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太過漫長,當帳篷內安安靜靜,外面也沒有什麼聲音的時候,廖星火才恍然發覺自己很累,精疲力盡的累。
他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認命地又去簡單沖了個澡,回到帳篷後倒頭就睡。
他側躺在行軍床上,雙腿微微蜷起,大半薄被卷在身前,只有一小半搭在腰上,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潔白細膩的臉頰蹭在舒適的被面上,柔和的睡顏比平素醒著的時候多了三分稚氣,本來就臉嫩,現在看來愈發顯小了。
似乎是白日光線有些強,他蹙眉往薄被里躲了一下,避開刺眼的光亮,只露出一片白玉似的後頸,那里微微有些泛紅,似乎剛被什麼粗糙的東西摩挲過。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離開許久了。
……
不久之前。
黑眼鏡洗完澡回來的時候發現鐵人俑不見了,他撿起地上的外套,似真似假地埋怨︰“不是吧,搭一下衣服就跑走了。”
那件外套歷經整個進入張家古樓的過程,堪稱飽受折磨,受折損程度不是一般的外套能夠與之匹敵的。
其實黑眼鏡自己也有點嫌棄,他用手指勾著衣領,將髒兮兮的外套甩到一旁,決定出去找一找鐵人俑。
畢竟張海客還沒把款項打過來,這時候鐵人俑丟了,他前面辛辛苦苦扛著它出來真是做白功了。
他穿著干淨衣服,戴著舊墨鏡,牙齒閃亮。
他目標明確地往廖星火帳篷走。
不管鐵人俑在不在那里,他總歸是要去看看的。
走到一半,一個男人迎面走來。
草地都讓他給走成紅毯。
“解老板。”黑眼鏡隨口打了個招呼。
解雨辰一開始沒看出來他是往哪里去的,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齊先生。”
兩人擦肩而過,解雨辰走了幾步,忽然發覺不對勁,回頭一看黑眼鏡走的方向,神情微動,思考兩秒道︰“齊先生,你現在有空嗎?”
黑眼鏡頓足,“不是很有空。”
“關于打款的事。”解雨辰面不改色地增添籌碼。
只他一人撞見那副場面就夠了,再多一人,真有些不好收場。
“對了,你是要去找星火嗎?”解雨辰狀似隨意道,“剛才好像看到他出去了。”
黑眼鏡緩緩轉身,墨鏡下的眼楮微微眯起。
他原本以為解雨辰是去找吳斜的,不過听這意思……黑眼鏡倏爾一笑︰“有空。”
“借一步說話吧。”解雨辰側過身,示意黑眼鏡一起走。
黑眼鏡跟解雨辰到解家帳篷東拉西扯半天,兩人各懷心思,彼此試探,也不知都收獲了什麼消息。
直到吳斜找來,黑眼鏡順勢離開。
雖然中途多了個插曲,黑眼鏡依舊到了廖星火帳篷外,他斂息听了一會兒,知道里面的人在休息就離開了。
至于鐵人俑,他也找到了。
帳篷外的草地上一道拖痕十分明顯,一看就是鐵人俑被移動時留下的。
“還挺會躲。”黑眼鏡低聲自語,往帳篷里看了一眼,溜達著走遠。
他也要休息一會兒了。
……
在山里休息了三四天,一行人才分批離開,羊角山中的人太多了,一次走不完。
廖星火有些眼饞山中湖,每天半夜溜出去游泳,第二天的時候踫到了黑眼鏡。
之後的兩天晚上,黑眼鏡也都不請自來,美名其曰賞月。
廖星火潑了他一臉水,做完壞事便“咻”地一下鑽進湖里,劃了幾下水人就沒影了。
黑眼鏡低笑著抹去臉上的水珠,左右無人就摘了墨鏡,異于常人的雙眼在月光下平添幾分妖異。
日光對他來說太過傷眼,月光勉強可以忍受。
摘了墨鏡,眼前景色更加清晰。
明亮的視野中,泛著水光的肌膚如同螢火在發光,在水中時隱時現恍如仙人戲水。
黑眼鏡靜靜看著,微風拂面,帶來一絲涼意。
這山里的夏天也要過去了。
……
第五日,廖星火等人準備離開。
鐵人俑這幾天都在他的帳篷里,黑眼鏡也知道,中途搬走過幾回,但要不了多久鐵人俑又會自己找來。
也不知它是如何移動的。
吳斜趁人不注意時對廖星火道︰“黑眼鏡肯定不愛衛生,不然這人俑也不會受不了他。”
他現在的聲音完全是自己的了,所以愈發躲著啞姐,又不好當著啞姐的面找廖星火,生生活成了羅密歐,也就是快走了才找到機會跟廖星火說幾句話。
廖星火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再堅持幾天,等回了長沙把盤口料理好你就解放了。”
啞姐左看右看地出來了,吳斜要說的話立刻咽了回去,轉而一臉深沉地跟解雨辰說話。
解雨辰這兩天其實格外沉默,不過廖星火以為是因為霍仙姑去世的原因,所以沒細想,甚至還體貼地少去打擾他。
費了一番功夫終于下山,幾人到了阿貴家中。
王胖子正坐在外面,雙目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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