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火被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王胖子如此痛苦的模樣,這人總是擅長于消解負面情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般難過?
見到從山上下來的幾人,王胖子捂著眼楮揉了幾下,隨後解釋起他為什麼會這樣。
是雲彩出事了。
今天上午,王胖子和雲彩一起打豬草,兩人說說笑笑,一路都是歡聲笑語,正要回去的時候,一道破空聲撕碎了所有的寧靜。
電光石火之間,王胖子心有所感,推了雲彩一把,那顆瞄準心髒的子彈打偏了,只打中了肩膀。
旁邊就是一條小溪,王胖子當機立斷,抱著雲彩跳進小溪,溪流湍急,比走路快許多,也正因如此才避開了之後的追擊。
微涼的溪水里,雲彩靠在王胖子肩上,不停地對他說︰“胖哥哥,對不起……”
當時他或許說了些什麼安慰她,但是具體說了什麼王胖子自己也不記得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只有逃生的本能在支撐著他。
兩人順著溪流游到寨子里,寨子里的赤腳醫生給傷口做了緊急處理,不過畢竟是槍傷,得到正經的醫院去。
王胖子找了車,和阿貴一起送雲彩去了縣里的醫院,手術很順利,雲彩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沒有醒。
王胖子心里亂糟糟的,借口來得匆忙什麼也沒帶,回去拿東西之類的話獨自回到了寨子。沒想到會踫到下山的幾人。
這些事情在王胖子口中只是一個簡短的故事,實際發生的一些細節他並沒有說,然而只是一個粗略的“大綱”就足夠廖星火明白王胖子為何會這樣了。
而對雲彩下手的人,已經不需要再做思考了,必然是塌肩膀。
“他一直在監視我們,知道我們下山就趕在我們前面滅口。”吳斜坐在王胖子旁邊,攬著他的肩膀。
王胖子嘆了口氣︰“我沒那麼脆弱,剛來巴乃那天我看到塌肩膀的位置就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了。”
塌肩膀那時站在阿貴家另一棟木樓的房間里,被王胖子看到就立馬消失了,對阿貴家熟悉得就好像那是他自己家一樣。
既然他都能威脅盤馬老爹給他做事了,再威脅寨子里其他人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道這瑤寨里有多少人受他脅迫。
廖星火這時想起雲彩往日一些奇怪的表現,倒是明白為什麼了。
她很在意小哥,卻又不像是男女之情方面的,反而有些懼怕他,估計也是奉塌肩膀的命令來監視他們。
“把他抓起來吧。”廖星火忽然開口,“也算是給胖子一個交代。”
不是給雲彩一個交代,而是給王胖子一個交代。
……
霍仙姑的後事不能耽擱,解、霍兩家的人先行離開了,倒是解雨辰預備多留一天。
吳斜讓潘子帶著伙計先回長沙,最主要的是把啞姐趕緊帶回去。
所以能夠參與抓捕塌肩膀計劃的只有廖星火、黑眼鏡、吳斜、王胖子,以及只能停留一天的解雨辰。
雲彩住院用的東西讓潘子順路捎走了,王胖子也振作許多,他其實不怎麼怨雲彩。
一家老小的命都被捏在塌肩膀手里,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又能怎麼辦呢?
王胖子更多的是自責,以及真相襲來的沖擊感,這兩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無法立刻面對雲彩。
“要抓那孫子,最棘手的就是找到他。”王胖子環顧一周,覺得我方武德充沛,雖然“核武器”不在,但是影響不大。
鐵人俑立在一旁,考慮到它有一定的移動能力,廖星火一般不會讓它脫離自己的視野。
他自己也沒反應過來,黑眼鏡的生意為何現在都是他在操心。
黑眼鏡靠在牆上,長腿時不時勾一下廖星火的板凳,被甩了好幾個眼刀還笑盈盈的。
解雨辰就坐在對面,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一張俊臉面無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小哥奪舍了。
吳斜專心致志地在思考,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微妙,他抓了抓頭發,頂著吳三醒的臉看起來格外落拓,“兩個辦法,他把我們帶過去的那個山洞,還有盤馬老爹。”
“去找盤馬。”解雨辰終于開口,“我之前交代過他一些事情。”
吳斜有些茫然︰“你什麼時候交代他的……”
前後兩次他和解雨辰都是一起來的巴乃,絲毫沒有注意到解雨辰什麼時候交代盤馬事情了。
“你守著胖子的時候。”解雨辰解釋了一句,實際上這也正是他沒有立刻回京城的原因。
他輕描淡寫道︰“我讓他見到塌肩膀的時候給他送點東西。”
說完,他似乎不經意地看了廖星火一眼,眼里帶了點笑意,那點笑意又很快凝固,瞬間消失在眼底。
廖星火被看了一眼,倒是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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