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望去，
林青山單掌扶著他後背，麻袋依舊穩當掛在肩頭。
“你這…啥邪門功夫？”
林青山咧嘴晃了晃麻袋︰
“哪來的功夫？山里野味養人罷咧——”
麻袋里躺著收拾干淨的野物，
俱是與上山時所獵。
秦家村的秦淮茹早將獵物放血處理妥當。
“ ！這小野豬崽子可不好逮……”
身為大院掌勺的傻柱自然識貨。
尤其那只褪了毛的小野豬，尋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可不？為端這窩豬崽，咱們可是拼著命引開了發狂的母野豬。”
林青山回想起將那只老母野豬收進小世界時，那小舅子投來崇拜目光的情景。
此刻的傻柱早把找林青山算賬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一個勁兒催促他打開麻袋，想瞧瞧里頭還有什麼野味。
“好家伙！你這是撞上老獵戶了？連稀罕的八步蛇都能逮著？這玩意可毒得很，不過炖湯那叫一個鮮……”
“ ！這山雞品相絕了！配上蛇肉，我給你整道龍虎鳳大燴……”
到底是廚子出身，整晚賴在林青山家大呼小叫。臨走前還約好把這些野味帶到廠里食堂。
“我那有個小灶間，就咱倆開小灶，管叫你吃美嘍……”
林青山順水推舟應下來。這小子雖說平時混不吝，但做菜確實有兩下子，就不知譚家菜學到哪一步了。
“不如趁機偷個師，省得往後想吃還得求他。”
將東西扔進小世界後，林青山便不再操心，滿腦子盤算著明天回廠里落實秦淮茹工作的事。
誰知次日到廠里才听說，嚴愛國竟出差去了。秦淮茹的工作沒著落不說，連他自己的評級也遲遲沒定下來。
“真晦氣！這老頭又跑哪兒去了？當廠長的人辦事還這麼不牢靠。”
全廠也就他敢這麼編排老廠長。自打公私合營後，嚴愛國在廠里向來一言九鼎，連作為資方代表的副廠長婁振華都不敢吱聲。
還沒到上班鈴響，車間工友們就紛紛向他投來敬佩的目光。
“青山，這回你可給大伙兒長臉了！”
畢竟林青山當眾把易中海懟得下不來台，著實替工友們出了口惡氣。
“過獎過獎，我就事論事罷了。誒？咱主任咋還沒回來？又忙啥去了？”
林青山對梁聞達的情況格外上心。前天把車間主任架上火堆，總得找機會緩和關系。
見他問起，工友們卻都支支吾吾。這時易中海領著賈東旭來上工，眾人立刻散開各忙各的。
易中海瞥見林青山時，冷哼一聲就帶著徒弟鑽進辦公室。待人走遠，才有工友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青山，听說了嗎？咱們梁主任正跟廠領導鬧得不可開交呢。”
“鬧起來了？因為我？”
林青山一听就猜到了梁聞達的用意。
“嗯，梁主任說車間好不容易出個人才，不能就這麼耽誤了……”
工友左右張望幾下，壓低聲音告訴林青山一個意外消息。
“听說梁主任要求重新考核八級鉗工資格，但廠領導不同意。”
“重新考？”
林青山頓時明白，梁主任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是想給他爭取八級鉗工，實際是想把易中海這個假八級拉下馬。
“想得挺美，拿我當槍使？”
林青山倒不在意，即便被利用也無所謂，反正影響不到他。
“有本事在身，怕什麼……”
中午下班，林青山向車間組長請了半天假。
隨後，他從側門溜進食堂後廚。
“可算來了，東西帶了嗎？我費了好大勁才請到假。”
傻柱早已迫不及待，為了這頓私房菜，他連年假都搭上了。
“在這兒。對了，在這兒吃安全嗎？”
林青山在門外就從空間取出一麻袋野味，打量起這個小廚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放心，咱們又不傻。這次順帶給幾位領導分點兒，不然哪敢在廠里開小灶？”
傻柱接過麻袋，邊翻撿野味邊解釋︰“這小廚房是領導專用，我爹當年和領導們搞的，我就是借個光。”
“原來是領導的小灶，難怪你敢這麼明目張膽。”
林青山恍然大悟，對傻柱的印象頓時刷新。
提起父親，傻柱眼神復雜。
何大清拋下他和妹妹遠走他鄉，這些年全靠廠里照應才沒流落街頭。
這份怨恨，始終扎在他心里。
另一方面，正是由于何大清從小對他的悉心教導，才讓他的廚藝天賦得以充分展現。年紀輕輕的他僅用不到兩年時間，就從食堂學徒一路晉升為主廚助手。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等現任老主廚退休後，這個位置必定非他莫屬。
林大青自然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所以話到此處便不再多言。多年以來，每次談及這個話題，這個沖動的男人總會流露出難以壓抑的憤懣。
“算了，你專心料理吧，別糟蹋了這麼好的食材。”林青山原本只是等著品嘗美味，誰知傻柱在炒菜時突然想起昨晚他的身手，當即嚷道︰“青山，你不夠意思！肯定偷偷學了什麼武功瞞著我！”
“真沒有，我學那玩意兒干嘛？本來就不喜歡動手動腳，哪像你啊。”林青山斬釘截鐵地否認，反而讓傻柱更加懷疑。
“瞧你緊張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要不這樣，我拜你為師，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
林青山實在拿他沒辦法。這家伙就是個武痴，認準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就在他猶豫之際，體內的系統再度彈出選項︰
[選項開啟︰]
[一，收何雨柱為徒，獎勵八極拳宗師級功力。]
[二，拒絕收徒，獎勵譚家菜完整食譜。]
[三，與何雨柱互相學習，激活年輕人導師光環，獎勵“你的就是我的”技能。]
這次的選項讓林青山有些困惑。前兩項一目了然，最後一個卻令人費解。系統適時給出解釋︰
[“你的就是我的”技能︰可從受宿主啟發的對象身上汲取技能，並在原基礎上提升一級。]
這讓他驚喜不已。
“八極宗師和譚家菜譜固然誘人，但能抽取他人技能並升級，簡直逆天！”
無需猶豫，林青山當即選擇第三項。
“柱子，咱們這麼多年兄弟，何必分誰教誰？平時互相切磋不就行了。”這番話讓傻柱心頭一熱。
“真的？你肯指點我？”傻柱激動得差點打翻炒鍋，嚇得林青山連忙提醒︰“當心點兒！別功夫沒學到，先把自己燙傷了。”
傻柱這才穩住心神，順手將傾斜的鍋重新擺正。
“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許反悔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把這些菜收拾好，我都快餓扁了……”
得了林青山的保證，傻柱這次更是鉚足了勁，使出渾身解數來料理這頓野味。
林青山吃得贊不絕口，大呼痛快。
兩人撐得直打飽嗝，一邊剔牙一邊閑聊時，林青山忽然給傻柱支了幾招處理食材的妙法。
“嘿？你這法子听著挺在理，可你咋懂這些廚藝門道的？”
傻柱滿臉疑惑地瞅著他，殊不知如今的林青山早已將他的廚藝抽走，還順帶升了一級。
以林青山現在的本事，坐穩食堂主廚的位子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他並沒顯山露水，只是打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對了青山，我在食堂听你們車間的人嘀咕，易中海怕是憋著壞要整你呢……”
傻柱一邊收拾桌上的殘羹，一邊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嘁，就他？別說別的，單憑我這手藝，就算不在軋鋼廠干，外頭多少廠子搶著要我呢。”
對傻柱，他毫不遮掩自己八級鉗工的實力。
傻柱也沒追問他這身本事怎麼練成的，就像他能輕松制服自己的拳腳功夫一樣。
“那咱也不能白白受氣吧？要不找個機會給他點教訓？”
傻柱還想替兄弟出這口惡氣，卻被林青山攔住了。
“別瞎折騰，老老實實當你的大廚得了……要想跟我學武，就別惹事。”
這話可拿捏住了傻柱的命門。
剛才飯桌上，光是听林青山剖析武術門道，他就覺得對方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
殊不知，這些全是林青山從他身上抽取後升級的技能。
用進階後的本事指點他這個初學者，自然游刃有余。
而林青山之所以不把易中海的算計放心上，是想瞧瞧梁聞達究竟有多大能耐，值不值得自己借力。
林青山壓根沒把易中海的小動作當回事。
身負八級鉗工的頂尖技藝，如今又融合了傻柱的廚藝精髓，這般人才擱在哪朝哪代都餓不著。
更別提他還有個物資豐饒的隨身空間。
從秦家村轉悠一圈回來，空間里已是生機盎然——先前順來的老母雞孵出了成群山雞，後山搜羅的果樹碩果累累，更不乏活蹦亂跳的野味。
完全可以在小世界中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微型生態系統。
更不用說系統獎勵的那口靈泉放置其中，使得小世界里的生靈個個生機勃勃。
林青山自己也嘗過一口靈泉之水。
雖不至于起死回生，卻能讓人精神煥發。
全身仿佛充滿了能量，疲憊一掃而空。
如今他無論走到哪兒，都會隨身帶著一個鋁制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