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單個看上去都是來自女性的裝飾用品,然而將它們組裝在一起,只會一條牛頭不對馬嘴,看不著絲毫美感。
如此的違和而又難以讓人理解,仿佛制作者在創作它時只是為了收集,來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縴細的手指伸出,在志村塔鏈驚懼的目光中捏住其中一枚裝飾品,從肥肉褶皺中撈出,才得以讓它重見天日。
那是一枚狐狸頭型的卡通塑料扣。塑料狐狸平平無奇,只是尋常的狐狸大頭像,塑料扣另一側留著一個小型圓環,繩子從中穿過,想來這是女孩子用來捆綁長發的皮筋。
楓葉目光一顫,指關節微微用力,食指和拇指輕夾著它,以防將它捏碎。
他小臂向外擺出,整條項鏈也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一側死死沒入志村塔鏈脖頸,那些女性化的卡通頭像珠寶也隨之翻滾,一起深入肉層中。
“啪嗒!”
捆縛狐狸頭像的繩索應聲斷裂,珠寶裝飾物品散落一地,項鏈繩索在志村褡褳脖子上留下一條條長長的紅色痕跡。
“千島楓葉簡直是欺人太甚,褡褳都如此卑躬屈膝了,怎麼還敢侮辱我們志村一族的忍者。”
一旁,有志村一族的忍者,看到自己的族人受辱,從而憤憤不平,但也只是嘴上的怒罵,實際上,根本不敢向前,甚至連聲音都壓得極低,以防被楓葉听見。
但事件的本人,卻不敢有絲毫異議,此時,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豐厚嘴唇開合似乎是想要解釋,但一切言語都在這一刻顯得失真。
‘完了!!!’
楓葉將狐狸塑料扣舉起,放到大陽下方,添著明亮的光線,他仔細辨別著這曾經見過數次的物件。
只是和從前相比,它原本鮮艷的顏色明顯暗淡了許多,半只狐狸耳朵斷裂。本來因為微笑而下垂代表眼楮的線條,也因為不斷摩擦而消逝,只殘留下點點黑斑。
正如那個已經逝去的女孩一般,楓葉也只留下淺薄的記憶。
“大人,您很喜歡這個項鏈嗎?!這是我女兒特地為我穿得,如果大人喜歡,卑職就送給您好了。”
沉默良久的志村塔鏈不死心的做著最後掙扎,他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為了活命,必須用謊言掩蓋住真相。
楓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而又壓抑。
“你是在挑釁我嗎?竟然拿如此拙劣的謊言來蒙騙于我,還是說你覺得你那所謂不存在于世上的女兒,可以讓我對你心生憐憫?!”
“卑職不敢!卑職不敢!一直真的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啊!”
肥大的耳朵搖的像撥浪鼓,志村塔鏈眼角近乎滴出淚水,滿眼的恐懼和委屈,似乎真的蒙受了不白的冤屈,他怎麼這麼倒霉,偏偏遇到這麼一位煞星。
楓葉深吸一口氣,指腹放在狐狸殘缺的半邊耳朵上,破碎的半邊微微凸起傳來殷實的質感,他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從小的精神力就很強大,很多事情我我只需要看一眼可以做到過目不忘。這半截殘缺的耳朵,在那一年就已經出現,即便是過了兩三年,耳朵處斷裂的橫紋依舊如人的指紋一般,能夠讓我一眼看出是當年的那個發繩。”
楓葉停頓半晌,嘆出一口氣,注視著這數年前的舊物,眼前又浮現出那少女的笑顏。
楓葉沒有再看志村塔鏈一眼,卻讓後者如坐針氈,周圍的空氣都沉靜下來,使得他呼吸都變得困難,宛如,正在經歷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曾經以為她死在了岩隱戰場,在听聞她死訊的時候,我並不感到悲傷,也許是因為我們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也許有因為這是大多數忍者的宿命,死在戰斗中,甚至我也可能並不例外,也可能無聲無息的死在哪處地方?!”
楓葉繼續說道,而後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知道她的名字嗎?”
“啊?!”
志村塔鏈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難以在接受外界的刺激,被楓葉突然詢問更是顯得愣神。
“繁花子!”
楓葉沒有等他的回答,自言自語。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繁花子閣下呀!”
志村塔鏈頭顱挨在地面,淚水混合著汗珠向下流淌,沾濕他的劉海,他依舊在辯駁。
他確實不知道什麼繁花子,甚至已經不知道那個狐狸塑料扣是從哪個女性身上收集過來的。
他出生在一個階級森嚴,以實力為尊的家族中,在別人看來出生在志村他風光無限。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真相。
從小他的天賦就不好,不受長輩們看好,父母常常拿別人家的孩子來貶低他,同齡人不和他玩,甚至時常因為實力的低微而受到欺凌。
他曾經憎恨過這一切,也詛咒過志村一族,他無數次怒斥六道仙人,為何要讓自己降生在這個世上。
直到有一天,他走出志村一族,路上的忍者和平民見到他後無不卑躬屈膝,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驚恐,在這不安。他們在畏懼他,或者說在畏懼志村。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了被尊敬和被畏懼的感覺。
後來來到青春期,體內總有一股騷動,每一次見到女性時,他總是覺得渾身火熱。
那白花花的胸脯,跳動的大肉,細長腰肢,還有那長而勻稱的美腿似乎總是勾引他。
終于
有一天他難耐自己的饑渴,對著一位返回家中的少女下手,度過最開始的掙扎、恐懼、憎恨、怒罵,直到少女看見自己身後的族徽,態度陡然轉變,只剩下討好和恐懼,甚至主動為他去做!
他知道她害怕將災禍帶到家中,為家人帶來災禍。
那一時刻,志村的威名在他心中高高掛起,是的,他是志村一族的子嗣,誰見到他都要卑躬屈膝,都要對他頂禮膜拜!
自那次以後,他更加的肆無忌憚,慢慢的,他養成了一種怪癖,他喜歡每次做完事情後,收集女子身上的掛飾,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每一次看到那飾品時,總有一種濃濃的成就感。
看著那脖頸上的項鏈,一顆一顆,一粒又一粒的串起來,逐漸的豐滿起來,那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不斷驅使他向更深處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