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徐止病了,自從問完徐宗雨後,他本想與往常一樣,睡一覺便能恢復,誰知半夜竟發起了燒,渾身滾燙。
柳姨娘驚慌失措,命人把府醫從被窩里拽起來,一路急匆匆請入房中。
診脈、扎針熬藥,一番折騰,天已蒙蒙亮,徐止被灌了一碗苦藥神情有些恍惚,不得已,只能告假休養。
他這一病,驚動了老夫人,天蒙蒙亮,雪還未停就拄著拐杖來看兒子,滿臉焦急“是不是最近太忙,把身子累壞了?”
“母親。”徐止勉強抬頭,聲音沙啞。
“躺著別動。”老夫人心疼壞了,“過個年都沒休息一天,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唉——”
“我沒事,母親不要擔心。”徐止面色蒼白,唇角起皮,看著很是虛弱,仍強撐著安慰老夫人。
柳若離在旁紅了眼眶“大人就好生休息吧,自己的身子比什麼都重要。”
“去庫房取幾支上好的人參,給家主熬湯用。”老夫人吩咐下去,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肯走。
“老夫人,您身子骨也得靜養,這里有妾身看顧呢,您回去吧?”柳若離看著有她在,徐止不肯閉眼睡去,只好出言相勸。
老夫人眉頭皺起,她哪里放心兒子“我不礙事,一把老骨頭了,在哪都一樣。”
“老夫人。”馮嬤嬤很有眼色,“您在,大人不能安心睡過去,依老奴看,您還是先回去,讓人留意著這邊的動靜隨時來報。”
又看了眼兒子,老夫人這才扶著嬤嬤的胳膊起身,再三叮囑柳若離“也好,你一定要服侍好家主,缺什麼就找我。”
“妾身明白。”柳若離福身行禮。
老夫人被扶著走到半路,想起了長孫“家主病了,雨哥兒萬不可出事,快讓人去瞧瞧。”
徐宗雨一夜輾轉沒睡好,天快亮時才睡過去,等醒來洗手淨面正要吃早膳,發現了放在面前的參湯。
“……?一大早的,怎麼熬了參湯?”
“大公子,大人病了,听說昨晚發了高燒,老夫人擔心您身子也受不住,特意讓人給您熬的湯呢。”青木在旁回道。
“父親病了?”徐宗雨想到昨晚父親隱忍的樣子,果然是身子不適,“不行,我要去看看。”
“公子。”青木把人拉住,“老夫人已經去瞧過了,您先用完早膳,暖暖身子再去也不遲。大人已經病倒,您若是再有什麼閃失,府里可就真亂套了。”
徐宗雨腳步頓住,沉默片刻坐到桌前,匆匆的扒了幾口早膳,披上披風,快速的趕往柳姨娘的院落。
說來尷尬,柳若離與他年紀相仿,平日見面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他能避則避,能不說話便不說話。可如今父親病在她的院中,不得不去。
才踏入院門,就看到柳姨娘在廊下吩咐丫鬟換水,手中拿著一方濕帕子,應該是給徐止敷額頭用的。
“大公子來了。”柳若離看到他先是一怔,接著欠身行了一禮,輕聲道,“大人服了藥,剛剛睡下。”
“我就去看一眼父親,不會驚動他。”徐宗雨不見到人不放心。
“請吧。”柳若離讓開位置,丫鬟挑起門簾。
徐止即使睡著,眉頭亦然蹙,一刻都不能松開。
看著父親一臉的病態,徐宗雨心頭不好受,他不敢想這根府邸支柱轟然倒塌的話,徐府會是什麼樣子。
“勞煩姨娘,照顧好父親。”
“妾身明白,還請大公子多多保重自己。”
上職前,徐宗雨去了趟常寧院,老夫人拉著他的手細細叮囑,讓他務必好好吃飯,添件厚衣物,有空抓緊休息。
樁樁件件,生怕自己漏掉什麼。
“祖母,孫兒都明白,您也要保重身子。”徐宗雨在老夫人殷切的眼光中出了府,坐在馬車內他將身子陷入靠枕中。
徐府還是太單薄了,什麼都靠父親一人,他必須快速成長起來,沒有太多的時間等!
徐宗雨決定,他必須要動手,他需要立功。
宋大學士撲了個空,馬車從禮部離開,在寒風凜冽的街頭漫無目的的轉了好一陣。車夫鼻尖凍的通紅,也不敢多問,只默默的攥緊了韁繩。
主子既不說回府,他就得頂著風,駕著車,到處閑逛。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宋大學士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命車夫尋了個沒人的街角,低聲報出一個位置。那是個極為隱秘的茶樓,若非先前收到字條,他都不知京中還有這等去處。
茶樓不大,裝潢也不好,看著就是普通百姓都很少來的樣子,門前的雪還很干淨,尚無人踏足。
“大人,您,您確定是這里?”小廝不放心的招來幾個侍衛,他有點懷疑大人是不是記錯了位置。
宋大學士下車後裹緊了斗篷,立于風中觀察片刻,方才沉聲道“走吧。”邁步向前走去,小廝硬著頭皮,緊隨其後。
進了門才發現,果然破不是做給人看的,里面光線陰暗,掃了一圈,只有櫃台處有一人。
也是,大雪天的誰沒事會出來喝茶?
听到響動的掌櫃的抬頭,臉上帶著疑惑“客官,您找誰?”
??宋大學士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騙了,胡人是不是看他著急,遞了個紙條耍他的?
還沒等他翻臉離開,後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哎呀,這不是宋大人嗎?快快快,里面請,您要的雅間啊,早就訂好了。”
宋大學士眯起眼打量此人,皮膚微黑,一雙小眼綻放著狡詐的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諂媚勁“你是何人?”
“在下不才,奉命在此等候宋大人,茶水已經備好,還請大人雅間一敘。”
宋大學士有些擔心是個陷阱,腳下不動,伸長了脖子向所謂的雅間看去,看了一圈,在哪呢?
“大人。”那人呵呵一笑,“雅間在後院呢,後院安靜,您隨小的來看看就知道了。”
想到身後跟著的侍衛與小廝,宋大學士咬了咬牙,吩咐道“帶路!”
“大人,請。”那人很高興的走在前面,後院打掃的很是干淨,地方寬闊,每個雅間中間都隔著幾排樹木,只可惜冬季葉子都落了個干淨。要是其他季節過來,想必隱蔽性與景色都很不錯。
“大人來此,可是想通了?”那人推開放著炭盆的房門,歪著頭確認道。
宋大學士皺眉“你與胡人什麼關系,為何在此為他們牽線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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