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充滿驚險的一天後,第二天終于來臨,這一天標志著東西方交流賽名額挑戰賽的第二個環節正式拉開帷幕。這場交流賽的意義遠不止于讓修者們相互切磋技藝,然後從中選拔出一位在過去百年中具有相當潛力的修者。雖然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但實際上,這場交流賽還有更為重要的兩個部分。
其中一個部分就是今明兩天在甲零三舉行的非靈術靈訣交流會。所謂的非靈術靈訣,實際上就是上界通常所說的第二職業。這些職業包括煉器、符咒、醫療等等,都屬于這一部分的範疇。與前面提到的選拔有潛力的修者不同,這個部分的目的並不是要挑選出百年來在這些領域有天賦的人去進行交流,而是邀請那些在這些方面已經相當厲害的人前往,共同探討和分享他們在研究這些內容時的心得體會。通過這樣的交流,大家希望能夠踫撞出不一樣的火花,為各自的研究帶來新的靈感和思路。
而代表東方四十城參與的人並不是固定指定的,而是每年都會有所變化。這些人通常會跟隨自己所在城池負責組織修者交流會的隊伍一同前往舉辦交流會的城池,並在那里進行為期兩天的學術交流活動。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參與者們會就各種修行相關的話題展開深入探討和交流,分享彼此的經驗和見解。最後,他們會共同評選出認為有能力代表東方前往奧林匹斯山進行學術交流的修者。
與參與修者交流會的人數限制不同,這個代表東方前往奧林匹斯山的名額並沒有那麼嚴格的限制。因此,每年都會有不少想要渾水摸魚的世家子弟借機混入其中。
北冥康三人實際上就是這樣的人,他們的目的並非是真正想要參與學術交流,而是想蹭這個隊伍的便車前往奧林匹斯山。對他們來說,是否擁有甲二七的名額並不重要,因為這並不會影響他們能否前往奧林匹斯山。
他們真正的意圖是為那些投靠在他們名下的有潛力的修者爭取更多的名額,這可以被視為一種對未來的投資。然而,他們的貪婪最終導致了自己的失敗,不僅沒有為那些有潛力的修者爭取到更多的名額,反而將自己原本擁有的九個名額全部虧了出去。
由于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導致今天北冥康並未現身。據皇甫翝所言,北冥家的隊伍在昨天距離子時還差一刻鐘的時候,就已經匆匆離開了甲零三。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申家和姜家的人卻並未如北冥家那般離去,他們依舊穩穩地待在甲零三,仿佛完全不受昨天事件的影響。至于他們究竟在盤算著什麼,皇甫翝自然不得而知。不過,既然那個最讓人頭疼的北冥康已經走了,皇甫翝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難道每次都會鬧出這樣的事情嗎?”陳喬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世家真的就這麼離譜嗎?我以前怎麼沒覺得呢?誒?!等等,”說到這里,陳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向雲青,“這種把名額圈起來的行為,我怎麼感覺好像以前經歷過一樣啊!”
話音未落,陳喬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段模糊的記憶。她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雲青,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些答案。終于,在經過一番苦苦思索之後,陳喬恍然大悟︰“對了!當年的烏山狩獵會不就是這樣嗎?”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帶著些許憤怒和不滿,“哼!這些世家,還真是一個德行!”
雲青面無表情地將頭猛地一甩,仿佛要把什麼東西甩掉似的,然後他語氣生硬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別總是把我牽扯進來,我可真是太冤枉了!我雲家不過是一個小地方的普通家庭,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去做呢?你可別胡亂給我扣帽子啊!不過呢,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如果只是為了避開一些麻煩,那為什麼不讓小喬師叔去參加學術那邊的交流會呢?要知道,小陳大師這個名號現在可不僅僅是在甲二七響亮,附近的三座城,甲零三、乙十五都對他的手段有所耳聞。而且阿伊,阿伊絕對稱得上是非修者中的醫學聖手了,她的技術比不少醫療修者都要高明得多,還有那個輔助靈陣,以及很多醫療理念,都非常超前啊!”
師文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她緩緩說道︰“別再費神思考了,你們可知道學術交流這潭水究竟有多深?等會兒有機會的話,你們出去听听就會明白。所謂的百年內優秀成果交流,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實際上,每年都有許多真正的好東西在這里被無情地篩選掉。這個圈子里的成見可謂根深蒂固,想要說服那些頑固的老頭子們,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嚴重的門第之見,所以與其在那里爭論半天,最終可能還是無法如願前往,倒不如選擇最為簡單的方式。當然,如果只是想見識一下這種場合,去看看倒也無妨。”
就在大家閑聊之際,司徒兼一的傳訊器突然發出一陣提示音。他迅速拿起傳訊器,打開信息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怪異。他凝視著陳喬,遲疑地說道︰“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今年的怪事似乎特別多啊!小師弟,申家與姜家竟然打算前來登門拜訪,你對此有何看法?是否要接見他們這兩家人呢?”
倒不是說司徒兼一沒有權力做這個主,而是因為對方此次前來的目的實際上非常明確。他們和甲二七之間能有什麼可談的呢?無非就是兩件事情罷了。
首先,他們希望能夠盡可能地修復一下兩家之間的關系。畢竟,無論是在甲二七的名額賽還是昨天剛剛結束的挑戰賽中,場面都被搞得相當難看。而陳喬的實力更是有目共睹,只要不發生意外情況,他極有可能成為人族頂尖的強者,成為一城之主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保持一種敵對而非友好的關系,顯然是不明智的。
其次,還有一件事情也很簡單。如今大家都知道甲二七手握十二個寶貴的名額,這無疑是一塊令人垂涎的香餑餑。同時,甲二七隊伍的人數也是眾所周知的,他們根本無法完全消化這麼多的名額。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會有人找上門來,試圖與甲二七進行名額交易。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竟然是苦主。綜合這兩件事情來看,他們所給出的報價肯定會是所有城池中最高的。
陳喬听到申家和姜家要上門拜訪的時候,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商人的本能讓他的大腦快速轉動,送上門的竹杠不敲白不敲,這件事的利弊他也想得很明白,如果這兩家能夠在這里和解的話,以後就剩一個北冥家,就算想搞事也搞不了。
權衡利弊之後,陳喬說道︰“他們要來便讓他們來唄,師兄,師叔祖,文文姐和我四個人在這里對付他們,雲少你帶著其他人到旁邊歇一下,這個場合有點刺激了,你不適合在這里圍觀。”說完還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雲青趕緊走。
雲青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心中瞬間明白了陳喬的意圖。他深知陳喬並非是在嫌棄自己,而是因為這兩家人此番前來,表面上是為了顧及彼此的顏面,實則內心都有著各自的盤算,想要在這場會面中既保住面子,又能撈到實際的好處。
留在房間里的三人,無一不是頂尖強者。陳喬作為這起慘案的始作俑者,對方自然不會對他有過多的指責。然而,如果有其他人在場,對方恐怕就會覺得有些顏面盡失了。
待雲青等人悄然離去後,司徒兼一當機立斷,迅速撥通了皇甫翝的電話,告知他盡快通知申家和姜家,並將具體的位置一並轉達。時間如白駒過隙,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工夫,房門便被輕輕叩響。
雲青定楮觀瞧,只見門外站著的人並不多,除了申萬慶和姜懷宇之外,每家都各自只來了兩個人。這幾人顯然都頗具地位,他們步履穩健地走在申萬慶和姜懷宇的前方,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然而,對于這兩個人,陳喬除了他們的姓氏之外,其他一無所知。當他打開房門時,除了申萬慶和姜懷宇這兩個昨天與他交過手的人,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之外,那另外四個人竟然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徑直走進房間,然後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也不想廢話,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你們應該心知肚明。把能說話的人叫出來吧,這樣我們也能省點事兒。”
原本,司徒兼一和師文文是打算在里屋安靜地等待的,但胡易言卻突然攔住了他們。只見他迅速施展一種特殊的手段,將兩人的氣息完全屏蔽掉,同時輕聲說道︰“這四個老家伙我認識,雖然他們並非兩家的掌權人,但在各自家族中也都處于比較核心的位置。如果他們只是看到陳喬一個人,恐怕會仗勢欺人。不過,只要我們直接現身,他們肯定會有所忌憚,甚至可能會退縮。所以,如果你們還想從他們那里得到更多信息,就暫時先別出去。”
司徒兼一滿臉笑容地對胡易言豎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自感嘆︰“這家伙還真是貪心啊!”原本,司徒兼一只是想盡快擺脫這個棘手的麻煩,畢竟世家的人向來都不太好應付,所以他原本的打算是撈上一筆就走人。然而,胡易言顯然有著更大的野心,這讓司徒兼一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就在這時,陳喬敏銳地察覺到了胡易言的異常態度,他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只見陳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連忙開口說道︰“晚輩陳喬,見過四位前輩。不知四位前輩如何稱呼呢?”
陳喬的這一問,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玄機。他的目的是通過主動詢問對方的名字,來緩解一下現場略顯尷尬的氣氛,同時也想借此機會觀察一下這四人的反應。
果然,當陳喬話音落下後,那四人不約而同地斜眼瞄了他一下。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個開門的年輕人究竟是誰。昨天交流賽結束後,相關資料就已經迅速傳遞到了各自的家族,而他們也正是在看過這些資料後,才被家族緊急派遣過來,到甲零三進行談判。
雖然從家族到這里,不過是通過傳送陣傳送兩次的事情,但這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小的不滿情緒。畢竟,這次的任務對他們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
“讓你叫,你就去叫,你一個小輩能決定什麼事情,讓司徒兼一出來!”其中一人厲聲喝道,要是平時這種元嬰期的修者他正眼都不會看,現在本來就是過來說正事的,即便以後這人會變成很厲害的修真,但是這時候在他們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胡易言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名單之上,第五夢晴心里很清楚,如果這個名字真的出現在名單里,那後果可就嚴重了。所以,她事先就跟皇甫翝打了個招呼,讓他在甲二七的名單上動點手腳,把胡易言的名字加進去。
不僅如此,胡易言平時還會稍微偽裝一下自己,並且刻意隱藏氣息。這樣一來,申家和姜家就算再怎麼精明,也絕對不可能察覺到甲二七的隊伍里竟然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然而,當陳喬听到對方如此無禮地說話時,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只見他一臉憤怒地指著大門,毫不客氣地說道︰“門口在那邊,你直接走就好了!師兄說了,如果來的是人,我們自然會好生招待;但若是畜生來了,那就只能把它趕出門外了。畢竟,我們還要在這里待上兩天呢,要是讓畜生的味道留在這地方,我們也會覺得很難受的!”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申萬慶和姜懷宇的耳邊炸響,兩人被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而坐在前面的那四個人,原本還面沉似水,此刻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臉色直接變得鐵青,毫無血色。
尤其是之前說話的那個人,他瞪大了眼楮,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喬,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怒不可遏地大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難道以為打敗了我們兩個不成器的渡劫期子弟,就有資格來挑釁世家了嗎?你把世家當成什麼了?一群酒囊飯袋、中看不中用的敗家子嗎?好,既然你如此狂妄,那我今天也不殺你,我要直接毀掉你的丹田,讓你永遠都無法再修煉!我倒要看看,以後你還能怎麼辦!”
說罷,他猛地站起身來,怒發沖冠,氣勢洶洶地直接伸手朝著陳喬抓去,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立刻將陳喬置于死地。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踫到陳喬的一剎那,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息突然如泰山壓卵般壓了下來。這股氣息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瞬間將那四個人籠罩其中,讓他們根本無法動彈。
原本已經伸出去的那只手,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硬生生地停在了陳喬的面前,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往前挪動哪怕一絲一毫。
這四個人可都是大乘期的修者啊,實力可謂是深不可測。但即便如此,他們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息面前,卻也顯得如此無力,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面對這樣的情況,那四個人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恐懼。他們意識到,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四人同時擒伏的,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于是,他們紛紛轉頭,滿臉驚懼地看向陳喬,想要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易言的聲音竟然在眾人還未開口之前就傳了出來︰“上一次見到你們,恐怕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了吧!時光荏苒,我都快記不清過去了多久。遙想當年,你們也是如此狂妄自大,如今兩百年轉瞬即逝,你們的脾氣不僅絲毫未改,反而變本加厲!難道你們是覺得後生晚輩好欺負,還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地府報道呢?”
話音未落,只見胡易言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直接坐在了那四人面前。四人定楮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原本鐵青的面龐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們自然認得胡易言,心中暗自詫異,這人怎麼會還在這里?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驚恐萬狀地凝視著前方,仿佛胡易言是一個可怕的惡魔。
過了大約十息時間,胡易言才緩緩收斂起身上的氣勢,不再對那四人施加壓力。這片刻的時間對于那四人來說卻猶如漫長的折磨,他們終于能夠稍稍松一口氣,調整一下紊亂的呼吸。
就在這時,司徒兼一和師文文也從胡易言身後走了出來。兩人靜靜地站在胡易言身後,一言不發,只是用一種冷漠而威嚴的目光凝視著那四人。
這四人見狀,心中已然明了,這分明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請君入甕之局。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和恐懼。
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口說道︰“好算計啊!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你們就開個價吧。”
然而,胡易言卻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道︰“申子玉,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可不是談報價的時候!我剛剛說要一百件十品靈器,你敢應下來嗎?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說點實際的!哦,對了,記得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倒是還記得你們那四個人叫什麼,可我的佷孫不知道啊。剛才他明明已經問過你們了,你們居然給忘了,真是可笑啊!”
說到這里,胡易言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哦,對了,你們好像是叫老虎團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不屑。
申子玉被這麼嘲諷,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隨後朝著陳喬拱手說道︰“在下申家申子玉,剛剛冒犯你是我的胞弟申子辰,另外兩位分別是姜家的姜良辰和姜潮生,陳喬小友,剛才我們也是有些心急,所以多有冒犯,不好意思了。”
陳喬明白既然對方已經放下來了生斷,那麼自己也應該稍稍給個面子的,于是立刻拱手回禮說︰“小子剛才多有冒犯,希望四位前輩不要介意啊。”
不知道面前的四位是怎麼想的,但是申萬慶和姜懷宇現在真的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話剛才都說死了,還想不要介意,不過現在對方有個高手在場,這樣的話听起來到時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回去之後兩人的情況可能不會太好。
申子玉臉色沒有變化,他知道現在再多的客套話都是沒用的所以直接主題問道︰“申家和姜家希望從甲二七手上買回來原本我們自己的三個名額,當然價格上面我們也是有誠意的,畢竟這個事情我們也有過錯,希望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胡易言看了一眼身後的司徒兼一,他只負責壓制著這四位大乘期的修者,談判什麼的,就讓司徒兼一去,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是退休狀態了,有什麼事情還是讓年輕一輩的上去處理比較好。
“其實我們也無意開太高的價格,之前也是因為小師弟年少氣盛,所以才會下的賭局,價格方面的話,我們也不是要很多,就一件十品的防御靈器,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