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早把松子糕塞進袖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眼楮亮晶晶地掃過眾人，先指著孫悟空笑︰“這位肯定是齊天大聖！師父常說您當年大鬧天宮的壯舉，說您是三界少有的敢闖敢拼的猴子！”又轉向豬八戒，盯著他的九齒釘耙看了看，“您就是豬悟能護法吧？”最後望向沙僧，“這位挑擔子的，便是沙悟淨護法啦！”
清風剛引著眾人往觀里走了兩步，目光忽然落在哪吒身上，月白短褂的袖口輕輕晃了晃——那混天綾在日頭下泛著淡粉光澤，乾坤圈還貼著哪吒額間，一看便知身份。他停下腳步，拉了拉明月的衣袖，語氣里滿是驚喜︰“師兄你看，這位定是哪吒太子吧！”
明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眼楮瞬間亮了，忙湊上前兩步，又想起禮數，趕緊收住腳，對著哪吒規規矩矩鞠了一躬︰“早就听師父說過，哪吒太子有三頭六臂的本事，還和孫大聖一同鬧過天宮，今日竟真能見到您！”
清風明月的目光剛從哪吒身上移開，又被身後那只龍龜吸引——那龜甲泛著深海玄鐵般的光澤，紋路間似有細弱的水紋流轉，龍首微抬時，鱗片在日頭下閃著細碎的金光，連呼吸間都帶著淡淡的水汽。
明月忍不住湊上前兩步，又被清風拉了拉衣袖，才停下腳步，小聲驚嘆︰“師兄你看！這龍龜的鱗片好亮，比東海龍宮的琉璃盞還好看！”
清風也點頭，目光落在龍龜頭頂那對隱現的龍角上，語氣里滿是篤定︰“定是西海龍王三太子敖烈所化！我听師父說過，龍王三太子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被貶鷹愁澗，後經觀音菩薩點化，化作白馬馱唐僧西行——只是今日怎會變回龍龜真身？”
他說著，忍不住往龍龜身邊湊了湊，又想起禮數，趕緊退回來，對著龍龜躬身行禮︰“小龍龜仙長，弟子清風、明月，見過三太子。”明月也跟著行禮，眼楮卻還盯著龍龜的龜甲看，小聲嘀咕︰“原來龍龜長這樣，比畫本里畫的還威風！”
龍龜聞言，龍首微微點了點，聲音低沉如深海鐘鳴︰“不必多禮，我只是陪師父們路過此地，借宿一晚便走。”說罷，他緩緩閉上眼楮，龜甲上的水紋漸漸隱去，似在調息養神——畢竟連日趕路，即便是龍身，也需些許歇息。
清風把最後一碟素炒青菜擺上石桌，指尖還沾著點醬汁，剛轉身就被明月拽到了廊柱後。月白與淺青的衣擺擠在一處，兩人頭挨著頭，聲音壓得極低，連廊下的竹影都似在替他們遮著話。
“師兄，”明月攥著袖角，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里滿是不舍，“方才擺齋時我數了，連哪吒太子帶龍龜，一共六個人——師父臨走前雖叮囑給取經人送人參果，可那果子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再等三千年才熟透，滿樹也就結三十來顆，咱們守了快萬年才攢下這些，一下子給出去五顆，也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