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恨的你

第305章 這婚書太晚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鳳清月皎 本章︰第305章 這婚書太晚

    時嫣和宇文晁做了真夫妻,她每日都做自己,表達對季琛的恨意,對方半信半疑,為此還總是約見季琛,有時候總是裝作體力不支去休息,又讓她留下撐場子。

    而宇文晁走後,她會被季琛盯一整個晚上,到後半夜宴席散了,赫連馨兒也累的睡著了,有人“識趣”退下,只剩她和季琛兩個人。

    他們都知道,這是宇文晁在試探。

    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兩個人在暗地里較勁。

    宇文晁不願一山容二虎,季琛,都從太和國活著出來了,又怎麼會不想活下去呢,畢竟他也快和赫連馨兒成婚了,要有家室弱點了啊。

    “我和赫連馨兒不日完婚,屆時還請王妃來觀禮。”季琛拎著酒壺,醉醺醺的走到時嫣身邊席地而坐,仰頭看著她。

    比在冷宮時多了幾分別樣氣息,美的更大氣,更端莊了。

    時嫣繼續做自己的刺繡,一針一線都用了十足認真,仿佛對宇文晁用心極了,“我不會說什麼好听的吉祥話,去了只會讓大家感覺沉悶,受拘束,就不去了。”

    季琛手掌在身側後方撐著,另一只手拿高酒壺,仰起頭大口喝盡,“王上跟臣是幼時玩伴,又是表弟表哥關系,王上一定會來,那麼王妃不來,放心王上一個人去女眷眾多之地嗎?”

    時嫣放下繡布,目光深沉地看向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

    “宇文晁很喜歡你啊,竟讓你這麼快就有了身孕,我還听說前不久遷都後他日日不上朝與你共度良宵,大臣听了都稱你為紅顏禍水,還讓宇文晁破例開設後宮。”季琛斷斷續續說著,放下酒壺擦了下嘴,動作相當豪放。

    身孕之事只有她和太醫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時嫣咬了咬牙,“所以呢?他不會打破規定。”

    難道宇文晁會輸?

    季琛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自信心,也不知該夸他們夫妻恩愛,還是她太信任宇文晁。

    “你怎麼確定一個帝王會甘願一輩子只有你一個?”他問。

    時嫣噗嗤笑出聲,撫摸著小腹,“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單這一句話,就足以摧毀一個人。

    沉默無聲蔓延。

    季琛放下酒壺,眼淚不自覺往下流淌,“如果我說,我承認一開始到太和國為質,心里還牽掛赫連馨兒,但後來遇到你,我早就放下了前塵往事,只想跟你廝守一生,但有人不願看到你我共好,逼你和親,而你為救我勉強同意,如今我也為了活下來為了不辜負你的好意,才滅了太和國在這亂世中尋求一處活下去的機緣。”

    活下來,討好宇文晁,並跟赫連馨兒成婚,降低宇文晁的戒心。

    然而季琛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使禍國殃民的手段,利用宇文晁的個性,在其心底判了季琛死刑,這簡直就像因果報應。

    “當初你趁我喝醉行不軌,對我說是為了毀掉我的清白讓我免受和親之苦,入獄後你又假死脫身出現在戰場上,所以你當初在利用我,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從殘暴不仁的皇帝手底下逃出,回到軒轅國並與太和國開戰,一切都是你不想成為軒轅國對太和國開戰後的第一個犧牲品,你想自保,不惜毀了我。”

    時嫣的每一句話都在捅季琛心窩子,她親手撕開了用來掩蓋曾經殘酷事實的假象。

    “這些都不重要。”季琛沉默須臾堅定道,在時嫣的疑惑下,他表示,“如果我曾經不是個好人,那宇文晁就是十足的小人,當初北淵被軒轅國嘲諷困獸之爭,你猜為何?就是因為宇文晁要與之一戰,不用武器堂堂正正,但他用了暗器重傷北淵,不過北淵沒死,按照戰前講的,應該放其回到太和國報信。

    可宇文晁擅自做主將北淵當成戰利品扣留,不僅惋其雙耳,雙目,雙膝,還挑了手腳筋,將其變成個廢人,當成寵物飼養,並知道你差點嫁給北淵,時不時將你和他的房事講給北淵听,並且每次在你這兒受了氣,或者你惹怒了他,他都會把氣撒在北淵身上,逼他說出你曾經喜愛之物,所以,這才有了赫連馨兒不敢在你身邊安排人手,還有當初太和國覆滅的慶功宴上,那些來自太和國的吃食,表演的人,不然你以為宇文晁都是怎麼知道的?”

    時嫣听到後面已經淚流滿面,不僅如此還捂上雙耳,十分抗拒傾听這些殘酷的真相。

    季琛站起身掰開她的手指,彎腰低頭湊近她耳邊,“他不僅是小人,還背信棄義,把那麼多協助軒轅國戰勝太和國的國家君王都殘忍殺害,並掛在牆頭示眾,攪得那些國家的百姓民不聊生,逼的他們屈服軒轅國,否則就讓他們死在戰亂中,以此壯大軒轅國達成人數上對周邊小國的壓制,這才徹底吞並蠶食太和國。

    接下來他或許會利用人數上的優勢,讓百姓參軍,擴充軍隊,開始征戰四方,把所有國家都變成軒轅國的地界。”

    “呵。”時嫣哭笑不得。

    她哭的是命運多舛,先前只是猜測,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委身給了北淵哥哥的仇人,竟然只能這樣做,才能加劇宇文晁和季琛之間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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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宇文晁再怎麼嘴硬,也改變不了心底真正牽掛的人,赫連馨兒。

    她還在王妃位置上坐著,季琛也會娶了赫連馨兒,宇文晁想弄死季琛之後再弄死她或者推她下位,通通都只是時間問題。

    可北淵哥哥,居然被宇文晁折辱至今?

    你讓她怎麼再面對仇人,還笑顏如花?

    她笑的是季琛,好似揭露宇文晁的本性的話外之音說的是什麼為了百姓,可太和國的百姓不是他親自帶著軍隊一一屠殺的嗎?

    難道太和國的百姓不是人嗎?

    季琛見她痛苦至極,心髒突然像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揉搓似的,他松開手移開視線,從胸口摸出一條項鏈遞過去,“宇文晁對你寵愛,都是為了做實你紅顏禍水的名聲,想把局勢動蕩民眾和大臣不服的矛盾都轉移到你身上,想讓他們恨你,把自己撇干淨,你出身在後宮,自幼被封為長公主,應當知道宇文晁想達成什麼功成名就吧?”

    擴充軒轅國的功臣得由他宇文晁來坐,但百姓的怒火,天道的不容,都得由一個最適合承受罪名的紅顏禍水來坐。

    後世的歷史,史書上該怎麼譜寫,他宇文晁早已算好。

    所以季琛的意思是說,他如果被宇文晁害死了,那下一個死的肯定是她皇甫時嫣。

    母妃的如意項鏈,竟然出現在了季琛的手中,可笑可悲,當初為救季琛被迫商議和親一事時,這項鏈被張貴妃趁機拿走,現在,陰差陽錯的回到了她手中。

    時嫣撫摸項鏈上的如意。

    如果她是母妃,肯定會在這里了結吧。

    那麼無錯之有的北淵哥哥,又該誰來拯救呢?

    “你可以繼續裝作不知情,然後慘死在他手底,你也可以告發我,讓你我死的更快,但怎麼做,宇文晁都會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而真相,會隨著他那些弒父弒兄的名聲被改寫成不得已後,徹底被掩埋在歷史的塵埃里,再也無人知曉。”

    季琛走下台階,看著她,等她的一句定奪。

    時嫣答非所問,“賀家,可還在?”

    季琛沉默了,她對他知多甚多,怎會看不出個所以然。

    可見他能拿回項鏈也能加速太和國的死亡,其中斷然跟賀家有一定關聯,就是不知清白了一輩子的祖父一家,最後落得了個怎樣的結局。

    賀家怎麼可能幫他,祖父怎麼可能毀了自己積累一生的底線,但不幫,不代表季琛沒有制服賀家的手段。

    有時候,很難由自己。

    “我幫不了你,你第一天回到軒轅國就給了宇文晁那麼大個驚喜,重新凝聚起了父輩積累的人脈,重復你們將門往日榮光,宇文晁怎麼可能不忌憚你,他若不想殺你,論我怎麼把他的怒火轉移到你身上,你也不會有事發生,怪就怪在你,不,你從第一天就想著要跟宇文晁決一勝負了,是嗎?”

    時嫣放下項鏈,說著說著,就想到了這一點。

    走到現在,全是季琛自願而為,怨不得旁人。

    那她更疑惑了。

    不過很快,季琛就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深情脈脈的說,“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能毀了和赫連馨兒的婚事。”

    時嫣怔愣片刻,悶笑出聲,“你們這些人的感情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難道人一旦有權有勢了,得到的感情就不需要時間的沉澱嗎?”

    想得到,就得到?

    想要這個,就要這個?

    季琛表情變得很復雜,深邃眼眸看著時嫣欲言又止。

    他臨走前,一改醉意面容,留給她的是背影和側臉。

    “我今日只是告訴你一些真相,具體怎麼選,你自己看著辦,三日後,軒轅國一年一度的狩獵大賽,宇文晁會親自參加,到時候我會支開他身邊侍衛,只留下你。”

    告訴她了,讓她選擇幫誰。

    時嫣有時候真看不清季琛皮下的心,她和宇文晁有夫妻之實後,每逢遇見,患得患失的都是他,但跟赫連馨兒羨煞旁人的也是他。

    宇文晁,對她有幾分真心為假利用是真,佔有欲也是真的也是他,悄悄去跟赫連馨兒見面的也是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三日後,如季琛所說。

    時嫣沒入獵場,沒給季琛陷害她的機會。

    不過在所有人都歸來,只剩宇文晁和季琛還沒出來後,人心惶惶時,她吩咐下去,讓人通知太醫帶些保胎藥和傷藥,然後騎上馬毅然決然闖進樹林。

    她在一棵大樹前發現的宇文晁,他靠著樹干捂著自己受傷的腹部,對季琛故意激怒,“就帶這麼幾個人也想弄死本王?就憑你?”

    季琛握緊劍身,冷光在太陽下閃的晃眼,“這劍淬了毒的,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那麼傻,會給你留一線生機吧?”

    宇文晁有恃無恐還有時間笑,“所以你的退路是時嫣還是赫連馨兒?你想栽贓陷害誰殺了本王?”

    “等她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季琛擦擦臉上的血,橫拿劍,從上面看身後越來越清晰的人,他見到了人,卻並沒著急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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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等她手里的匕首刺痛了腰部血肉,才回頭抓住她脖子將她狠狠摔到地上,拔出匕首後微微展露笑顏,“來的可真快。”

    “咳咳,咳咳咳。”那人差點被硬生生掐死,倒在地上拼命咳嗽,手腳並用著往宇文晁身邊爬,“晁哥救我,晁哥我真的盡力了,季琛想殺了你謀權篡位。”

    “赫連馨兒。”宇文晁嘴中嘟囔,摸著她的臉,一點也沒意外的問,“馨兒啊,你是一個人來的,匕首上也沒涂毒,是嗎?”

    赫連馨兒痛哭流涕,害怕極了,“晁哥,我想救你,我真心跟季琛謀權篡位一事毫無關聯啊,但是我沒用我,啊晁......”

    宇文晁一手捂著傷,一手拿起身側的劍抹了她脖子,待收回劍後,心平氣和的看著不可置信的她,說,“你確實沒用。”

    說完後無視死不瞑目的赫連馨兒看向季琛,“說實話,我還挺驚訝,你竟然不舍得讓時嫣替你背鍋,居然找了這麼個蠢貨,還讓她傷了你。”

    他的語氣就好像,哇,你這種人居然會真的愛上一個人女人,還為此受傷了呢,悄悄腰上汩汩流血的狀態,哇,真是不可思議。

    “怎麼,你是沒預料到我會對你動手?難道你讓她來了嗎?”季琛對宇文晁的行為毫不意外,他還略加嘲諷了一下。

    不僅如此,他還嫌棄宇文晁做的不夠全面,“你都沒告訴她,是想看看赫連馨兒和她誰會先來?不過你沒想到,我會告訴她這一切和真相,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她不僅不會來,還會懷疑我會利用她而如何也不會來到這里,你就乖乖等死吧。”

    他擦拭匕首,諷刺宇文晁不夠愛時嫣,為此還要踐踏一番,“此毒天下無藥可救,而且你還不知道吧,時嫣懷了你的孩子,哦,你知道了也沒用,因為你的孩子會得到北淵如今的一切。”

    宇文晁呆住,“你說,什麼?”

    季琛毫不吝嗇,讓他再死不瞑目一些,“沒準你的孩子還會叫我父親,還會懷疑人生,為什麼父親母親要這麼對待他,他到底何錯之有呢?”

    “哈哈,哈。”

    “噗呲。”劍入骨,季琛不可置信回頭。

    時嫣握著劍,狠狠往前,對著季琛微微一笑,“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叫你父親?”

    直接給他刺穿,宇文晁仰頭對天大笑,“表弟啊表弟,料你千算萬算,從尸骸爬到如今位置又如何,你還是比不過我,我才是笑到最後的贏家,我才是每天迎著朝陽活下去的人。”

    “為,為什麼?”季琛握著時嫣的雙手,把劍從體內拔了出來,看著她已然雙目通紅。

    他還有力氣讓她也命喪在此,但他沒有,就只是握著她的手,一遍遍問為什麼。

    最後,季琛身形不穩,頭無力垂下,把下巴抵住她肩膀,永遠地閉上了眼。

    他閉上眼前,好像有一道虛弱的女子顫音,傳進他的耳里,“因為,我不想賭。”

    賭別人的愛嗎?

    如果這個人沒有利用過她,如果沒有手沾鮮血,如果沒有實權。

    沒有如果。

    季琛到死都想知道原因,他手里的劍落了地,劍穗染上熱血。

    時嫣親眼看著宇文晁笑出了眼淚,而她無動于衷,只說,“赫連馨兒想謀殺你,季琛護駕有功但慘遭暗算當場死亡, 而我皇甫時嫣的孩子,會成為太子,你宇文晁,會心甘情願為我和我們的孩子鋪路,是與不是?”

    能說不是嗎?

    一個命不久矣的王,一個已有身孕的王妃。

    一個月後,北淵獲救,揭發宇文晁的滔天罪過。

    三個月後,宇文晁病逝,生前無惡不作,與仁慈德善受盡民眾愛戴的皇甫時嫣形成鮮明對比,並傳位給儲君,由于儲君年幼,由其母後協助。

    半年後新帝正式登基,皇甫時嫣受先王遺詔為皇太後。

    看著桌上染了血的劍穗和刻有季字的玉佩,以及竹筒。

    “不打開看看嗎?”身側,發絲垂落在耳朵兩側遮住殘缺,坐著輪椅為她磨墨,戴著面紗難掩其殘缺,但在殘缺背後,是五官銳氣不減當年的英氣。

    他用手摸到了竹筒,上面蓋子很明顯,才出此詢問。

    時嫣覆上他的手,為他揉捏虎口處的繭子,溫柔的出聲回應,“不了。”

    番外

    午夜時分,御書房油燈亮著。

    她穿著輕薄白紗把奏折翻來覆去,查閱了許多次也找不到一個沒批閱的。

    手中把玩著如意項鏈,把目光看向了角落放著的那把劍,上面的竹筒何其礙人眼。

    曾經,看了約莫一炷香,新帝問她,“母親,你怎麼看起來要哭了,這是父親留下的東西嗎?”

    她輕輕搖著頭,心中感慨萬千︰

    婚書啊,來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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