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
帝枕書摔的頭破血流的昏迷在小溪邊,卿矜玉踉蹌的從飛劍上下來,後肩上的箭傷疼的她吃不住勁兒,一下跌坐在地上。
此刻除了她沒有清醒的人在,玉兒姐終于可以放棄表情管理了,五官瞬間放松開始亂飛,疼的齜牙咧嘴。
爹的,會不會管手底下的人啊?
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箭扎的夠深的,要不是她當時一瞬間將全身的防御集中到後心,這會兒早就涼涼了。
這個死人,誰教他這麼布局的?盡做一些會給人留把柄的陰謀,一點都不周詳,肉眼可見的刻意。
真是把帝序臨當傻子了。
緩了一口氣,卿矜玉捂著左邊的肩膀,挪到帝枕書身邊看看他的情況。
她將手搭上昏迷不醒的人的手腕,探了探脈搏。
還行,雖然有的弱,但活著沒問題。
為了保證帝序臨不會因為自己弟弟以後留了個什麼後遺癥找自己的麻煩,卿矜玉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手中含了些靈力,順著他的胸膛往下,一寸一寸的探查內髒筋脈。
嗯,心髒供血沒毛病。
肺受了點傷,但他們皇家的御醫能根治的好。
筋脈...斷了一點點,沒關系,有天材地寶的就可以續上。
再往下,嗯,八塊腹肌,有點硬,嗯?不是說人在放松的時候肌肉是軟的嗎?
玉兒姐好奇的探頭一看, ,盆友你裝暈裝的不太地道啊,眼皮跳什麼?喲,還眯條縫看我。
苦中作樂的大壞人玉兒姐嘿嘿一笑,用力在還裝暈的帝枕書的腹肌上揉了一把,嚇的帝枕書當場暈也不暈了,疼也不疼了。
也顧不得還順著臉頰往下流的血了,連忙抓住卿矜玉的手,一個激靈彈起來。
“卿卿!”
卿矜玉無辜的眯著眼笑了笑︰“不是還暈著呢嗎?怎麼突然醒了?我可不知道人肚子上有什麼一下能把人叫醒的穴位。”
被她這揶揄的笑意一晃,帝枕書不太自在的略微移開目光︰“卿卿,別鬧...”
哎呀,每天逗一逗美人兒真是件愉悅身心的事情。
美人笑一笑,色鬼十年少。
美人羞一羞,玉姐直喊妙。
崖上有風聲傳來,帝枕書捂著額頭強撐著扶起卿矜玉,嚴肅道︰“卿卿,我們快找個地方躲躲,來人氣息不對。”
卿矜玉聞言眉頭一皺,還是不想放棄原計劃嗎?他到底想干什麼?
若要招惹帝序臨,做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夠了。
你究竟是為了我來的,還是為了帝枕書的命?
帝枕書感應到風里的陌生氣息越來越近,趕忙拉著卿矜玉想走,卻不小心牽動了卿矜玉後肩上的箭傷,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別動,看著點。”
帝枕書趕忙松手,繞到卿矜玉身後一看,刺目的血紅染透了層層白衣,干涸的血跡源頭,一只羽箭箭身少半都深深扎在卿矜玉的血肉里。
難怪她一直捂著肩膀,這麼深的箭傷怎麼會不疼?她還有心開玩笑?簡直胡鬧!
帝枕書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他伸手想踫又不敢踫,心疼的眼楮都紅了︰“是...你為了救我才挨了這樣一箭的?”
玉兒姐想了想,拉他的時候中的箭,怎麼不算是為了他呢?
于是真誠的點頭道︰“是。”
帝枕書聞言心疼的手心都要掐破了,隱忍幾番,後槽牙咬的 直響︰“本王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
卿矜玉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嗯”了一聲,隨手抽出玄劍,往背後挽了個劍花,“�ずX囊簧 扯狹碩嚶嗟募 恚 爛坪 艘簧 磣踴瘟思富危 徊煉鍆範罾 梗 孀龐帚殂榱餮 募綈蚴髁腫永鎰擼 曰姑輝趺捶從 吹牡壅硎櫚潰骸案 希 鸕然岫 媚僑甦業攪恕! br />
帝枕書人都恍惚了,一半是心疼,一半是震驚。
這個丫頭真是有一股不會為任何事情服軟的傲氣,柔情萬千的外表下,瓖嵌的是一把睥睨天下的高傲寒梅骨。
卿矜玉已經走入了林子里,邊走邊周全的用水靈氣將自己留下來的血清理干淨,見狀帝枕書趕忙跟上。
......
他們運氣好,走了不多時就發現了一處山洞,地段還算隱蔽,洞中隱約有人使用過的痕跡,應該是山中獵戶躲雨時建立的庇護所。
卿矜玉嘴唇有些發白,進了山洞就一屁股坐到地上,緩了口氣,問帝枕書︰“枕書,會生火嗎?”
目光一直緊隨著她的帝枕書聞言思考了幾息,然後慚愧的搖了搖頭︰“不會...”
玉兒姐嘆了口氣,葉蕭然現在我有些想你了,這些少爺皇子太嬌貴了,一點也指望不上。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帝枕書一眼,吩咐道︰“去找點干柴來,我生個火。”
二師兄四師兄小師弟,我現在好想你們啊,火靈根就是方便,俺們水靈根實名羨慕了。
雖然嬌王爺帝枕書生火不中用,但找柴總算不是廢物了,不一會兒找來了一抱。
卿矜玉忍著疼,擦著了火石,將火堆生好,對帝枕書招了招手。
從來沒干過粗活的廢物嬌王爺帝枕書一見有能在卿矜玉面前表現的機會,趕忙湊過來詢問︰“怎麼了卿卿?”
卿矜玉轉過身,邊脫下自己身上染血的白衣邊對帝枕書說︰“過來幫忙拔箭,這東西還盡快處理了的好,對了,听說你是掌管刑司的?那處理這種箭頭你應該有經驗,麻利些,我是真怕疼。”
帝枕書看著毫不防備就裸露在自己面前的光潔的背部肌膚,一時間一股燥熱從小腹升起來,他試探的說︰“可是...拔箭的話,我一定會觸及到你的肌膚的。”
卿矜玉將背後的發絲全數攏到身前,為了方便他拔箭不受阻礙,毫不扭捏的脫的就只剩了一件肚兜,聞言蹙眉轉頭看他,不滿道︰“什麼時候掌管刑司律例的睿王如此磨磨唧唧了?這是計較這種小事的時候嗎?”
昏黃火光的映襯下,少女的肌膚好像是上好的暖玉,頭發像是御貢的雲緞,連輕微蹙起的眉毛都像是綿綿遠山。
帝枕書此時的耳尖紅的滴血,但背對著他的卿矜玉沒有發現,他壓下心頭的躁動,湊近卿矜玉,將風靈氣幻化的絲線纏繞在露在外的殘余箭頭上,另一只手貼在卿矜玉的背上為她輸送靈氣︰“卿卿,你忍著些,我拔了。”
卿矜玉害怕的閉上眼,咬緊牙關,壯士斷腕般的“嗯”了一聲。
帝枕書手上一用力,箭頭被整個帶出,整個過程算的上十分熟練麻利。
“啊!!”
但卿矜玉到底是肉做的,哪里受過這個疼,箭頭被拔出的瞬間,疼到脫力的往後倒去,被帝枕書眼疾手快的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