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雲衣坊,依舊人來人往。
雲縷襪已經售罄,今天接的全是訂單。
雲畫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閑,整個雲衣坊看似雜亂則是井井有條。
人才啊。
雲極決定將來雲衣坊做大之後,統統交給雲畫管理。
自家人,信得過,又有經商天賦,實在難得。
听說俞長銘要買衣物,雲畫親自幫著丈量尺寸,挑選衣物,大方得體,始終面帶微笑。
俞長銘則一點都不自然。
被雲畫拿著皮尺量腰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住的,舉著手,半天一動不動,跟個木頭人差不多。
還是雲畫提醒,俞長銘才回過神兒來。
最後雲畫幫著挑選了三套新衣,布料極好,屬于普通衣物,三套不過六兩銀子,雲畫做主送給了俞長銘。
俞長銘非得要付錢。
然後拍出六塊靈石在櫃台上,說什麼從小到大但凡買東西向來當場結賬,從不拖欠,店家明碼標價,他也從不講價,要多少給多少。
然後拿著他的三套新衣,裝模做樣的繼續在店里亂轉。
雲極瞄著俞長銘,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古怪。
這位俞師兄,完了。
掉進愛河了。
你不講價沒問題,那是你大方,但你不能拿靈石當銀子吧,腦子都沒了,還裝什麼好漢呢。
一塊靈石一千兩,衣服六兩,你給六千兩,真特麼大方……
“俞師兄,晚飯在這吃吧,正好咱們師兄弟喝兩杯。”雲極提議道。
“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俞長銘笑道。
“連普通衣物都給錢,俞師兄實在見外,區區六兩銀子而已,何必呢。”雲極道。
“一碼歸一碼,畢竟雲師弟的買賣也不容易,養著山莊那麼多人,當師兄的總不好佔你便宜,幾兩銀子而已,師兄出得起。”俞長銘道。
“俞師兄回山門之前,多在雲衣坊買些衣物帶回去,我家的衣物穿著方便合身,比山門里的衣物舒服一些。”雲極道。
“此言有理,回去之前我再多買些。”俞長銘道。
雲極心說你最好這輩子都在我家買衣服,一件兩塊靈石,看看多久能賠死你……
酒宴設在二樓,十分豐盛。
買賣雖然改為雲衣坊,前身聞香樓的廚子都留下了,菜肴這方面絕對沒問題。
雲畫太忙,始終在一樓接待顧客。
雲子儀夫妻倆作陪。
都是熟人,俞長銘也不見外,該吃吃該喝喝,時而與雲極談論幾句。
這邊剛開吃,齊百書尋了過來。
“正打算找雲兄去迎仙樓喝兩杯呢,既然家里有酒,就這兒喝了!”
齊百書更不客氣,加了雙筷子直接落座。
“邪修一事,大掌櫃有什麼看法兒。”雲極問道。
“我爹說此事很詭異,隱龍城的確魚龍混雜,邪修也有出沒,但罕有邪修敢在隱龍城作亂,畢竟三大世家的祖宅都在城里,這里相當于三大世家的腹地。”
齊百書喝了口酒,道︰“丹香閣已經加強了戒備,樓內的靈丹關乎著齊家命脈,真要出事非同小可,對了,我爹听聞雲兄之事,已經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如果有胎兒的蹤跡,第一時間告知雲兄。”
“替我謝過大掌櫃。”雲極道。
“謝什麼!咱們是兄弟,雲兄的事,就是我齊百書的事!”齊百書豪邁的道。
俞長銘听得奇怪,問了問什麼胎兒。
如果是別人,他就算奇怪也不會多管閑事,但雲極家里出了事,那就不一樣了,得打听清楚才行。
雲極將堂姐被困在老宅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俞長銘听罷緊鎖眉頭,道︰
“隔空挪走胎兒,此等手段必定是邪修之法,此人修為不低,築基境恐怕做不到,應該有金丹修為。”
雲極點了點頭,自己也猜測那凶手是金丹修為。
俞長銘又道︰“胎兒消失之後,孕婦的肚腹中可有陰氣殘留?”
雲極聞言眉峰一挑,道︰
“確實有一股陰氣,逃向了隱龍城的方向,我追查到狩王府,今天過去搜查了一遍,並無收獲,俞師兄莫非見過此等邪法?”
旁邊的雲子儀驚訝起來。
一是因為俞長銘帶來了一份線索,二是因為雲極居然搜查了狩王府!
雲子儀並不知道雲極已經與狩王結仇,此刻既感動又擔心,生怕這個弟弟惹了橫禍,遭遇危險。
俞長銘沉聲道︰
“沒見過,但听說過,兩年前在南燕地界發生過一次類似的慘案,多達上百名孕婦的胎兒消失,肚腹空空,有陰氣殘留,都是普通女人,最後全部爆體而亡。”
一句爆體而亡,驚得雲子儀與遲小春面色蒼白。
夫妻倆互相看了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劫後余生的慶幸。
幸虧當時雲極當機立斷,選擇了動刀才將陰氣引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凶手是誰?”雲極問道。
“沒找到。”
俞長銘搖頭道︰“此事驚動了南燕皇帝,皇家派出三位金丹境的將軍徹查此案,參與追查的衙役與軍兵多達萬余人,最後有位金丹將軍得到一條線索,獨自率兵圍剿,卻被重創而歸,險些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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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寶器宗接到了聖旨,皇帝請寶器宗協同調查此案捉拿凶徒,掌門听聞有金丹將軍差點隕落,也很重視,派遣不少弟子門人追查凶手。”
“寶器宗弟子遍布很多城鎮,終于再次找到線索,一位長老親自出手,不過後來還是被那邪修逃了,最後再無線索可循。”
“看來那凶徒在南燕犯案之後,逃到了北燕繼續作惡,此人非同小可,雲師弟如果遇到,最好選擇退避,否則後果難料。”
“我知道了,多謝俞師兄提醒。”雲極微微蹙眉,暗暗沉吟。
南燕那邊指望不上了。
南燕皇帝肯定比北燕的小皇帝強得多,手握重兵,但是凶手逃到了北燕,人家不可能多管。
此消彼長,北燕的邪修越多,反而對南燕越有利。
通知寶器宗?
更沒必要,人家是南燕宗門,礙于皇帝的面子派遣些人手追查一番。
北燕這邊,誰有面子能指使寶器宗。
自己這個便宜弟子,弘一真人認不認都兩說呢。
“俞師兄知不知道那邪修的真正身份?”雲極問道。
“不清楚,或許師叔知道一些真相。”
俞長銘說完,解釋道︰“師尊的一位本門師弟,我的親師叔,也就是曾經出手追殺那邪修的寶器宗長老。”
“咱師叔在山門嗎?”雲極眼楮一亮。
寶器宗不會多管北燕這邊的閑事,曾經追殺邪修的那位師叔沒準兒會管呢,當時兩人惡戰,指不定誰吃虧。
如果那位便宜師叔吃虧,而且還記仇,正好是個免費的幫手。
“師叔沒在山門。”俞長銘的臉色有點古怪。
“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雲極追問。
“呃……一時怕是回不來了,師叔他……”俞長銘尷尬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被逐出山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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