著起了滾滾狼煙。
“嗚∼”
號角聲響起,所有在燈台上的邊位突的都警戒了起來。
“韃子來了!!!”
“天殺的,這個月都來兩場了!”
“他奶奶的,又下來搶谷草,沒完沒了的!”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抽出腰刀罵罵咧咧的下去集結隊伍。
擼起袖子,袖子下的肱二頭肌鼓鼓囊囊的拱著,馬上就要戰斗,沒有一個是含糊的。
混在其中的林長寧就像混在馬群中的一匹羊羔,看著既瘦小又單薄。
不過離得近的漢子並沒有一個瞧不起他的,剛來半個月,林長寧已經和人切磋了十幾次了。
一群魯直的莽漢,都沒有什麼壞心眼,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打一場便好的跟哥倆似的,在北疆,實力永遠是硬道理。
在切磋中林長寧把人打服了,便再也沒有那說三道四的了,如今提起她,誰不說一聲漢子?
不過這一次還是她第一次直面戰爭,抽出新派發的腰刀,平常您和平日里嬉笑玩鬧的一群漢子站在一排,遠處滾滾黃沙正向這邊蔓延。
正式下來打谷草的草原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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