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緣呆呆的看著眼前情真意切的女子,面上漫上緋紅,連同被淚水浸紅的眼眶,和眼下的朱砂痣一起連成一片曖昧的胭脂色。
他呼吸有些急切,略微帶著哭腔︰“真...真的嗎?”
卿矜玉伸手將他鬢邊的發挽到耳後,手指抹去他臉上的一抹黑灰,極盡溫柔道︰“皇天後土在上,我對你的心此情可鑒,若有半分...”
不出意外,下一刻喻緣捂住了她的嘴︰“不,不用發誓,我信你。”
幸好此刻不是玉兒姐的本源形態,不然這可不得給我們計劃得逞的玉兒姐樂的尾巴蕩悠成槳。
卿矜玉見此刻感情上頭的喻緣,決定再給他添一把火,讓他今個把什麼都吐露干淨咯。
純情聖子被玉兒姐哄的腦內高潮,他抬手撫上卿矜玉白皙的面龐,正想再說些什麼“山無稜,天地合”之類的情話,卿矜玉的臉卻突然再次靠近。
一吻落下,封住了他接下來的所有言語和呼吸。
卿矜玉的吻不太熟練,因為跟著其他幾個哥親,不用她努力,哥幾個都想在她面前爭做可靠男人,就連最平日里最純情的司律鈺,哦,不,現在這哥是吃的最好的那個。
呵,男人,真到開葷的時候,純情和儀禮早忘九霄雲外去了,啃她跟啃什麼似的。
卿矜玉只能學著別人親她的樣子淺嘗甜弟,但甜弟段位太低,只是這樣都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這輩子喻緣接受過的最大尺度就是話本子里,小姐和俠客的花下吻。
他以為他的第一次親吻或許也是那樣的,身邊或許是蓮花或許優婆羅,天邊或許是明月也可能是繁星,但現在所有都幻想都好像不符合,唯一符合的只有他身上俗世公子的衣裳。
以及這個騎在牆頭闖入他世界的女俠。
眼前人的吻是甜的,帶著君山銀針的清冽,是流連花叢的蝶,落在了他的唇間。
但沒有比這更大的天降驚喜。
喻緣聖子和謝宴都在這一刻忘了呼吸,但還記得話本子里的閉眼。
一吻畢,玉兒姐依舊對自己的技術十分自信,每天反復愛上自己,帥炸了。
而無措的摟著卿矜玉腰的喻緣,腦子顯然已經短路了。
玉兒姐再次對自己女友力爆炸這件事情很滿意,趁著甜弟還在宕機,咱玉姐的事業心先一步佔領高地,開始上懷柔審訊手段。
卿矜玉伸手摩挲著喻緣紅溫徹底的臉,輕聲問道︰“阿宴,你都知道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他們都會利用你,但我不會,我愛你,我想救你,我會帶你離開。”
一連三個承諾,讓才交付初吻的聖子,腦子一熱什麼都交代了出去,他看著卿矜玉,眼底是濃稠如蜜的依戀︰“好,我相信阿玉。”
“大雄寶殿的金相下有東西,方丈和你查的那些人一直有往來,而在幕後的是.....”
......
門外,
凌星辭抱著自己的萬古愁,與一臉不滿的帝序臨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帝序臨︰“孤是全權負責這件事的人,又是人族太子,沒道理讓一個人面見嫌犯喻緣。”
凌星辭︰“你說破天我都不會讓你進去的,我們家玉兒說了,閑人免進,她有要事與聖子談。”
帝序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有些煩躁的摩挲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到底什麼意思?說好的建立盟友關系,這會兒事關人間的大事,卻唯獨瞞著他。
還是...她和喻緣有什麼見不人的關系。
卿矜玉,你真是好樣兒的,不當孤的皇後,卻和一個和尚牽扯不清...
“ 滋”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卿矜玉先一步跨出來,迎上帝序臨的視線,笑道︰“太子殿下,收了人回去吧,誤會,一場誤會。”
帝序臨眉頭一蹙,卻見卿矜玉的眼神瞟向了方丈被看管起來的方向。
卿矜玉又向他使了個眼色,帝序臨立刻便明白過來事情不對,抬手阻止繼續搜查的眾人︰“回府。”
卿矜玉︰【今夜子時,我走個後門,事關你的小命,務必等我。】
帝序臨︰【我會著人接應你。】
兩個人加起來一千多個心眼子,只是對了個眼神,便什麼都不多說的各奔東西。
喻緣倚著門框看著卿矜玉遠去的背影,捏緊手心里樣式精致的玉簪。
在焦黑的門框中,再次開始又一輪的等待。
在官驛大門口,凌星辭憋了好久才傳音問卿矜玉︰【玉兒,喻緣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不是那個殺手頭子嗎?】
卿矜玉︰【他是那個殺手頭子,只不過那批殺手跟邪修不是同一批,那些殺了人還害怕的,一看就是和尚裝的。】
【沒克服好心理問題就出來上班了,一點也不專業啊。】
凌星辭︰【那...】
“卿!矜!玉!你過來給我解釋清楚!”
一聲中氣十足並怒氣滔天的青年聲音傳來,玉兒姐當即嚇的脊背一僵。
布豪,這氣血十足的聲音,是司妃殺過來了。
凌星辭被跟著嚇了一跳,隨即閨蜜兩人以一個極其相同的姿勢,咽了口口水,僵硬的轉過了脖子。
一回頭,果然是怒氣沖沖的司律鈺,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看上去牙都咬碎了,身後跟著想攔不敢攔的金玉宗眾弟子,便跟著跑,還隔著一段距離勸說︰
“師兄你冷靜,卿...靈帝姬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對啊對啊,師兄,你冷靜點,卿姑娘的為人我們都是知道的,她對你一定是有感情的,沖動是魔鬼啊。”
“就是就是,師兄,別讓那個誰借機阻擋了你們的感情。”
司律鈺此刻好像有點暴走了,一副看見誰都想來兩腳的樣子,這副樣子有點像原著中那個脾氣很差的反派司少主了。
他現在只覺得人間吵鬧,一把揮開身邊眾人︰“都給我滾!”
玉兒姐頓覺大事不妙,局促的搓著雙手,干笑道︰“司郎...”
這會兒連律鈺兄這種稍微生分點的稱呼都不敢叫了,一聲司郎,企圖喚醒他們岌岌可危的道侶情分。
司律鈺兩步走到卿矜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君景珩到底怎麼回事?全城都說他是靈帝姬的側君,而你是靈帝姬,回答我怎麼回事?!”
卿矜玉眨巴著大眼楮企圖萌混過關︰“司郎,你听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