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聰的一生

第65章 出口光明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川雨穿越歷史 本章︰第65章 出口光明

    公元7年6月101novel.com日,上午,晴。?

    烈日毫無保留地傾瀉著它的威嚴,天空是那種令人窒息的、褪了色的鈷藍,沒有一絲雲彩膽敢遮蔽它的光芒。空氣沉重而凝滯,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炙烤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與干燥的塵土味。懸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陽,像一顆燒得白熾的炭球,無情地榨取著大地最後一絲水分。溫度計的水銀柱固執地停在三十四攝氏度的高位,而五十八的濕度,則像一層無形的濕熱裹尸布,緊緊纏繞在每一個人裸露的皮膚上,汗珠剛滲出毛孔,還未來得及滾落,便被貪婪的空氣舔舐殆盡,只留下一層粘膩的鹽霜。

    在這片被烤得發白的土地上,一個猙獰的豁口撕裂了地表。

    這是一個巨大的、深不可測的洞口。

    它突兀地出現在一片相對平緩的礫石坡上,邊緣犬牙交錯,布滿了風化和撞擊的痕跡,如同一張通往地獄深淵的巨口。洞口直徑約有十丈,向下望去,光線被迅速吞噬,視野在深入幾十米後就徹底斷絕,只剩下濃得化不開、仿佛能吸收一切聲光的純粹黑暗。洞壁陡峭異常,近乎垂直,嶙峋的岩石在幽暗中閃爍著不祥的濕冷光澤。一股陰冷的、帶著濃重土腥和岩石腐朽氣息的氣流,從這深淵之喉中幽幽涌出,與地表灼熱滾燙的空氣激烈踫撞,在洞口形成一圈微弱卻清晰可辨的旋風,卷起細小的碎石和塵埃打著旋兒落下。

    洞口邊緣,一群人或坐或站,形容枯槁,狼狽不堪。

    葡萄氏的長女,寒春,靠在一塊被曬得滾燙的大石上,原本素淨的衣裙此時沾滿了泥土和汗漬,緊緊貼在身上。她臉色蒼白,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起皮,額頭上密布著細密的汗珠,順著她清秀卻因疲憊而顯得線條緊繃的臉頰滑落,在下頜處匯聚,滴落在滾燙的石面上,瞬間消失不見。她妹妹,葡萄氏的林香,年紀更小些,此刻正蜷縮在姐姐身邊,小小的身體微微發抖,不知是恐懼還是脫力。她那雙總是靈動活潑的大眼楮失去了神采,空洞地望著腳下那吞噬光線的黑暗深淵,長長的睫毛上甚至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趙柳,另一位女性代表,背對著洞口,警惕地向外張望。她身形矯健,此刻也顯得疲憊,汗水浸透了鬢角,幾縷碎發粘在臉頰。她緊抿著唇,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搭在腰間短刀的刀柄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洞口外那片被熱浪扭曲的、光禿禿的荒野。

    男性代表的狀態同樣糟糕。

    公子田訓,出身尊貴,此刻的華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破損不堪。他靠在一塊巨石上,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粗重的喘音,仿佛破舊的風箱。他望著洞口深處那片未知的黑暗,眼神里充滿了絕望與不甘。三公子運費業,年輕氣盛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難以掩飾的暴躁和不耐煩,他焦躁地在狹窄的洞口邊緣踱步,每一次落腳都踢起一片碎石,滾落深洞,許久听不到回音。

    耀華興,女性代表,年紀稍長,顯得沉穩些,但也眉頭緊鎖,正用一塊還算干淨的布條,費力地替公子田訓包扎手臂上一道被岩石劃破的傷口。汗水順著他剛毅的臉頰流下,滴在田訓的手臂上。

    “不行……還是不行……”耀華興包扎完畢,疲憊地嘆了口氣,聲音嘶啞,“我們試了所有方向,所有可能……這該死的洞,像個迷宮,或者說,根本就沒路!下面除了黑暗和嶙峋的怪石,什麼都沒有!退路被封死,前進無門……”他絕望地指了指腳下那片深不見底的幽暗,“我們被困在這里了……唯一的‘出口’,就是這能摔死大象的深淵。”

    絕望如同洞口涌出的寒氣,滲透到每個人的骨子里。他們並非沒有嘗試尋找出路。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們還滿懷希望地在洞內曲折狹窄的岩窟縫隙中穿行,敲打著每一面岩壁,探尋著每一條暗河的流向,點燃火把試圖驅散濃稠的黑暗找尋隱藏的通道。然而,徒勞無功。錯綜復雜的天然甬道最終都指向死胡同,或是垂直向下、根本無法攀爬的斷崖。這深入地下的龐大洞穴系統,此刻像一個精心設計的牢籠,將他們牢牢鎖死在地底深處。

    更糟糕的處境,來自頭頂。

    洞口上方,並非空無一物。在那灼熱的、翻滾著熱浪的洞口邊緣之外,距離他們垂直高度幾十米的地平線上,影影綽綽的身影晃動。

    那里,守著一群人。

    為首者赫然是益中和刺客演凌。他們的身影在刺目的陽光和升騰的地表熱浪中顯得有些扭曲變形,如同蟄伏在沙漠里的毒蠍。人影綽綽,粗略看去,竟有數千之眾!他們裝備精良,刀槍在烈日下反射著刺眼的寒光,無聲地封鎖了這片區域。他們沒有立刻下來,只是居高臨下,冷冷地俯視著洞口,如同一群耐心的禿鷲,等待著獵物自行崩潰,或者做出愚蠢的舉動。

    益中站在最前方,臉上帶著一種貓抓老鼠般的殘忍笑意,目光穿透幾十米的垂直距離,精準地鎖定在下方洞口邊緣那幾個渺小的身影上。演凌如同一道危險的陰影,沉默地立在他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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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這種僵持局面的原因有兩個,冰冷而致命。

    第一,便是這令人絕望的深度。幾十米的垂直落差,洞壁光滑陡峭,幾乎無處著力。從這個高度摔下去,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只會變成深淵底部一灘模糊的血肉。

    第二,便是困在洞口的寒春、田訓等人自身的狀態。長時間的奔波、脫水和精神的高度緊張,早已榨干了他們的體力。他們虛弱不堪,連站穩都需竭力,更遑論攀爬這如同天塹般的陡峭洞壁突圍?即使沒有上方虎視眈眈的敵人,他們也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從這里爬出去。

    現實殘酷得像洞口邊緣滾燙的碎石,烙得他們心底生疼。他們既無法下去探索那虛無縹緲的“生路”(如果深淵底部真有路的話),更無法上去直面那數千把明晃晃的刀槍。進退維谷,坐困愁城!唯一的優勢,竟是這致命的深度暫時阻擋了敵人的腳步。但這優勢,又能維持多久?

    時間在絕望和酷熱的雙重煎熬中緩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鈍刀割肉,消耗著眾人本就微弱的精力與意志。頭頂的敵人沉默著,那種無聲的壓力比任何喧囂都更令人窒息。洞內的陰冷與洞外的酷熱在洞口交匯,形成一種詭異的氣候,折磨著每個人的神經。

    寒春的目光,悄然掃過身邊氣息奄奄的妹妹林香,掃過強撐著警戒卻難掩疲憊的趙柳,掃過陷入沉默絕望的田訓、運費業和耀華興。她緊抿著干裂的嘴唇,一個念頭,一個極其冒險、卻又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頭,在她心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蕩起越來越強烈的漣漪。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被餓死渴死,就是等敵人想出辦法下來,將他們屠殺殆盡。必須有人……去做點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帶著土腥味的陰冷空氣,那氣息刺得她肺葉生疼。她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看起來只是挪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靠近了趙柳。手指極其輕微地在趙柳撐在膝蓋的手背上,用只有兩人能懂的暗號,快速地點了三下。趙柳身體微微一僵,警戒向外張望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但眼角的余光迅速瞥向了寒春。

    寒春的眼神異常明亮,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決絕,無聲地傳遞著信息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走!不是拋棄,是去找援兵!趙柳瞳孔微縮,瞬間理解了寒春的意圖。她目光極快地掃過沉浸在各自絕望情緒中的田訓、運費業和耀華興,又看了看年幼體弱的林香。讓林香留下?不,絕對不行!這孩子沒有自保之力,留在這里結局可想而知。必須帶上她!趙柳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下頜,幅度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眼神回應明白,帶上林香。

    說服林香無需言語。寒春只是緊緊握住了妹妹冰涼顫抖的小手,傳遞了一股堅定的力量。林香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到姐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決斷,盡管恐懼依舊,卻下意識地選擇了絕對的信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回握住姐姐的手。

    機會在哪里?上方是死路。唯有下方這片令人恐懼的黑暗深淵……的邊緣。寒春在剛才看似無意地挪動位置時,目光早已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反復掃視過腳下那片陡峭的洞壁。在一處巨大懸垂岩塊的陰影遮蔽下,距離他們立足平台下方約兩丈的位置……那里的岩壁似乎並非完全垂直,隱約能看到一條極其狹窄、如同被巨斧劈砍出的細小裂縫,斜斜地、曲折地向深邃的岩層內部延伸!那裂縫太細小,太不起眼,又被上方突出的岩石完美遮擋,若非寒春刻意尋找,根本無法發現。它絕不可能是主路,甚至算不上一條“路”,只是一個可能存在的、未被敵人和他們此前探索發現的、通向未知方向的岩層縫隙!它是否通向外面?無人知曉。但它至少……不是死路!這是唯一的賭注!

    頭頂的益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踱步到洞口邊緣,對著下方喊道“下面的朋友!想好了嗎?是自己爬上來束手就擒,還是等著我們送你們一程?這洞再深,也總有辦法填平的!哈哈哈……”他囂張的笑聲在洞壁間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刺客演凌無聲地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寒光一閃。

    就是現在!敵人的注意力被益中的喊話吸引了一剎那!

    寒春心中低喝,猛地捏緊了趙柳和林香的手!三人幾乎在同時,沒有任何征兆地,身體猛地向後一縮!借著洞口邊緣一塊半人高巨石的遮擋掩護,她們如同三道貼地滑行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著冰冷粗糙的岩壁,倏地滑了下去!動作輕盈、迅捷、無聲無息!目標直指下方兩丈處那條隱藏在黑暗岩塊陰影里的狹窄裂縫!

    她們的動作太快,太突然!以至于洞口邊緣的田訓、運費業、耀華興三人,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們只感覺身邊似乎有影子一晃,再定楮看時,原本寒春、林香、趙柳所處的位置,已然空空如也!只有幾粒被帶動的碎石,悄無聲息地滾落深淵。

    “什麼……”公子田訓驚愕地剛要出聲,卻被耀華興一把捂住了嘴!耀華興反應極快,他瞬間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化為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擔憂、敬佩、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他死死捂住田訓的嘴,另一只手重重按在同樣驚得跳起來的運費業肩膀上,用力將他們兩人按低身體,同時用眼神嚴厲地制止他們發出任何聲音!他的心髒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他明白寒春她們的意圖,她們在賭命!他不能讓上面的敵人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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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屏住了呼吸,身體僵硬地緊貼著滾燙的岩石,心髒在胸腔里擂鼓般轟鳴。他們甚至連扭頭去尋找寒春三人身影的微小動作都不敢做,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著上方洞口邊緣的敵人,祈禱著他們沒有發現這瞬間的異動。

    益中似乎並未察覺下方的細微變化,他的注意力似乎還在自己剛才的喊話效果上。演凌的目光如同鷹隼,銳利地掃視著下方洞口邊緣的每一個細微角落,但他主要關注的是田訓、運費業和耀華興三人明顯變得緊張和蜷縮的姿態,以及他們臉上極力掩飾的驚恐。那三個消失的女人?在他居高臨下的視角,加上岩石的遮擋,以及下方三人反常的驚懼反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竟一時沒有發現位置少了三個人!畢竟,在他俯瞰的視野里,下方的人影本就渺小,在洞口邊緣的岩石陰影中顯得模糊不清。他只以為那三個女人是嚇得蜷縮到了更靠里的位置,被岩石完全擋住了。

    下方,寒春、趙柳、林香三人,如同壁虎般緊貼在冰冷的岩壁上。

    下滑的兩丈距離,在平時或許不值一提,但在此刻,在垂直的峭壁上,在生死一瞬的逃亡中,卻顯得無比漫長和驚心動魄。粗糙尖銳的岩石稜角刮擦著她們的衣物和裸露的皮膚,留下道道血痕。她們手腳並用,依靠著身體的本能和對落腳點的瞬間判斷,艱難地穩住下落之勢,終于在身體失控前的一剎那,準確地抓住了那條狹窄裂縫邊緣一塊凸起的岩石!

    裂縫入口極其狹窄,僅容一人勉強側身擠入。內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濃重的霉味和某種未知生物的氣息。

    “快!進去!”寒春用氣聲急促催促,自己最後一個側身擠入裂縫。裂縫內部的空間比入口處稍大一點點,但也僅能容她們三人緊貼在一起。腳下是濕滑的苔蘚和碎石,每一步都需萬分小心。

    她們不敢停留,更不敢發出任何光亮。寒春摸索抓住林香的手,趙柳也立刻跟上。三人如同行走在巨獸腸道中的螞蟻,在絕對的黑暗中,依靠著觸覺、听覺和對生存的強烈渴望,艱難地、一步一探地、向著這條未知縫隙的深處移動。腳下濕滑,空氣粘稠而稀薄。她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劇烈的心跳和壓抑的喘息聲,以及洞壁深處偶爾傳來的、滴水墜入深淵的空洞回響。每一步踏出,都可能踩空,都可能驚醒黑暗中潛伏的什麼東西。她們用手掌貼著冰涼粗糙的岩壁,感受著它的走向。縫隙時而狹窄得需要她們屏息收腹才能通過,時而又豁然開朗一點,形成一個小小的、僅可立足的凹室。每一次轉彎,每一次遇到岔口(雖然極其罕有),寒春都憑借著她之前觀察洞口方位和微弱氣流流動的記憶,做出艱難的選擇。方向感在絕對的黑暗中變得極其脆弱,她們只能相信那若有若無的、從縫隙深處吹來的、帶著一絲絲不同于洞穴腐朽氣息的、極其微弱的“新鮮”氣流——那是她們活下去的唯一指引!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饑餓像冰冷的毒蛇噬咬著她們的胃,干渴讓喉嚨如同被砂紙打磨過。黑暗帶來的不僅是視覺的剝奪,更是對意志的極致考驗。林香幾次忍不住要哭出聲,都被寒春用力捏住的手和趙柳無聲的扶持制止。她們摔倒過,膝蓋和手肘磕踫在堅硬的岩石上,疼痛鑽心。衣物被石稜刮破,皮膚被劃出道道血口,汗水浸濕了傷口,帶來陣陣刺痛。疲憊如同沉重的鉛塊,拖拽著她們的四肢百骸。好幾次,她們都想癱倒在地,就這樣沉睡過去。但頭頂隱約傳來的、益中那模糊不清的、如同惡魔低語般的催促聲,還有留在洞口生死未卜的伙伴們的命運,如同一根根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們的神經上,逼迫她們再次掙扎著爬起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在無盡的黑暗中摸索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個小時,也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林香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完全失去知覺,意識即將沉入黑暗之際,走在最前面的趙柳突然停下了腳步。

    “等等……”趙柳的聲音嘶啞得幾乎無法辨認,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顫抖。她伸出手,在黑暗中向前方的岩壁用力摸索著。

    寒春和林香立刻緊張起來,屏住了呼吸。

    “風……是風!”趙柳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些許,充滿了狂喜,“是外面的風!從縫隙里吹進來的!新鮮的!”她捕捉到了!那不再是洞穴深處陰冷的腐朽氣流,而是帶著青草、泥土和陽光味道的,屬于地表世界的、溫柔而充滿生機的風!雖然依舊微弱,但清晰可辨!

    “前面!裂縫變寬了!”寒春也感覺到了,前方的空間似乎不再那麼逼仄,氣流明顯通暢了許多!希望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她們心中的絕望陰霾!三人精神大振,幾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朝著氣流涌來的方向奔去(如果那踉蹌的移動能稱之為“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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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的岩石漸漸變得干燥,空氣越來越清新。前方,不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出現了一團朦朧的、灰白色的……光!那光芒並不強烈,但在經歷了漫長絕對的黑暗之後,顯得如此神聖而耀眼!

    她們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們瞬間呆住了。

    縫隙的盡頭,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隱藏在巨大山岩背後的、極其隱蔽的出口。出口大小僅容一人彎腰通過,外面茂密的藤蔓和灌木叢形成了天然的偽裝。刺目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葉片灑下斑駁的光點,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她們出來了!她們活著從那個地獄般的深洞中爬出來了!腳下是堅實、溫暖的土地!

    三人癱倒在洞口外的草地上,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仿佛要把在地底積郁的所有污濁和恐懼都徹底呼出體外。陽光溫暖地灑在她們布滿污垢和傷痕的臉上、身上,驅散了骨髓里的陰寒。林香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淚水沖刷著臉上的泥污。寒春緊緊抱著妹妹,自己也是淚流滿面,但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明亮的光芒。趙柳靠在一棵樹上,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合著淚水,但她臉上卻露出了劫後余生的、疲憊卻異常堅定的笑容。

    出來了!這是第一步!短暫的慶幸之後,巨大的責任感和緊迫感立刻壓了上來。她們逃出生天,但她們的伙伴,公子田訓、三公子運費業、耀華興,還有其他人,依然被困在那個死亡陷阱里,頭頂還有數千敵人虎視眈眈!時間就是生命!

    “不能休息太久!”寒春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聲音依舊沙啞,卻充滿了力量,“我們必須立刻找到最近的村鎮,搬救兵!越快越好!”

    趙柳掙扎著站起身,環顧四周,快速辨認著方向“我記得來時的路……大概方位是往東!那邊應該有官道!快走!”她強忍著全身的酸痛,扶起林香。

    寒春也咬牙站起,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吞噬了她們同伴的、隱藏在藤蔓後的幽深出口縫隙,眼神決然。她們互相攙扶著,踉蹌卻又無比堅定地,一頭扎進了洞口外茂密的叢林之中,向著希望

    (未完待續,請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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